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沛林带着简桃回了A市,当天下午她就去了四婶家。
“桃子啊,你来了。”四婶有些尴尬的招呼简桃进屋坐,因为之前杨总的事,她心里有愧。
简桃把拎着的礼物放下,环视一圈,没见到简熙的人影。
“小熙呢?”
“哦,小熙去她同学家了。你四叔不是年前刚走,按照旧理我们家今年是不能出去给串亲戚,小熙在家里想到你四叔就忍不住掉泪,我就劝她到同学家住几天。”
简桃见四婶说话时红了眼眶,在心里盘算接下来的话该怎么问。
“四婶,过几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准,趁着走亲戚的空来看看大家,也当是道别了。”简桃拍拍四婶的手,缓缓说道。
四婶脸上露出喜色,奉承道:“是跟那个撒沛林吧?外面都传开了,说他为了你离开撒家。我家桃子就是命好,能遇上个一心一意待你的好男人。”
“原本我只是帮他找人,没想到竟然跟他走到一起去了。”简桃叹了口气,抬眼看四婶脸上的神情。
按照她对四婶的了解,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找什么人?”果然,四婶探着脖子八卦起来。
“找二十年前,在简家老宅救了个男人的恩人。”
四婶明显慌了,握着简桃的手使劲一收。她连忙站起来,用过多的小动作掩饰。“那个……那个你看四婶真是老了,都忘了给你倒杯热茶,外面这么冷……”
简桃眸子一紧,二十年前的事,四婶肯定是知情的。
她也站起来,跟着四婶去了厨房。
“四婶你都不知道,那个被救的男人就是撒沛林的爷爷,你说他们要是找到了那个恩人,会怎么报答?”简桃斜倚着门框,八卦道。
“那是……撒家的人?”四婶转身,等着一双眼睛如铜铃般,满脸错愕的问道。
“对啊,四婶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大。”简桃继续装,她心里已经有七八成把握,四婶肯定知道当年的事。
“四婶您刚才还没说呢,撒家会怎么报答当年的救命恩人啊?”简桃挑挑眉,兴致满满的继续追问。
“嗨,说不定会给他一大笔钱。”四婶给简桃冲了一杯茶,笑着递给她。
四婶是个极其爱钱的人,也是被生活所迫,四叔卧病在床,家里的大小事宜都是她一个女人在cao持,对她来说,钱就是一种依靠。
她不想当撒家的恩人吗?那样会得到很多的钱。
有没有一种肯能,简熙其实不是四婶的孩子,是二十年前被弄丢的孩子,正巧给四婶捡到了?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人也没找到,都过了二十年了,还在不在世上都说不准。”简桃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继续套四婶的话。
“就是。”四婶顿了下,没了之前的紧张,喜笑颜开的招呼简桃坐下。
“但是我听撒沛林说了,他爷爷有提过,要是找到那个恩人,要竭尽所能报答人家,就算是让他娶恩人家的女儿,他也得照办,你说那老爷子是不是太专制了?”简桃话里透着酸气儿,卧在舒适的沙发里,跟四婶抱怨道。
“像撒家那样的豪门,对待恩人,肯定会有求必应的,就不知道是哪家人这么有福气了。”四婶一双眼睛转的溜快,正巧对上简桃的眼睛后,赶紧垂下了头。
“当初撒沛林之所以要我帮他找人,就怕暴露出撒家来,会被有些人钻了空子,但是我运气不好,茫茫人海,又是二十年前的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你说要是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也容易找些。”
简桃在此提醒道,不怕四婶不中招。
“啊……是啊……是啊。”四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意无意眼神总瞟向二楼简熙的房间。
简桃已经到达目的,又跟她闲聊了一阵,顺便嘱咐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然后就离开了。
过几天她再来一趟,找个理由到简熙房间一趟,看看那只小熊一衣服上的纽扣还在不在。
按照她对四婶的了解,她一定舍不得放下撒家这根高枝,但她生性胆小,要思量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做决定。
她只要稍微打打边鼓,就能让四婶主动开口。那么,江川所做的一切,就会被揭露出来。
简桃回到老宅,见撒沛林还没回来,就换下衣服,到厨房忙活起来。
这里还是老样子,墙上贴着她之前从网上找来的食谱,都是他喜欢的菜品。
他是个极其挑剔的人,连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都入不了他的口,却偏偏喜欢她做的菜,这让她欣慰之余还颇有压力。
今天是初三,天色暗下来时,能听到外面或近或远的鞭炮声。
简桃小时候最喜欢过年,爸爸妈妈都可以在家陪着她,还带她在雪地里放烟花。
“好香。”
简桃回过神,见撒沛林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面带微笑站在她身后。
“你先去换身衣服,饭马上就好。”简桃把菜盛出锅,对他说道。
撒沛林迈开长腿走到她身后,圈住她的腰身,温柔缱倦的在她白嫩的耳尖上,印上几个魅惑人心的轻吻。
“别闹。”简桃怕痒,缩着脖子缩开。
他索性把下巴放在她单薄的肩头上,赖着不走。“你看我们是不是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谁老呢?我才不老。”简桃笑道。
“我们就要离开了,你会舍不得这里吗?”撒沛林轻声问道,话音里透着淡淡的伤感。
她知道,离开撒家,让他这些年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他心里的舍不得会有多重。
就像她当初离开简氏一样,掏心掏肺的付出后,被一脚踢开,那种不甘心是别人想象不到的。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行。”简桃小猫般蹭蹭他的脸颊。
他捏着她的小下巴,深情的含住她的下唇。“嘴巴真甜,让我尝尝是不是吃了蜜?”
简桃勾住他的脖颈,笑着回应着,只要他们在一起,其他的任何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