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能是我的声音太过悲伤。他握着我的手腕,竟然有些颤抖。
她看着我的眼睛,顿了一顿,嗓音沙哑:“温白你……”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终究只是握了一瞬,就放开了我。
大踏步离开了。
我仿佛被抽干了骨血,一下摊在了地上。
第二天,各大电视台再也不见我不雅视频的新闻了。
就算有些小的报纸杂志刀口舔血负隅顽抗,靳湛言一通电话打过去,有关部门立刻就下了文,涉事媒体统统整改,停刊封印。
而何氏终究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在三次董监高会议之后,没有任何一位股东愿意接手,也没有外来资本介入,何氏还是走向了破产清算。半年内,如果不重整或和解,何家的产业,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我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给那些股东打电话,好几个股东已经将我拉进了黑名单。没有办法,我甚至连那些打我踢我的债权人也打了电话,无一例外都拒绝了我:“何太太,比起相信你,我们更愿意相信靳先生!”
也可以理解。靳湛言就是商界一呼百应的风向标,而我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蝼蚁!这世间从来锦上添花,哪里见过雪中送炭的!
我在何氏住了整整一个星期。
却无济于事!
这日我终于回家,却一进院子,就呆住了!
我的东西全部被搬了出来,丢在院子里,七零八落的。我捡起一个何聚郄给我买的裙子,却发现裙子已经被剪坏,几乎成了破布条!
不用想,也知道是何母所为!
究竟是有多恨我……才会这样对待我!
我拿出手机,给何母打电话,刚接通就被压掉:“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我给何聚伊打,一直没人接,我不停的打,何聚伊终于肯跟我讲话了:“嫂子,对不起。妈妈说了,绝不能让你进家里来……”
我急了:“为什么啊?”
“妈妈说,你惹了太多事,有你家里就不会太平。你要不然去酒店吧。或者在其他的地方重新找个房子。何家,你再也别回来了……”
“聚伊!你们不能这样!”
“嘟嘟嘟……”
那边已经收了线。
我想过何家对我有怨气,但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何家!如果何家也不收留我,那我真的无处可去!我不能再在办公室里睡觉了!这几天不眠不休,再加上伤口引发了炎症,我一直在发低烧,若再睡下去,我估计就要死在何氏大楼里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也已经没力气再跟她们计较了。
找了家最近的酒店,将身份证和银行卡递过去。
“小姐,你的银行卡刷不了。”
我一愣:“为什么刷不了?”
“银行回馈的信息是您的账号已被冻结。要不然您换一张卡试试看?”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银行卡还是何聚郄给我的,如今何聚郄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法院查封了。债权人还申请了诉前保全,别说是银行卡了,就是我的婚房,也都贴了封条!
如今下场,真是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
靳湛言果然是要我死!现在我一身伤病,没钱没住处,他大概明天就能见到我的尸体了!
正沉思,突然听到前台小姐恭恭敬敬叫了一个:“靳总!”
我一抬头,正看见靳湛言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真是冤家路窄!
他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伴也瞧见了我,得意洋洋地就往靳湛言怀里钻。我低下头,本想避过这一庄,哪想那位女伴先开了口:
“哟,这不是何太太吗?怎么,这么晚了不回家,跑酒店跟王总约会啊?你们那个视频挺精彩啊。真看不出来,你瘦瘦小小的,床上的功夫这般好……”
人说狐假虎威,这女伴之所以敢如此讲话,大概就是想在靳湛言跟前邀功吧?!真是靳湛言养得一只好狗啊,既会察言观色,又懂狗仗人势!
我微微一笑,“还行吧,这些,可不都是拜靳总所赐?”
我一语双关,然后默默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幻。
“哦,那倒也是。你可是第一个敢爬上他床的女人呢。这种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本事,我自然比不上。”
她大概是觉得没打击到我,不痛快。所以笑了笑,又继续道:“嗨,你后来又勾搭了何聚郄那个绿帽子王,再加上王总,被那么多男人上过,想必也有心得了吧?靳总教你的,有王总教你的好吗?我怎么看着,王总很是卖力投入呢!真是不容易,人都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老当益壮……”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笑着打断,“心得?你要想知道,我可以教你的。”
那女伴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哑然失笑,“教我?你怎么教我?”
我笑了笑:“先给你来个示范。”
我悠悠拿起了前台放着的装饰用的半杯红酒,一股脑全泼在了她的脸上!
“第一个心得就是,女人不狠,地位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