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被死对头知道了还能好吗?
死对头不加紧机会补踩多几脚都对不起那三个字。
按理说,华清都是五十多岁左右的人了,也早就过了幼稚的年龄,可当他看到王指导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心里默默祈祷地板会突然多出一个洞,让王指导掉下去……又或者是上空来了一艘外星船,毫不含糊的把王指导吸走……
当然,以上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不可能实现的。
梦想和现实之间永远都差有一艘大大大大大船的距离。
王指导已经走到他跟前,“华队长,我听说出事了,是不是唐幸知她又做了什么事吗?”
他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往审讯室里张望。
华清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了一步,阻挡王指导的视线,也尽量保持平时的声音:“会有什么事?一切都很正常。”
此刻华清的心里没多想,一心的希望唐幸知逃跑的事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
华清不敢再想下去。
“你站我前面干什么?挡着我的视线了,”王指导没好气的想推开他:“没事的话怎么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玩吗?”
华清往旁一闪避开他的手,随即又迅速回到原位:“我叫他们过来开个小会不行?你也有意见?”
“在审讯室里开小会?”
王指导呵呵了:“华队长,你看我像傻的吗?”
像!
华清特别想点头。
“反正这里没啥事,”华清一边说一边上前,把王指导也逼得不得不往后退:“就不劳指导员你来这里费心了,值夜班的人还是快点回到岗位上,蹿岗这种行为要不得,你身为指导员的更应该起到带头榜样的作用。”
“哎!你别推我!”
王指导:“我过去看一眼不行吗?喂!你别拉着我走!”
到了最后,华清直接拉起王指导的手,拖着他大步往前走,右手背在身后还不忘对着后面的几个人示意快快关门。
后面的几个警员看得尴尬无比,没想到一向很有威严和气势的华大队长耍起赖来也是这样不要脸的……
华清越是这样王指导觉得越是可疑,可他被逼着远离了审讯室,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华清暗地里松下一口气,能瞒住一时也是好的。
否则依照王指导的尿性,非要把这件事闹大不可。到时候就算他再为难,也必须依照正规程序对唐幸知进行另一种关押了。
那是绝对不想走到的一步。
而且他还担心另一件事。
司徒星空和姚蔓在便利店里是什么鬼模样的他知道,唐幸知要是看到能不受打击吗?
打击下又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呢?
真恨不得立即飞奔过去看看!
都怪这个专搞破坏的人!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王指导奇怪又没好气的对还挡在他前面冷眉怒目的人说:“把我赶出来了还不够?还要一直守着我?”
“鬼有空一直守着你。”
华清没好气的啐了声。
他不知多想立即飞奔到便利店,把唐幸知带回来,可一想到自己离开后,王指导肯定不死心的又去审讯室的,才为难着不敢走。
怎么办?
那头要把人赶紧带回来,这头要守着王指导。换个人守也不行,整个警察局除了上头只有自己能压得住他的。
换其他人去便利店找唐幸知?
华清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
那找谁去呢?
小万不行,被砸得还没回过元气;必须要找个机灵的并且信得过的人。
华清蹙眉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身要走。
“不看守我了?”
王指导在他身后讽刺出声:“我还以为自己是你的犯人了。”
华清回头瞥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讽刺,反而重复道:“记得别蹿岗了,安安分分的待在岗位上。”
看着华清走远,王指导若有所思的摸下巴:华清一定有事瞒着他,看样子还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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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半开,凉凉的夜风肆无忌惮的在车厢里乱闯乱撞。
唐幸知背靠着座椅,面向车窗远远眺望窗外飞逝的夜景。
夜凉如水,结冰一般笼罩满她的全身。
姚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你愿意把星空哥让给我,我就有办法帮你洗脱嫌疑。”
这句话犹如魔咒一般不断地在她耳边脑子里回荡,还有姚蔓离去前那一抹意味不明的自得笑容。
她能不能把这句话理解成——我知道真凶是谁,我能帮你洗脱嫌疑。
不过要加上一个附加条件,司徒星空要让给她。
唐幸知更觉得冰冷。
姚蔓,似乎比她想象中更不简单。
“唐幸知,”
开车的卫时突然开口叫她:“要不要听歌?”
看她自上车后就一直不吭声的,表情也让人捉摸不透,肯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能理解的,换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时还能平静?
不过车里的气氛也太压抑了,这么闷不符合他的性子。
卫时想方设法的想让唐幸知心情好回一点。
“你喜欢听流行歌还是爵士乐?”
唐幸知无声的摇了摇头。
“不要?”
卫时蹙了下眉,很快又想到另一个建议:“那听听广播吧,读书时我和星空可喜欢听广播了……操!我自己干嘛无端端又提起星空。”
卫时反应过来,唐幸知现在大概最不想听见的名字就是司徒星空了。
“换另一个,我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一个人……”
“卫时,”
唐幸知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很吵。”
她只静静的想点事情,却被他一再打断思路。
卫时的脸顿时拉长了,“我不是看你闷闷不乐,想逗你开心吗?”
居然还嫌他吵!
“谢谢,”唐幸知把脸又转过去:“但不需要。”
她此刻的心思全都在姚蔓身上,对什么音乐笑话真的提不起半点兴趣。
……尼玛。
她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还活像是他专门巴上去要逗她开心的?
扯淡!
不高兴了不起啊?管他屁事了。
车厢内又恢复之前的死寂,只有时不时的风声吹过。
可卫时哪里是静得下来的人?
好一会儿后,开车的他忽然叹了口气:“今晚又不知道去哪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