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怒视着一副又是为了自己好表情的亲妈,有点癫狂。
她嘴上口口声声说为她好,然而为她就是为了让她到了三十岁还没嫁给心爱的男人?
唐婉笑的苦涩,心里流露出对家人的失望。
从小她就听妈妈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做她心中的气质名媛,等大了钓一个金龟婿,让唐氏安然无忧。
这一切都是在唐母的关注下进行的,就连当初她接触江临寒也是唐母的授意,可在与江临寒的逐渐接触中,唐婉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优秀有才华的男人。
可妈妈的教导是对男人不要倾心才能主导地位,可她生来不是一个主导地位的人,没有妈妈的心计,更没有什么运筹帷幄的头脑,所以她注定先沦陷。
对于这些她不管,她喜欢的是江临寒这个人,不是江家的财产。
可妈妈跟她看的不一样,所以当她认为和江临寒定了婚,该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两家人措手不及。
江临寒患了癌症。
闻此消息,唐婉目呆了,虽然她身边没有朋友说得过癌症,可电视上,报纸上,手机上……一切可能传播消息的媒介上都有癌症的报道,一种现在医疗技术没有办法根治的病。
即便如此,她从没有想过要跟江临寒解除婚约。
相比唐婉的淡定,唐母却果断地下定了结论,跟江家解除婚约,她可不能允许未来的女婿在两三年内就弃之不顾。
她要找的是能为唐家尽忠尽孝的女婿,谁知她看好的女婿人选突发了病急,只好舍弃。
唐母知道女儿心在江临寒身上,所以她以女儿的名义给待在医院里的江临寒编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我的后半生孤独终老。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发送出去后,唐母做事谨慎地删掉,又以江临寒出国治疗为由,让她待在家里,由唐母出面到江家解除了婚约。
事成之后,唐母就开始在家做女儿的思想工作,说江临寒身体快要撑不住了,看样子癌症到了晚期。
不知道唐婉怎么就受了纵惑,她跟着唐母一块去医院,当着病重的江临寒面把婚约解除了。
可整个过程,江临寒也只是阴沉着脸,安静地坐在病床上听唐家母女把来自说明,从始至终并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
婚约解除,代表着两家的关系到了冰点。
可唐母头脑有多投机取巧,脸皮就有多厚,她以着和江母是闺蜜情,愣生生把关系不冷不热地保持着,以至于让唐家不处于一种众之所及的尴尬地位。
在后来,清醒过来的唐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不是自己真心所愿,可整件事情酿成的后果是,江临寒变了,变得很冷。
他甚至不愿意再见到唐婉,觉得她没有主见,对自己的爱并不真。
要说男人有多狠,像江临寒这样做的其实并不然,那是因为他对唐婉并没有多爱,可能是初恋,大家都不懂。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哈哈……
唐婉瞪大的眼眸充满了讽刺的笑意,望着满脸担忧,关心的唐母,大笑出声。
见状,唐母不解地望了眼丈夫,示意他说两句劝劝女儿,免得再惹出什么事,还要收拾烂摊子。
接到老婆的指令,唐父就算不愿意开口,同样担忧女儿心理状态是否接受的了现实,他安慰出声:“女儿,没了江临寒,爸爸再给你找个更优秀的好不好?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得到他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唐父说话不急不缓,话里之意不希望唐婉因为这件事受伤。
其实他怪妻子太势力,他没有儿子,有意把江临寒当成儿子对待,可好好的一桩婚事让她给搅和成这样,别说女儿有气不愿意离她,就是他也不愿意多和妻子说话。
“你们总是这样,为我好,为我好。现在看看你们哪点是为我好?还不是希望我早点嫁人,给你们招个上门女婿?”
唐婉嗤笑地望着父母,这么多年,就算她再傻,生活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事见多了就明白事态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是爸爸的错,不该让女儿受这么多委屈,可现在江家小子已经不喜欢你了,咱就放手吧?免得伤了自己。”
唐父心疼女儿,舍不得女儿受罪,从小到大女儿都是听话的孩子,他舍不得,舍不得。
比起唐母的做法,唐父什么都没有做,后悔却比唐母深。
“爸,你别说了。”
唐婉看不下去唐父后悔叹息的语态,这件事明明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可爸爸总喜欢揽下错误。
“好好,爸爸不说了。”
唐父用余光扫视着妻子,希望她能够让女儿安定下来。
“这周日我给你安排相亲,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唐母仿佛没有收到唐父抛过来的信息,开口咯嘣脆,直奔她希望看到的主题。
闻言,唐婉不敢相信地看着唐母的嘴巴一张一合,怀疑她是不是唐母亲生的,她已经明确表示过她爱的是江临寒,想嫁的人也是江临寒,而妈妈竟然不顾她的要求,还要给她安排相亲。
这真是她从小到大,言从计听的好妈妈,做什么事都不思考她的感受。
而她是个人,是个有思想有灵魂的人,不是任她摆布的玩偶。
唐婉安静地坐着,脑海中快速闪过她那没有自由,没有思想的人生前三十年。
这一刻,唐婉仿佛变聪明了,她要学会反抗,而且是那种不忤逆唐母的那种反抗,她想看看唐母失望的神色。
“你安排吧!我见。”
在唐母的注视下,唐婉面上无多余的神情,无所谓道。
“这就对了,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等妈妈给你物色好优秀的男人,还不是把我女儿漂漂亮亮地嫁出去。”
唐母看唐婉乖巧听话的模样,这才面露和颜悦色,毕竟任由女儿再去江临寒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妈,我上去休息。”
唐婉明眸背后闪过一丝伤痛,觉得坐在这里和唐母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