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色的西装,那金属色的袖口散发出冷冽嗜血的光芒!
木风晚苍白的小脸,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
目光里闪烁着虚弱,仿佛下一瞬就会死去一般……风晚推着他,想挣脱开他的怀抱,想要跑出去,告诉所有的人!!
司封权俊脸苍白如纸,不肯放她。
“老实呆着……别想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司封权阴冷低喃着,嗓音暗哑,她纤弱的手腕狠狠地推,他一把抓住,在她指甲尖锐的掐弄中感觉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几番挣扎,他将头上缠着白色纱布的她抓着手腕按倒在床上,低吼出一句:“木风晚!!”
“我再说一次,在我和玲央的婚礼结束之前,你别想离开这个房间,”俊脸一片苍白,司封权猩红的眸欲滴出血来,哑声道,“你就当自己是白死了一次……这跟我和玲央,都无关。”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所有强烈的酸涩和羞辱,在这一瞬间抵达极致,袭卷而来。滚烫的眼泪蓄积起来,她深深呼吸,落泪。
仰头,所谓的悲痛抵达极致,眼泪滚烫而下。
司封权眼睁睁看着她精神崩溃,胸腔里的剧痛堵得他窒息。
他连薄唇都没了血色,眸色冷冽地说完,将她放开,一身肃杀地走出了病房门。
木风晚仰头,让滚烫的眼泪渗入到心脏里。
这个世界,冷如冰窖。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可以薄情至此,残忍至此,她心里最后一丝残留的希望被狠狠地抹杀干净,她闭上眼,看到了最深的绝望。
“那件事,是她做的。”
这句话第十次轰然出现在脑海里,司封权深邃的眸猛然睁开,里面猩红的血丝还未散去。
机舱微微震动,航班快要起飞了。
“司先生,警方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再对这件案子追查下去。”旁边的人对他恭敬说道。
司封权黑曜石般的眸带着一丝剧痛,开口道:“玲央的通讯记录,查到了吗?”
“是这样,木小姐在出事的这段时间里的确跟一个陌生的号码联系过,而且事发后打过很多次,是Z城的号码,司先生要看一下号码吗?”
浓密的睫毛缓缓盖上,将眸子里的情绪遮掩起来。
“不看了,”他淡色的唇瓣吐出几个字,“回去再说。”
“好的司先生,”旁边的人收起笔记本,看他一眼,又补上一句,“新婚快乐。”
回到Z城,凌晨抵达的航班过后,就是婚礼。
司封权闭眸更紧,脸色的冷冽抵达了极致。
Z城的这一场婚礼,足够浩荡。
下飞机之后直接坐车抵达信远,在办公室处理完这几天落下的要紧事务,在签署下最后一份合同的时候,时针指向凌晨五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司封权将笔丢下,接起来。
“炎……”木玲央温柔如水的声音传进来,“炎你准备好了没有?你贴身助理跟我说你两个小时前就到Z城了,去换好衣服了吗?我在海边的宅子里等你,他们说酒店里已经安排妥当了呢……”
司封权静静听着,听着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温柔嗓音,仿佛距离已经很远。
“炎,你在没在听?”木玲央紧张了一下,停下来问道。
司封权锋利的薄唇开启:“我在。”
“呵呵,你不是说要看我穿婚纱的样子吗?我现在就已经穿好了,炎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今天一定会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司封权垂眸,将手机挂断,丢到了一边。
他转动转椅,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将那一串只看了一眼却死死刻在心里的电话号码输进去,将通信公司的网站迅速破译,冷冽地进入,点击回车,查找关于这张卡的所有信息。
有那么一瞬间,他脸色苍白,希望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可是过了几秒,网页刷新,他看到了一张脸。
那是一个男人的脸,致命地熟悉。
那一次从信远大厦门口出发,后面那一辆追踪的车被他使计撞上路边的树,他一身冷冽地走下车,在那辆毁掉的车子旁边,就看到过这个男人从驾驶座上倒下来。
司封权薄唇紧抿,紧盯着,僵硬着,看了半晌。
他再敲击了几个键,查询最后的通讯时间和地点。
--最后的十几条通话记录,从异地拨打,地点显示,M市。
那一瞬间,司封权的俊脸变得煞白,再无血色。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记录,看着在脑海里原本只是个隐约的雏形,却在追踪中愈发敲定的事实,仿佛有人拿了一把刀,朝着他的心脏狠狠捅进去,瞬间窒息。
玲央……
木玲央……
司封权深邃的眸光闪烁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至极,也嘲讽至极的笑,甚至眸子里腾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他哑声吐出两个字:“玲央……”
手指攥着钢笔,险些将钢笔都弄断。
有人轻轻敲门。
接着拧开门,探出头来问:“司先生,该换衣服去参加婚礼了,再晚的话木小姐会等急的!”
“怎么不祝我新婚快乐?”他脸色冷漠,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对方突然正在了原地,尴尬片刻,马上又笑起来:“新婚快乐,新婚快乐!司先生。”
司封权带着血丝的猩红的双眸,还在盯着她看,像是压抑着剧痛。
木风晚。
你为什么不祝我新婚快乐?
他唇色苍白,站起身来,脑子里倏然闪过自己撞开车库大门的那一幕,潮湿的地面上,她衣衫撕裂,半个侧脸被鲜血淌满。
“把车停好,衣服放车上,”他手撑着桌面,哑声道,“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