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饿的太久终于填饱了肚子,又或者这个烧饼让小姑娘想起了在家的美好时光。看着小姑娘流出两行泪,那脏兮兮的脸上就多了两道干净的白线,陶桃从兜里又摸出了一块饼,递了过去。
结果小姑娘火急火燎的抢走了烧饼,刚递到嘴边,就开始咳嗽。
“水……咳咳……”小姑娘伸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陶桃的衣角,似乎非常难受。
要是这小姑娘因为吃了她的烧饼呛死了,那她的名声可就真的糟糕透顶。
她才不要当灾星!
陶桃赶忙起身,趴着木栅栏,使命的看向外面。透过那扇狭窄的铁牢门,他能够看见两名狱卒正坐在外面的小桌子上嗑瓜子。他是灾星,江城的百姓都希望她死,那没关系的。可人家小姑娘说了,等水患过去,这些人就会放了小姑娘。小姑娘的死活,总该有人在意的,这可是他们江城的人。
“来人啊,我隔壁邻居要喝水。这是你们江城的人,还管不管啦!”陶桃气得跺脚,可除了迎接囚犯们的白眼,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往后看了一眼,小姑娘咳嗽得越来越大声,却还是牢牢抓着手中的烧饼,向她投来求救的目光。
不行不行,好歹大家都知道她是少帅夫人,不能连个小孩都帮不了,那也太没实力了!作为灾星,本身就该是强大的代言人。
“喂,你们再不来,小姑娘就要死了!还有,带我去见你们的熊祁大帅,我既然能够引起水患,也能平息水患。若是你们不相信,那便是害了江城的百姓,你们就会成为罪人。”陶桃的嗓门更大了一些。
只要见到了熊祁,她就有法子问出袁飞的下落。她相信熊祁作为江城的大帅,没有蠢到迷信一个女人就能搅弄滔天巨浪的程度。
守在外面的狱卒终于有了反应,送个水是小事儿,但要是危害到江城,那可是死了也不能饶恕的。大家都是江城土生土长的人,就连在外地打工的人都赶回来抢救堤坝了,他们却只能困在这里。
有法子救江城,狱卒赶忙放下了瓜子,争抢着跑到了陶桃的牢房前,开了房门,就要带人离开,哪里顾得上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即使他们听见了咳嗽。
“哎?”来的时候被人敲晕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掌握了主动权,难不成也要被强行拖走?
陶桃自然不干,盯着两名狱卒的脚,重重一踩。
在他们松开手的时候,她迅速的跑到了小姑娘的牢房门口。刚才她已经从狱卒的腰间顺走了钥匙,索性开了牢房,冲小姑娘招招手。
“我相信你没有说谎。早放晚放,你都是要出去的,不如现在就走。那里有水,你自取了喝,然后再找爹娘。这次你可不能捣乱,一家人要齐心协力。”她本意是不想管别人家的小破孩,谁叫这小破孩吃了她的烧饼就快噎死了。
若是不给口水,日后小姑娘的爹娘可是要来找她算账的。
小姑娘挣扎着起来,想说“谢谢”来着,碍于身体不允许,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抓了下陶桃的衣服,便跑到外面去了。喝完水,看见桌上的瓜子,她又抓了一把,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也多亏了江城太平,地牢里没什么大奸大恶的凶徒,小偷小摸的比较多。再加上水患需要人手,所以看押地牢的就只有这两个狱卒。
看见小女孩跑路了,其他囚犯就跟睡醒了觉一样,兴奋的站起身,冲陶桃嚷嚷。
一时间,安静的地牢跟菜市场一样,陶桃哪里听得见他们讲话,直冲跑到自己身边的狱卒笑。
“二位大哥,小姑娘就别押了。回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也不好跟人父母交代。”陶桃乖乖的将钥匙送了出去,面对黑脸的狱卒,继续嬉皮笑脸,“二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们轻点儿,我可是江城未来的希望,我是救星!”
两名狱卒正恼火呢,直接架起陶桃的胳膊就往外走。
事出紧急,他们必须将人带到大帅面前。至于这个女人私放了小丫头,那也是这个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反正,他们北方男人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的。
陶桃这回是真的吃了大苦头,双脚离地,尖叫的同时被塞进了车里,还未清楚说出一句话,就又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相信江城的待客之道。可怜她坐了那么久的马,吃了那么久的烧饼,如今还要跟货物一样,被扔来扔去。等见了熊祁,她一定要跟熊祁好好谈谈。
说好的北方热情好客呢?她就算不是客,也不该成为灾星。
汽车“突突”的响着,由于路面颠簸,陶桃感觉五脏六腑都搬家了,偏偏那两名狱卒坏的很,根本不拿开她嘴里的布条,甚至将她的手给绑了起来,导致她连基本的平衡都做不好。
所以当她感受到迎面吹来的冷空气时,那股水汽简直令她兴奋到了极点。
她扭过头,看见了一条无比壮阔的大江。在大江的面前,成千上万的人就像渺小的蚂蚁,时不时就翻出来的浪花看得人触目惊心。
要是她来这里就能引起决堤,那她至少是个大魔头吧?怎么可能被两个小兵欺负成这番模样!
“大帅,这就是我们抓住的灾星,她说有办法化解。”士兵邀功一般,拽着陶桃走到了江边。
江边大风大浪的,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个分贝。
虽然大风吹得陶桃跟个疯婆子一样,至少陶桃嘴里的烂布条被拿掉了。她打量着熊祁,这个天生怪力的大帅果然长得人高马大。
这身高……
陶桃抬起头,仰视熊祁,这人接近2米的个子,就跟一座山似的,怕是熊祁的一只胳膊就能轻易掐死她了。
“化解?老子也知道化解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女人打死,扔进水里祭江!”熊祁冷漠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他这两天带人不眠不休的抢救堤坝,吃住都在江边,哪有心情听个女人废话。
而且,就这疯婆子的长相,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位就是袁飞的夫人。一代青年才俊是吃错了药?何苦娶个丑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