都已经是大人了,没有必要将情绪全部暴露在外面,哭过一次就好了,在最放心的人面前可以拆下面具,露出最原本的自己,可是在其他人的面前,每个人都要戴上自己的面具,继续生活。
夏初然冲她笑笑,坐到她的一边,三个人开始吃饭。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国内这边的公司 一天天的稳定,而申泽宇也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他不是放弃了,只是他觉得自己再这样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他知道夏初然的心不在自己这里,他可以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如果她有需要,他可以立马出现为她解决,如果她不需要自己,那他就做好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申母也知道了,她沉默了许久,最后支持了儿子的想法。
她很清楚,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强求来的东西也留不了多久。
只不过看着儿子低迷的样子有些心疼,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也没有立场去要求夏初然和儿子在一起。
两个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才可以。
如果夏初然和儿子在一起并不是真正的快乐,她没有必要去强硬的介入。
更何况,她舍不得让两个孩子不开心。
夏初然回来过一次,她跟申母申父谈了很久,告诉他们,以后自己会一辈子为申家做事,申母和申父都拒绝了,而且劝说她恢复自己原本的身份。
“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为别人而活,人活一生,最重要的是快快乐乐的。我们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需要,申家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无论你姓不姓申,只要是你,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这句话是申父说出来的,申母点头同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当时听了这句话之后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心里涌起满满的感动,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唯一能表现出来的,只是笑,那种感动却说不出来的笑容。
从申家出来之后,夏初然没有坐车离开,而是沿着路一点一点的走着,一步一步的迈着,她在思考,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事。
五年多的时间,她一直都没有放松过自己,现在该是让自己休息的时候了。
她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想了好久好久,最后决定去旅行,看一看这大好的河山,找一处喜欢的地方停留下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夏初然将这个决定告诉了洛云笙,让他不要再找自己,她要自己出去一段时间,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她还将这个决定告诉了周果果,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但是周果果摇头拒绝了,她要好好工作,然后时不时的回去陪陪周妈妈。周爸爸死了,她要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不能再任性了。
那一刻,夏初然突然觉得自己好轻松,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可以说走就走。
她要去旅行的事情没有瞒着任何人,她也不想瞒着任何人,她只想让他们知道,但是不要去干涉自己就好了。
收拾了一个特别特别小的行李箱,装着自己的第一天的日常用品,然后就上路了,她打算走到哪里算哪里,需要什么再买什么。
其他都可以省略,除了钱包手机和她,其他的都是可有可无的。
她走的特别潇洒,那次说完之后,她上飞机的时候都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
“这个点……”温言看了一眼手表:“她该上飞机了。”
坐在他对面的洛云笙不动声色,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温言有些好奇地凑过去,一脸的怀疑:“你确定你不追上去?”
“确定。”洛云笙说道:“她需要时间告别过去,重新开始,如果我继续纠缠,她不能趁早解脱,还会烦我,到时候得不偿失。”
“难道你就不怕她在这段时间爱上了其他的人?她可没有说自己的归期,如果她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你还等吗?”温言有些好奇洛云笙为什么这样沉得住气。
“等。”他说的特别肯定,坚定,确定。
温言换了个姿势:“说的这样确定,你就不怕她真的不回来了吗?”
“怕。”这也是一句实话。
“那你……”温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洛云笙就打断了他。
“怕没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她回来。五年我都等过来了,再一个五年又有何妨,我依旧会等着她。”
再一个五年又有何妨?温言没有说出口,那个五年,他是怎样熬过来的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再来一次,他是怕洛云笙挺不过去。
那五年,他是用命在熬,用命在拼,发了疯的去谈合同,去谈判,去争取权益,去拉拢人心,去做任何可以利于公司发展的事情。
锦晟一步步强大起来,再也无惧安家,他去搜罗安家的把柄,只为给那个人报仇。当他挺不住了的时候,他就去她的墓碑前坐着,拿着她生前最爱吃的东西,捧着她生前最爱的花。
如果没有那个墓碑在慰籍他,他连放松依靠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他替洛云笙怕了,替这个跟他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怕了。
洛云笙的身体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好,他的内部早已经在腐朽,只不过还剩了一副皮囊在故作坚强。
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叫夏初然的姑娘在他的心里竟然烙上了这样的痕迹,爱情真是一件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温言这样想,自己的嘴角却也勾起了一抹笑,他不也是中了这个毒。现在他有他的爱人,也有他的孩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再笑的这样恶心,就给我滚出去。”不用问就知道温言在想什么,他看了很不爽。
“你在嫉妒。”温言回到。
“是。”洛云笙也承认的十分痛快,他就是在嫉妒。
可是嫉妒又有什么用,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
他只有给夏初然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去休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换回来的结果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但是现在他更多的想看到夏初然能够开心,剩下的以后再说。
怕夏初然真的回不来了,也怕等不到夏初然回来,可是相比起来,他更想看到夏初然的笑容,那甜甜的暖暖的一笑,真的是再坚硬冰冷的心都会被融化掉的。
“今晚上郑柏回来,我们约一下?”温言问道,虽然这个问题很不值得说,郑柏回来他们肯定要约的。
“行,约哪里?我定房间。”洛云笙也是一口答应了。
“你定地方吧,给我们发地址,到时候直接去就好了。不过你可不准喝酒,我会也跟他找招呼的,你这个胃现在最好就是养着,想要命就养着,想等她回来就养着,要不你随意糟蹋。”温言警告他。
“嗯。”洛云笙点点头。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洛云笙回了一趟深海之深又去的包厢,一开门就看见郑柏晒的黝黑的坐在那里,跟之前的奶白小生是一点都不一样。
乍一看,还差点儿没认出来。
“你怎么黑成这样了?”洛云笙一进门就说道。
温言在一旁笑出声,郑柏黑了脸:“你们两个,能不能这么久不见我,一见我就要说这样的话啊?”
“可是这是事实,我们都想知道你怎么就把之前上学时候再怎么晒都晒不会的皮肤给晒黑了的。”洛云笙说的自己十分无辜。
郑柏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两个去试试一天天的在非洲的太阳底下待着的感觉,不黑才怪。”他之前的那身奶白色的肤色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是非常扎眼的存在,他想了好多办法想晒黑自己,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算晒黑了,不用多久很快就白回来了,当时他都对自己的这身肉给气笑了。
你说说,一个大男生的,要一身白肉干什么?现在他非常满意自己的状态,这样才叫有男人味。
“我们可不待,我们本来就黑。”温言拒绝了郑柏的提议。
郑柏冷哼了一声,给洛云笙倒上果汁,对,没错就是果汁。几个大男人跑到这里来喝果汁了。
他本来是想过来喝酒的,没想到温言打来电话告诉他,以后在洛云笙面前要滴酒不沾,而且不准在他面前提酒这个字。
郑柏原本不是很同意,但是想到之前接到消息,洛云笙之前三番五次的进医院,都是因为喝酒进去的。
他的身体已经被折腾的不行了。
三个人喝着果汁,郑柏说着这段日子的见闻,话语间提到宫茉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这一点,没有逃过洛云笙和温言的眼神,只不过五年的时间,他们两个还是这种状态,也不知道那宫茉要吊郑柏多久。
可是看着郑柏这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他们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
再说夏初然,下了飞机之后,她到了一处,入住了一家靠近田园的房子。房子很大,庭院里还种着竹子,还有一个池塘,里面是荷花。拎着她的小行李箱进去,沿途打开每一个房间看了一眼,最后走到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