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许昭远轻悄悄地走到床边,仔细端详着睡在床上的女人,柔和的脸庞,平稳的睡姿,可是为什么她连睡觉都是皱着眉头的?这也难怪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情,母亲的离去,父亲的背叛,家庭的变故,后妈的为难,这些猝不及防的事情都接踵而至,她怎么能睡个安稳觉呢?
他忍不住用手去轻抚她的额头,把她微蹙的眉头舒张开来,这样的她,让他无比心疼,内心一股难过的情绪扑面而来。安皖感觉好像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暖暖的,她缓缓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许昭远,恍惚间看的有些失神,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眉目深而亮,微微抿起的双唇。
“看够了没有,小懒虫。”耳边传来清润如水的音色。
喔,貌似被发现了!一个大写的尴尬,安皖心里感觉密密麻麻的在敲鼓,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却故作平静,用波澜不惊的语气答道“我吗,少自恋,我可没有在看你。”
“是吗?”说着,许昭远往她面前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离鼻尖还差零点一米的距离,安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热起来了,脸颊越发越烫,赶紧回答道“好吧,我承认,我……在看一头猪。”说完,便从床上一溜烟跑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往楼下跑。她怕许昭远教训自己,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微微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勾了勾嘴唇,眼中染上了一抹笑意,轻声喃呢似梦呓“居然敢说我是猪!”
刚刚许大总裁居然被别人说是猪!居然还有这种做法,话说回来,他到底哪里像猪了?明明是一表人才的帅哥呀!
许昭远越想觉得又好笑又气愤,平生第一次被人说成了猪,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妻子,这不科学呀!看来是时候,要纠正一下某人的思想观了,他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客厅里却没有看见某人的身影,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谁把灯关了?他暗想道。
耳边传来古怪的声腔“猜猜我是谁!”安皖两手蒙着他的眼睛,鼓着腮帮子,那模样别提有多滑稽!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那个调皮鬼,他勾了勾嘴唇,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猪在问谁呢?”
“问你呢?”话未落音,安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可……他刚刚问的是猪,我干嘛要回答?许昭远,他刚刚竟然……套路我!并且这么聪明机智的我还上当呢,这真的是不科学呀!
安皖恍然大悟,想着想着不由得放松了手,就在她处于就在他群放松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下子把她从背后拉到了前面。许昭远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双眼对视,空气开始变得古怪,好像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让她想起了以前看电影看到的那一句话“我的眼中全部是你。”
“阿远,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细细的女声,尹小林刚走进客厅就被面前这一幕所惊讶到。面前的两人姿态亲昵搂搂抱抱,而且那个女人身上还穿着他专属的白色衬衫。可是,许昭远不是有洁癖吗?原来这个地方是不接待任何客人的,是他自己独居的地方,自己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才被允许偶尔到这里来,可是为什么安皖却可以……可以住在这里?
为什么她总是可以轻易的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尹小林眼睛红的的像火炉一样,手指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不是没有痛觉,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头的痛。
“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几乎同时问出口。许昭远很明白她口中中所说的“她”到底是谁。
耳边传来低沉如钢琴般清冽的男音“她是我的妻子,难道不应该和我住在一起吗?再说了,我的私事,想必没必要跟尹小姐解释吧!最后几个字,他咬的特别重,语气中透露着一种冰冷的感觉,感觉站在他五米开外,好像都能被冻成冰,可是他身上却有一种想让人靠近的魔力。
尹小林被语噎的说不出话,嫉妒感满满的占据了她的心。她耳边又传来了他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父亲说今晚请你去我家里吃饭。”尹小林表明来意,缓缓地说道,一边留意许昭远脸上的表情。
许昭远勾了勾嘴角,轻笑道“尹小姐,你确定伯父今天晚上叫我去你家吃饭,可我明明记得他今天晚上早就和江氏集团的总经理约好了,怎么会叫我去你家里吃饭呢?”
面前的女人一下子脸红了,她只不过想和他一起吃个饭,只不过想要多看他几眼,只不过想要和他单独待在一起,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他都不能满足?难道他真的这么冷血吗?
一句话打破了在场的尴尬,“少爷,太太娘家的人来了!”余妈一五一十的禀告道。
娘家人?我哪里还有娘家人,离世的生母,背叛家庭抛弃妻儿的父亲,还有仗势欺人的后妈,这些哪里算的上是她的家人?想到这里,安皖鼻子一酸,一股难过扑面而来。
蒋月如挽着安天城的手臂缓缓走进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身材高挑,穿着包臀齐膝的短裙,突显出嬌好的身材。尹小林不用想就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安家的新女主人,也正是安皖的后妈。
“岳父,今天来不知道有什么事?”许昭远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势,招呼他们到客厅坐下,缓缓问道。
安天城解开腹部的一颗西装扣子,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封放在桌子,有点不解的问“不知道,女婿这是什么意思?”
白色信封纸上清楚的写着“律师函”三个字,安皖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而尹小林则拿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许昭远拿起桌上的信封,放到他的面前,语气冰冷,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曜石般,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波澜,缓缓开口道“难道还需要我解释吗?你的新妻子欺负我的妻子,难道就这样算了?我不应该为我的妻子讨回一个公道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许昭远的女人是不能受一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