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南想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想让她冷静下来，可女人却像个受了委屈发脾气的小孩挣扎着要把他推开！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哭！”他垂下脑袋略是心疼地看着她，“顾晓晓，不准你再推开我！”
顾晓晓挥舞的双臂瞬间停滞可缓缓缩过去的双手却被男人突然拉着环着他健硕的腰部。
她没敢看抬头看男人，任由他将自己扯进他温暖的胸膛。
环抱男人的双臂不由紧了紧，她真得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是她的仇人啊！
他害死了老妈，害的父亲躺在医院三年至今未醒！
为什么他简简单单的糖衣炮弹直接让她败下阵？
两个保持这样的姿势大约十五分钟，直到顾晓晓的情绪平静下来，程晋南才放开她。
女人低垂眼眉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皮蛋瘦肉粥，他煮了这么多其实两个人也没吃多少。
程晋南坐在她的对面，目光灼热。
顾晓晓长叹一声弯着苦涩的唇角抬眼对上他的眼睛，“能别这么看我吗？”
“不能。”唇畔扬起，“我要把这三年看不到你的时间都补回来。”
“……”晓晓偏过头叹了一声，“你不是说要放我自由才给我离婚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给我自由了？”
“因为这三年我过得很不自由。”程晋南说着背靠椅背的身子稍稍前倾，微眯的眼眸流转在她的侧脸，“顾晓晓，既然分开让我们都痛苦，为什么我们不能直面自己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痛苦不是因为离婚。”顾晓晓轻扯唇角，“我痛苦的是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程晋南放置在交叠双。腿上的手掌不禁握拳，“是吗……”
到底，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自证清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晓晓开口打断男人的思虑，“你认为我不相信你。”
程晋南惊讶地看了女人两秒随后又苦笑道，“你恨我不相信我都没错，毕竟当初的我确实利用你夺得财产，报复程成，逼出白静。”
呵，白静……
顾晓晓闻言重又看向男人犹疑很久红着眼颤着唇问他，“告诉我，你和白静从来没有过什么……”
男人扬起嘴角眼神坚定：“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呵……”顾晓晓讽笑出声摇头摆手又低下头去，“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你跟我离婚吗？”
程晋南没有接话目光也未曾离开过女人。
“记得，签下离婚申请书头一个晚上吗？”顾晓晓伸手轻抚被灼热的液体沾湿的眼睑，“那天晚上我去公司找过你，还没进门就看见你和白静走出RJ的大门上了你的车。”
程晋南拧眉不敢打断她。
“我一路跟着你们，亲眼看着你和她一同走进酒店，我打电话给你，你却说你在公司加班。”她边说边笑眼泪却不由分说地滑落下来，“程晋南，你现在跟我说你跟白静从没有过什么？你是不是还以为我顾晓晓是个傻子？”
程晋南鼻息叹出一声如释重负，“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不爱我才要离开……”他顿了顿眼底也有了氤氲，“可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无知的错误。”
他咽了咽喉咙克制自己快要崩坏的泪腺，“顾晓晓，那天晚上我只是把白静送到酒店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晓晓忽然提高音量泪水已经浸湿她的脸颊，“如果那天晚上你回来，也许我还能坚持住，坚持告诉自己你在乎我在乎我们的婚姻！可你没有回来！”
“车坏了……”泪水终于按耐不住懊悔痛苦的怂恿轻轻滑落，他低头不想让女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那天我没骗你。”
“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
他长叹一声，“你那些天才刚刚恢复些，我怕打扰你休息。”顿了顿继续道，“助理接我到公司正好处理了些紧急的工作，我就直接在办公室的休息室睡了。”
女人眼底情绪复杂紧盯着男人两秒后咬唇重重道：“我不信！”
“我休息室有录像，直接封存在电脑盘里可以保存三年，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男人说着已经站起来背过身。
“不必！”顾晓晓拒绝。
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是真的。
程晋南偷偷抹掉自己脸上的湿润复而转身继续望向女人。
三年，这个误会让他们分开三年！
三年已经让他痛不欲生，活得行尸走肉，如果是三十年可怎么办？
“离婚申请书……为什么一早就准备好？”她问，“还有药物致流证明，你明知道孩子是药物致流你就该相信是白静害死我们的孩子，可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两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平静。
程晋南双手插。进口袋清冽的声音缓缓解释：“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没证据，那时候的我还以为白静还是以前的白静。”弯起嘲讽的唇角，“对不起，我错得很离谱。”
“至于离婚申请书，一开始我确实打算利用你逼出白静后再跟你离婚，可之后我发现自己要的就是你，那份申请书我就一直放在那边也没去动它。”他顿了顿，“对不起，我应该把它丢在垃圾桶。”
安静，持续的安静，安静到他能听到女人平缓的呼吸。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哽咽。
“……”顾晓晓抬眼张唇不想问他关于车祸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却又把话吞回肚子。
这件事还是先查清楚再问吧，如果真得是他做的，岂不是打草惊蛇？
“没了。”
她淡淡地回了两个字，好似刚刚激烈的情绪只不过是他们演下的一场情景剧。
“那我来问。”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
女人眼神闪躲开。
他会问什么？
问这些年她过得如何？问她和华致清是不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会不会问起她陈泽苏，还是他已经知道爆出白静是高妓的事情其实是她一手策划的？
“你，还爱我吗？”
男人勉强勾了勾唇，低低的声线沉重若烟，说出来的时候有些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