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清晰看见彼得?潘出现在医院大厅,近乎咆哮着要找许梦圆,听出因她是红人找不到联系方式的无奈。
左丞岳忽然对号入座的想到了而今的自己。
或者明知道她还活着,却遍寻不得的无奈。
事到如今他依旧不敢相信。
监控和护士所说相差无几,只看见彼得?潘被几个保镖模样的人拖走,偌大一个人孩子般蹬着腿叫嚣要见她,满满是看得见的担心和无奈。
左丞岳只觉得刺眼。
为自己从未为她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那些默默地守护甚至不能叫做保护,自己所做在她面前,伤害早已远大于爱情,是自己不成熟的表现。
而今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机会弥补。
他记起护士所说的话——
因为那天下午恰巧彼得?潘离开不久许梦圆就来到了医院,他近乎贪恋的看着那监控中她身影闪现的一角,忽然就觉得鼻腔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涩,却强忍着看她几乎是最后的影像。
她瘸着腿,单薄背影遮不住憔悴,褪去光环比平凡人还柔弱的女人在监控里一闪而过——
当日正因如此,护士的记忆很清晰。
她试图要把彼得?潘留下的电话给她,却奈何总是擦肩而过,许梦圆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药,肩上挎着看起来沉重的包袱,不难想到是当时家里已经消失的九个小金人奖杯。
左丞岳忽然想这时候能有个人拦住她该多好!
那时候护士好像被叫到了楼上,和离开医院的许梦圆刚好错开。
左丞岳开始于事无补的想,如果这女人这时候看到那个电话,打过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他希望有个人救赎她,哪怕不是自己。
他不该吃醋她给别的男人打电话,生命的面前再多的醋意都变得苍白,他只是疯狂地想这时候如果能有人拦住她,该多好,该多好!
左丞岳第一次接受一个护士的训斥。
得知他是许梦圆的法定合法夫妻后,一路上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被人卖了的护士忽然白兔变灰狼,指着鼻子骂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对女人那个样子!
左丞岳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虚。
这般被一个护士指着鼻子骂,竟然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他更希望这些话由许梦圆亲自骂出口来,他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犯这些错误。
可是也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由想起当初娱乐新闻上清晰地记录远远沈江大桥上她跳下去的瞬间。
有那么一刻似乎看见一个人影一闪,电视音量放大一百倍,隐约听见被风扯碎的声音里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喊许梦圆!
那个人初步认定是白暖,可是而今的左丞岳学会了成熟,也该学会冷静。
既然当初已经去找过白暖,用尽各种和平方法逼问也没能问出结果就该知道——
白暖的嘴,比张恒严谨得多。
然而此时这些似乎都不重要,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天涯海角他也要将她找回来!
左丞岳也不由心酸的想着,若是当初能有这样的觉悟,又何必而今如此下场!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