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就是名震京都的玉女……尚书府李珍儿!”
话音落下,在场之人无不哗然,各个都是一脸震惊。
隔壁桌的华衣公子闻言却勃然大怒,冲上来揪住那人的衣领,爆喝道。
“……你再说一遍!”
那人顿时惊声喊道,“哎哎,干嘛你要干嘛?你想打人?我这可是有确凿证据的,不止去逃命的小二,她进百香楼二楼也被许多人看见,都认得出那就是李珍儿!只是后来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华衣公子闻言颓然地放开揪住男子的手,又问道,“其中的……男子是谁?”
那人理了下衣襟,莫名其妙地看了华衣公子一眼,开口道,“可惜了他们跑得太快,没见到男子的面貌……”
……
此时,李府。
李珍儿一掌毫不留情地刮在前来报信的丫鬟脸上,声色俱厉地大怒道。
“你说什么?萧鹿鹿被皇上封为安乐县主?!”
丫鬟连忙捂着脸,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敢出声。
见状李珍儿气愤地一把拿起桌上的剪刀,凶狠地一刀刀剪开据说价值连城的《春盛玉龙山》绣图。
一条条精致昂贵的金色丝绦残片飘摇落下,伴随“咔嚓”、“咔嚓”的声响清晰而残忍。
当最后一点碎末也散落在地上,李珍儿的情绪似乎也缓缓平复了下来。
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徐徐开口道。
“除了我派去的人被萧鹿鹿治好,让萧鹿鹿趁机名声大噪,连玄王都亲自来见,最后被圣上钦点为县主之外……”
忍不住顿住。
她陷害萧鹿鹿的计策不仅失败了,还被萧鹿鹿当作踏脚石乘风而起……
最后更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一想到这些,李珍儿眸中不可抑制地划过一丝嫉恨。
强自隐忍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开口询问。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额外的消息吗?”
她死死记着偷情被撞破的事。
丫鬟闻言,瞬间浑身颤抖了一下。
李珍儿见状一脚踩住丫鬟放在地上的手指,不管丫鬟疼痛得满脸是汗的痛苦表情,和惊惧不已的求饶声。
无情地转动脚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碾了碾。
在丫鬟浑身失去力气地瘫软在地上后,才居高临下地大发慈悲地开口。
“还有什么?”
丫鬟趴在地上,虚弱不已地小心翼翼开口。
“还、还有……外面现在都说,京都玉女李珍儿……与男子在百香楼浪荡偷情……”
下一刻,一柄剪刀刺穿了丫鬟的绣鞋。
尖端扎破鞋底毫不留情地扎进丫鬟的脚心。
“啊!!!”
丫鬟痛苦不已地大喊出声,眼底却划过一丝仇恨与快意。
臭表子……
……
不久后。
在仆从们的收拾下,李珍儿的闺房内又恢复了少女独有的馨香和宁静。
到了约定的时辰。
遣散所有下人,李珍儿换上又干净又诱人的纱衣,坐立不安地坐在窗前。
没多久,孔令辰从窗外闪身进来,瞬间被她一把抱住。
“辰郎!”
“珍儿……”
两人先是一番深情拥吻,差一点深入交流时却被孔令辰抬手制止。
孔令辰慢慢为李珍拢好衣襟,在她不满娇嗔又不解的眼神中开口道。
“珍儿,我们最近得收敛点,外边已经传开消息,我们私会的事情已经曝光了……”
李珍儿却娇躯一软,依偎进他怀里,“这不是正好吗?让所有人都知道辰郎是我的,辰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我过门了……”
孔令辰闻言眸光闪烁,面含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
却开口道。
“这可不行,不说萧鹿鹿与我自小有婚约在身,你就算嫁进孔家也只能做妾,何况……一个失去贞洁的女子,我父亲也不一定会同意你过门。”
李珍儿满脸不可思议抬头看他,无法接受般从他怀里退开,不敢置信地开口。
“辰哥哥?你是要对我……”
“嘘!说什么傻话!”却立即被孔令辰握住手臂拽回怀里,拦着她的腰身,垂头柔声在李珍儿耳边哄道。
“珍儿是我含在嘴里的珍珠,心口的朱砂,掌中的至宝……任谁,也不能对你始乱终弃。”
见李珍儿脸上的阴霾渐渐褪去,孔令辰又道。
“珍儿,你的人生该是完美的,完全不必背负一个淫妇的罪名。”
李珍儿状似不解地看向他,忧虑道,“可是我已经……”
孔令辰徐徐向她解释,
“你的身份虽然已经曝光,最多明日,就会人尽皆知,你唯一的法子就是嫁人。”
一番话听得李珍儿紧咬下唇。
孔令辰见状狡诈一笑,“但是,你大可以承认,与你私会的男子就是谢家的二少爷,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啊……”李珍儿吃惊地张开嘴,似乎难以理解。
“你与谢二本就有婚约在身,你大可以承认,你们两人受不住诱惑一时尝了禁果。
比之于私会、偷情,好听不知多少倍,也能获得人们的原谅和理解。
如此一来,顶多被人嘲笑几声,却不用背负骂名。
更何况,人人都知道谢二公子对你情根深中……
最重要的是,你嫁过去,是唯一的正妻。”
孔令辰说完,握住李珍儿的双手,一脸为你着想的却不得不放手的深情。
“只可惜……从此我的宝贝,就要便宜别人了……”
李珍儿感动不已地落下泪来,“辰哥哥……好,我答应你。”
孔令辰见此,嘴角划过一缕讥讽。
他这些话不单单是为李珍儿打算,也是一种试探。
其实只要李珍儿坚持一会儿,说一句即便做妾也要和他在一起,他就绝不会委屈了她去。
可惜……
这世上,只有一个萧鹿鹿。
想到肖鹿鹿,孔令辰竟对李珍儿生出一股不耐。
又安慰了几句,便借口关键时期要避嫌,然后难以忍受地匆匆离开。
透过窗,看着孔令辰头也不回的背影,李珍儿忽然笑了声。
抬手拭去满脸泪意。
眼神变得无比恶毒,缓缓开口。
“辰哥哥啊,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可我,却看透了你……”
“又是因为……萧鹿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