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封权情绪极度压抑,俊脸涨红,再也看不下去她如此破罐子破摔的眼神,大掌收紧她的腰肢,扣紧她的后脑道:“你一定要这么惹我是吗?木风晚,你以为你毫无反应就可以让我放过你吗?你太天真了!”
他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木风晚小脸微微涨红,呼吸阻塞,蹙眉推着他的胸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经病,你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反抗也不对,接受也不对,这个男人到底要她怎么样?!
司封权眼眸里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像是要将她撕碎了吞入腹中一般!他所以为的那些反应她统统没有,她可以反抗,可以争取,甚至可以胡闹!可她不应该表现得没有一丁点在乎,他对玲央如此,她一点委屈都没有吗?!
“木风晚,我真想吃了你……”他冰冷的语调带着烫人的愠怒,哑声说道。
“……!”木风晚尖叫了一声,感觉到了唇瓣上的一阵剧痛,她的小手想要推开他宽阔的胸膛却只是徒劳,她揪着他的衬衫快要把扣子都揪掉,依旧没能撼动他半分!
柜子受到撞击,晃动着,上面的文件都掉落下来。
“……”木风晚再次疼得尖叫,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纤弱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不要……放开她……她不要这样!!
“司封权……不……你放开……”她趁着他换气的空当哑声嘶喊,疼得战栗,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
她终于有了平静之外的反应了。
司封权尝着她唇瓣上的血腥味,心里的愠怒得到了舒缓。
松开她的唇,看着那嫣红滴血的唇瓣,司封权满是愠怒的眸子终于换成了浓烈的疼惜和心痛。
他抵住她的额头,哑声道:“疼吗?……木风晚,我不是故意。”
木风晚浑身颤抖着停不下来,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推开他!离他远远的!
司封权却不许,更紧地抱住她,与她呼吸相闻。
那深邃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剧痛。
“我给你发火的权利……以后有什么不满都要告诉我,哪怕没办法改变……”他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在我面前,不许你忍……”
木风晚抬眸,含着泪的眼眸里一片水光,有着最深的怨恨。
“我不需要……司封权我不需要这样的权利,你尽管去留给姐姐吧!我说过我是杂草,我在哪里都可以活,怎样都可以活下去,不牢你费心!”
她眼里的坚定,总是能将人轻易灼伤。
司封权薄唇淡淡抿着,久久凝视着她。木风晚在他目光里渐渐疲软下来,无力地推他,颤声道:“放开我……”
司封权感受着她小手的力道,没有松开,反而俯首下去,再次贴住她的唇。
木风晚一颤,吓得泪光剧烈闪烁了一下。
司封权的动作顿住,哑声轻轻道:“放心,我不会再弄疼你。”
她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原来姐姐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重要,重要到这个爱他的男人不敢忤逆……所以一切的痛,都是她木风晚活该。
因为他不爱她。
因为他分的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玩弄。
她眼眶越来越湿润,终于一滴滴滚烫地掉落下来。
司封权尝到了她的眼泪。
她的眼泪灼伤了他,让他在一片疼惜的愧疚中,心如刀割。
木氏千金为情自杀的新闻,才仅仅半天的时间,就被平复下来。
木玲央在病房里,用仅剩的完好手腕换着台,想看看这件事的民众反应,更想看看媒体的猜测和质疑有没有把木风晚那个贱人揪出来,可是没有,统统没有。
连报导出来的新闻都没有。
她蹙眉思考了一下,这么快的速度,这么严谨肃杀的作风,只有炎做得出来。
这件事是他压下来的。
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不要媒体胡说让她伤心,还是为了护着木风晚那个贱人?
木玲央咬唇想了想,安慰自己,不,不会的,一定是前者。她连命都堵上了,不信他的心不会完全回来!
左手腕一动,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
“……”木玲央脸都白了,咬牙,后悔得要死!
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像她这么爱炎……要用刀片将自己的动脉划开要有多大的勇气?她当初就是听着他的脚步声才壮着胆子划开的,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疼!
简直疼的天翻地覆。
护士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
“你醒了吗?”护士惊讶地走到她面前,看看她,柔声说道,“你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手腕也在愈合中,不要再想不开了,知不知道?”
木玲央疼得脸色苍白,懒得说话。
“你啊,这么年轻,你未婚夫又那么帅那么有钱,何必自杀啊?男人有钱了在外面乱搞是正常的,有那么一两个都心照不宣了,哪里犯得着真自杀?你要自杀了,还不正好便宜了他和那个情妇?你说……”
“说够了没有!”木玲央突然发脾气,冷眸望向了护士。
“我的男人关你什么事?你有病吗在这里发表评论?信不信我可以直接让炎封锁你们这家医院,让你做都做不下去!”她目光冰冷起来。
护士顿时惊得不清,嘴巴险些能塞下一个鸭蛋。
她又惊又吓,吓得脸色苍白不不敢说话了,拿起病历本随手写了两下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这个病人……简直太吓人了!
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安静。
没有人来打扰,木玲央的呼吸平复下来,眼眸里的冷冽也变成了不耐。
抓起手边的电话,打给公司里的手下。
“木小姐您放心,解聘函一早就发出来了,还是我亲手发的,她现在已经不在公司了……”对方诚实说道。
木玲央慢慢听着,心情越来越放松。
“好了,我知道了。”她眉眼之间染上一丝得意,挂断了电话。
她就知道的,炎依旧爱她心疼她,所以这种要求,他绝对会答应。不过是个木风晚而已……管她是不是妹妹,也管她是不是沦落撂倒走投无路,只要是惹了她,那就都滚去死吧。
*
送餐员轻轻敲门:“木小姐,您要的晚餐。”
木风晚纤弱的身影在床上动了动,长长的睫毛有些无力地睁开了。
半晌,她才听清楚那声音。
没错,是她的房门在响。
可是奇怪的是--她根本就没有点餐,怎么会有人来送餐?
她起身,赤脚走下床,也不管发丝是不是有些凌乱,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外面的送餐员是个年轻的男孩,温暖笑着,将推车推了进去。
“我没有点餐,你是不是弄错了?”她声音有一丝沙哑,清澈的眸看着他问道。
“木小姐请相信我们酒店的服务,不会错的。”送餐员依旧笑得很阳光。
木风晚看着餐桌上那一杯甜酒冲蛋,还有一块精致的点心和餐后水果,正在思索,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她身影微僵,回过头,看到了一身墨色挺拔西装的司封权。
他的眸,深邃如寒潭,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焰。
木风晚只是看他,小脸的血色就降下去几分。
司封权缓缓走过去,眸子扫过地面,蹙眉:“怎么光着脚?”
木风晚小脸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看他深邃而复杂的眼神。
“为什么不下去吃饭?”他撑在她两侧,沉着气缓声问道。
“我不饿。”她纤细的双臂抱着膝盖,轻轻说道。
“两天都不饿?”司封权凝视着她的眸子更深,嗓音微微沙哑,“两天之内没有过任何一笔餐饮记录,木风晚,你是想饿死你自己还是想怎么样?”
她不说话,长长的睫毛淡淡垂下来,置若罔闻。
司封权抿唇,不出片刻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眸色有些冷,他俯首下去和她呼吸相闻,哑声道:“你不下去用餐,是不想在记账的时候签我司封权的名字?那在提醒着你,哪怕你吃饭睡觉这样简单的事都花的是我的钱,是我在养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