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撒沛林难得在天黑前回来,说要带简桃出去吃饭。
简桃挑了件红色抹胸长裙,性感艳丽。
他包下整个餐厅,跟她共享烛光晚餐。鲜花美酒,小提琴演奏,确实浪漫的一塌糊涂。
撒沛林来到她面前,绅士的向她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简桃没闹别扭,乖乖的把手搭上去,被他搂在怀里,跳起舞来。
他双目如炬,带着火焰看着她的小眼,搂着她旋转在旋转。
“喜欢吗?”他靠近她耳边,温柔问道。
他记得她喜欢跳舞,会在旋转的时候笑出声,然后赖在他怀中给自己顺气。
简桃勉强一笑,心中滑过一丝丝不安。
牛排上桌的时候,撒沛林叫侍应生把两份都端到自己这边,他拿起刀叉,认真把牛排切成大小相同的小块,才到去她面前。
简桃心头一酸,他们曾经也有过一段幸福时光,虽然十分短暂。
撒沛林看着她,开口淡淡说道:“你搬去别处住一阵子,等这件事一过,我再接你回来。”
“要住多久?”简桃抬头看他,有些诧异。
住外面,这是要把她放在别处养起来啊。
想来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真够无耻。
刚才那一点点的暖意,在此时被撕成碎片。
“等生下孩子。”
“要是孩子没了,是不是我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简桃冷笑道。
“我警告你,别乱来,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撒沛林眸子底浮起一抹愠色。
那个不存在的孩子,是保护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爷爷不会允许身为长子长孙的他,沾染上一个名声狼藉离过婚的女人。
所以,他才会赶在爷爷动手前,把她带到撒家,谎称她有了他的孩子。
简桃赌气拿起酒杯,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
“少喝点儿。”他低声劝道。
她不以为然,喝完就叫侍应生倒酒。
撒沛林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也知道这件事情对她实在不公平,但悔婚一事必然会引起大动荡,她留在家里,无疑会变成众矢之的。
送她出去,已是他想到的最妥善的办法。
就这样,她饭没吃多少,倒是喝个半醉。
回到撒家,撒沛林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江沅陪着撒冠英晚饭后出来散步,跟他们撞了个正面。
江沅怯怯的跟他打招呼,一双眼睛盯着他怀里泥鳅般的简桃。
简桃穿着抹胸长裙,一头棕色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身后,即使醉在他怀里,也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相较于清汤寡水的江沅,实在不是一个级别。
简桃就是别人眼中的女神,而江沅就是丢在人群中立刻被淹没的路人甲。
“不像话,还不快回去。”撒冠英低声斥道,然后对身边的江沅点点头,以示安慰。
他做撒家主事几十年,以严谨自持为家纲,就算是家里结了婚的新婚夫妇,在他面前连牵手都不敢,可他的好孙子,竟然光明正大的抱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招摇过市,实在是不像话!
“是,爷爷。”撒沛林二话没说,抱着简桃大步离开。
江沅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偷偷叹了口气。
撒冠英虽然老了,眼睛却尖的很,他笑道:“小沅啊,明天叫他们给你送些漂亮衣服来,女孩子都是要打扮打扮。”
江沅连忙拒绝,脸羞得通红。“爷爷,我穿这样挺好的。”
“是挺好,但沛林不见得喜欢。”撒冠英笑着拍拍她的手,继续散步。
江沅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消瘦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
第二天清早,江沅过来撒沛林这边,带来了她亲手做的点心。
撒沛林道谢,邀请她一起吃早餐。
今天江沅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穿了条无袖短连衣裙,她的四肢过于纤细,看起来像个孩子。
简桃跟她完全不一样,身材好的没话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媚劲儿。
撒沛林想到这里,唇角爬上一抹笑,看了看卧室的位置。
昨天晚上她喝多了闹腾,害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对于这个酒品不好的女人,是该考虑给她戒酒了。
“沛林哥哥,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刚上了一部电影,很不错……”江沅双颊泛红,垂着头,手指绞在一起,说到最后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你说什么?”撒沛林皱着眉头问道,他实在没听清。
“渴死我了……我要喝水。”
简桃昨天喝了酒,现在被渴醒,穿了一件大T恤,裸着一双大长腿,睡眼惺忪的从卧室出来。
她走到撒沛林身边,拿起他面前的牛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慢点喝,都散了。”撒沛林抽出纸巾,替她擦拭唇角。
简桃喝完牛奶,打了个饱嗝。
撒沛林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贴心的问她还够不够。
她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昨天叫你少喝一点儿,偏偏不听。”
简桃使劲捏捏眉心,耷拉着肩膀站着。
素颜的简桃皮肤很好,细到一个毛孔都没有,长发遮在脸两边,更显得楚楚可怜。
撒沛林把她搂在怀里,拨开她的发,轻轻在她太阳穴上按压。
“待会儿我叫医生过来一趟,针一下就舒服多了。”
简桃最怕吃药打针,比杀了她还厉害。
“我才不要扎针。”
“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扎针?”他捏捏她的小鼻子,好笑道。
简桃推开他,作势要跑。
撒沛林想都没想,打横把她抱起来,嘴里说了些责备的话,送她回卧室。
江沅呆呆的坐着,紧紧攥在手里的电影票,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是个戏外人,真可笑。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她恐怕会一直觉得,撒沛林是个冷冰冰的人。
可是错了,他会允许她喝掉自己的牛奶,会用温暖宠爱的目光把她融进眼底,会主动帮她擦拭嘴角,还会念叨她怎么不好。
原本应该属于她江沅的一切,现在被另一个女人理所当然的霸占。
她开始嫉妒了,发了疯的嫉妒。
江沅觉得胸口堵得慌,她一个人逃命似是从这里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