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她就发烧了。
高烧到四十多度。
家里的佣人联系不到裴连城,只有给他的好兄弟莫子臣打电话。
莫子臣赶来的时候,乔薇已经烧糊涂了。
整整一夜过去,乔薇又打针有吃药,几乎所有的办法都用尽了,高烧依旧不退。
莫子臣急得没有办法,一直给裴连城打电话。
拨了一夜,电话终于打通。
“乔薇发烧到四十多度,一晚上所有办法都用尽了,体温就是不降。她人烧得迷迷糊糊不清醒,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在哪?为什么打你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
面对莫子臣愤怒地咆哮,裴连城身子一僵,心脏抽疼得厉害,不过下一秒,他就自动切换成之前的那副冷面孔,
“她死都和我没关系?何况高烧?”
冰冷狠决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子臣简直不敢相信他从他的好哥们嘴里听到了说明。
“他死都和你没有关系?裴连城,这是你这个作为她丈夫的人该说的话吗?她高烧,是不是和你有关?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你这样对他,心不会痛吗?”
心痛吗?
裴连城问自己。
痛。
很痛。
从逼她拿掉肚子里孩子,亲眼见到自己的骨肉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后,他就痛得不能自抑。
堕胎后,他在医院守了她一夜,天亮时,怕她醒来时候他看见她因为失去孩子悲伤模样心软,他几乎从医院落荒而逃。
回去,他喝了一天的酒。
喝酒时候,他想起曾经年少时发生的那些事。
那些事他为了她,他都可以承受,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他的母亲……他不能白白地让她就那样死了。
昨天,是她母亲的忌日。
他在她的墓地前待了一天,回来的时候,途中遇见一起先奸后杀事件,当他见到那个全身赤裸,身体皮肤被男人糟蹋后没有一丝完整,双眼大睁,死得不甘心的年轻女人,突然就想起了他的母亲。
他曾经一直以为他母亲的死是一场意外,但从唐念如和她的母亲那里知道所有真相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的一直爱着害死他母亲的人。
不仅如此,他还千方百计地对她好。
他不能,不能继续是非不分,和仇人继续下去。
尽管一百个不舍,但他必须狠心。
再一次下定决心打碎他为她编织的美梦,知道她回来,他故意把主动送上门来的唐念如压在身下,让她亲眼所见。
让她死心。
也让他死心。
没料到她竟然被刺激晕倒了,送她去医院途中,他比任何人都紧张。
唐念如在医院故意演了那么一出自残刺激她的戏,为了再一次逼她,也逼他自己,他竟然可耻地陪着唐念如演了那么一出伤她至深的戏。
只有他自己明白,乔薇刚进他裴家的时候,他就爱着她。出国的这十几年,他心里装着的那个人也是她。
他和唐念如什么都没有。
就昨天的那一次,那一次他虽然趴在她身上,可他根本就没有硬起来。
唐念如肚子里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