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顾晓晓看着程晋南问道。
程晋南盯着女人没有开口反倒是坐在一边的律师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合同，“这是MRG工作室所有权放弃承诺书。”
女人眼帘下撇看着合同上的大字情绪跌到谷底。
MRG工作室是顾容昊花了很大心思的，这个工作室设计和定制个性化的乐器，算是顾容昊承载梦想的地方。
让顾容昊签下放弃这份承诺等于扼杀他心底最后一份美好吧。
“怎么，不愿意吗？”程晋南清冷启唇。
顾晓晓盯着合同好久后才缓缓开口，“好。”
她把合同移动到面前。
见状，律师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顾小姐签约RJ公司的协议。”
“什么意思？”女人拧眉看向程晋南。
“老花样，你懂。”男人的眼里闪过狡黠，又喝了一口凉水。
顾晓晓接过合同，没想到律师又从公文包拿出一份资料，“这一份，是婚约。”
“程晋南，你够了！”晓晓把手上的合同摔在桌上直直站起身。
知道自己动静很大，但她现在也顾不得周围那些异样的目光，“你别太过分。”
程晋南挥手，律师留下公文包直接离开。
女人站着，男人坐着。
顾晓晓急得额头冒出汗来，男人却悠然自得。
“今天过后，大概你也不会心甘情愿跟着我了，我还能怎么办？”他微笑看着女人好似这不过是件平常不过的事。
“好，用我换一份协议够吗？”顾晓晓低头找出第一份承诺书丢在程晋南面前，“这一份作废。”
程晋南低头看向承诺书沉默许久才又仰头望着女人，“用你换协议？”他依旧扯着淡淡的笑意，“可以。”
顾晓晓莫名看着男人，他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收拾一下，回家。”
程晋南话音一落，便起身将桌上的几份合同都收拾好摔在顾晓晓的手上。
他拎着律师的公文包牵着女人的手大步离开餐厅驱车回到公寓。
除了在车上，程晋南一路都拽着顾晓晓的手生怕她跑掉似的。
关上公寓的门，程晋南扔下公文包直接将女人强按在门上低头便是狠狠索吻。
男人双手顺游而下一手搂住女人的细腰一手已经撩起她的长裙！
顾晓晓在这一瞬就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爽快就答应用她换协议……
因为他俩说得不是一回事！
“喂！”顾晓晓猛地推开程晋南，抬手就要刮这男人一巴掌。
幸亏程晋南眼疾手快立刻挡住她的手臂，擦了擦被她咬出血的下唇，“你这个女人还真得一如既往得难搞。”
“你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
程晋南无奈撇过顾晓晓弯身捡起地上的公文包，“既然你骂得这么开心，那我还是不要作废刚刚所有的提议好了。”他顿了顿莫名有点委屈，“反正锅已经背了……”
“你……”晓晓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程晋南叹一声，“顾晓晓，我说过要对付顾容昊我不至于用卑劣的手段。”他打开公文包将所有的文件都拿出来继续道，“他要复仇，我奉陪，不过不能妨碍我追你。”
晓晓脸颊一红，走到程晋南面前看了眼茶几上的资料眉头一皱，“这些是……”
“余成最近接触的财团。”程晋南正经起来坐在沙发上整理资料，“实话告诉你，股权让渡协议不是余成给我的，是我偷来的。”
顾晓晓惊愕地看向男人。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程晋南趁机表白一番后又叹声道，“不过我偷来的那份是假的，真得协议不知道在哪里。”
“……”女人跌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
见状，程晋南又道，“我已经跟余成谈过，我会跟他一起对付顾容昊，找到机会我会把那份协议拿回来。”
“对付我哥，你……”
“放心，只是缓兵之计。”程晋南伸出温热的手掌指尖薄茧摩挲她的脸颊，“你护着的人，我绝对不会动手。”
女人转过脸对上他温暖怜爱的双眸。
两个人好久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着，然后她发现男人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那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的星芒让她以为看见黑夜的星辰。
她从未看见过他这般别样的眸子。
“就算顾容昊要对付你，你也不会动手？”她打破暧。昧的气氛，轻声问道。
男人微笑垂眸收起覆在她脸颊上的手指，“如果能换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放弃。”
顾晓晓蹙眉除了意外还是意外。
“程晋南……”
“刚刚在餐厅我知道有人盯着我，没办法只能演一场戏。”程晋南把目光转向厚厚的资料上打断顾晓晓，“余成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他不会轻易相信我会帮他，所以委屈你在我这里住个几天。”
晓晓看着男人的侧脸心绪复杂。
“你先去休息。”他指了指他们曾经的新房，“我已经收拾好。”
“你呢？”
“我再看会儿资料，我怀疑余成背后有人。”程晋南道。
“我是说你睡哪里？”
他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
“我睡沙发！”程晋南看出她的心思郑重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
顾晓晓轻咳躲开男人戏谑的目光拿过茶几上的水杯就要喝下。
程晋南抢过杯子有点小生气，“昨晚上的别喝！”
顾晓晓握杯的动作依旧停在半空愣愣地看着男人。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的？
本想开口跟他说一声谢谢，但一时竟然难开口。
出于真心的感谢总比虚伪的道谢要难说出些，毕竟她已经恨这个男人三年。
“晋南……”
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何止是程晋南愣了下，就连顾晓晓指尖也随之一滞。
是因为现在的氛围太过和谐才会喊出这样的称呼？
顾晓晓有些不自在。
两人沉默半晌后，程晋南先打破尴尬，“什么？”
“真的是华致清告诉你程家和顾家的事情？”晓晓不怎么能相信。
她和华致清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
“是。”程晋南语气竟然有吃醋的味道，“你信他不信我？”
“当然。”女人故意道。
气氛很好，她得挑一点战火，否则美好的情境总能让她忘记战争。
“呵。”男人不屑，“大概是你那位可爱的前未婚夫，以为我拿到了协议怕你被我感动或者威胁而跟我复婚，才会告诉我顾容昊要对付我，他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提防。”
还真是一点都不瞒着自己的心思？
女人怀着心思站起身走向楼梯，慢步走上两个阶梯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扶把望着前方的眼神有些空洞，“程晋南，你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