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没有反驳陶桃的话,他的要求不高,只要陶桃愿意他陪在身边就好。
两人一起回到了湖边的小屋,陈旭看着屋里破烂的装饰,有点口渴,才发现桌上的茶壶里没有水了。
就这破地方,难为高人能窝在这里待上了十几年,甚至教会陶桃一身的本事。
“陶桃,你什么时候给二老迁坟啊?”陈旭转身,看着陶桃点燃了小炉子,将水壶放在了炉子上。
他不反对陶桃做的事情,但是二老绝对不能长久的待在湖边。
“等我先见了袁飞再说。”陶桃拿上了铁锹,指指水壶,“我去给师父立个坟,你看着点儿水,开了就灌进水壶里。免得陈少爷来到我家连杯水都没的喝,以后挑我的理。”
“哎!”陈旭想要跟出去,回头看见炉子上的水壶,只好找了个木凳子坐下,专心致志的看着那壶。
他捧着下巴,看了眼怀表,有点儿担心袁飞的状况。
其实袁不凡急忙带兵出去的时候,只是交代了一句,尽快让少帅去军营,是他猜到袁飞送陶桃回周家坪,非要跑过来的。
本来就是一腔热血,如今冷静下来,他跟陶桃倒是一样,很是担心袁飞了。周家坪这么一个偏僻的乡村,都烧了林子死了人,这可不就是老天爷给的暗示吗?
如今的省城,怕是还没这里安全。
屋外,在师父的坟边,陶桃特意挖了个坑,将奶奶的骨灰埋了进去。
“奶奶,师父说过,人不能和妖做朋友。”陶桃跪在了新立的坟前,还去湖边找了槐树条插上。
槐形同鬼,是个最为阴气的树木,若是死人埋在槐树根下,日久天长,也会借着槐树吸了阴气成怪。但是奶奶是树精,就算借着槐树吸了阴气,也不会变。
可这到底是门禁术!
陶桃扭转身体,冲着师父的坟磕了三个头:“师父你愿意陪在奶奶的身边,一定也是觉得奶奶不是妖怪,对不对?”
她深吸口气,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这才起身。
但愿湖边的好风水能够帮助奶奶和师父,师父下辈子能够投个好人家,奶奶能够重新化形。
屋里“咚”的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
“这个少爷!”陶桃无语的喊了一句,赶忙跑回了屋里,就看见陈旭坐在了地上,那水壶也倒在了地上。
热水就快流到陈旭身上了,陈旭赶忙往旁边滚了滚。
“我真是服了你了。”陶桃赶忙将那壶给捡起来了,里面还有一大半,直接灌进了水壶里,又给陈旭倒了一杯,“陈少爷,你赶紧起来吧!咱们白马组地方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我瞅着啊,等袁飞安排的车过来,咱们也别等一晚了,直接就去省城吧!”
“丫头,你可真狠心。”陈旭还在等着陶桃过来拉自己一把呢,见陶桃就坐在了椅子上,还给他倒上了一杯水,他只能认命的爬起来。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挨着陶桃坐下,拿起水杯就喝。
瞅见陶桃嫌弃的眼神,他颇为无奈的叹口气:“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每回都被你瞧见,我平时挺酷一人,真不是这样的。”
“哼。”陶桃扭头看见门外,却瞧见严小曼正从小路上跑过来,还冲她挥手。
“陶桃?你不相信我,也别跑啊!”陈旭放下杯子,心虚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结果人家早就跑出去了,压根没理会他。
“嘿!”陈旭站了起来,追出去一看,发现来人正是陶桃的好朋友严小曼。
两人正抱在一处,严小曼先是看见了湖边多出来的两个小土包,眼圈立马就红了,哽咽着握住了陶桃的手:“村里来人了,说是来给陈少爷送车的。陶桃,我听村长爷爷说你要去城里,是吗?”
“嗯。小曼,抱歉了,这次我还是不能带你进城。”陶桃点头,扭头看着走过来的陈旭,“你快去看看吧,是不是你家的车?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赶紧就出发。”
反正村里这边的事情,有村长爷爷看着呢!
“陶桃,我没那个意思。你……你不知道。”小曼有点儿纠结,最后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省城里的那个司机都说了,省城全部乱套了,有人带兵打过来了。你千万别去,咱们周家坪可是块风水宝地,就没有兵匪打进来过。”
“什么司机啊!”陶桃哼了一声,瞅见陈旭已经跑远了,有气都没处使。
“不能怪司机,那车后面还跟着兵呢,个个手里都抓着枪!村民们都很紧张,围攻闻起来,他们才说的。我琢磨着这事一定是真的,咱们必须小心。还有陈少爷,最好也别走了,就在村里住几天。 ”严小曼紧张的拉着陶桃的手,深怕一不留神,陶桃就跑了。
“不成!陈家大少家在城里面,都能派兵来保护了,回去肯定更安全。我上次去省城里做了几单买卖,这回是进城收钱的。如今战乱,再不收,这钱就跑了。还有,我去城里瞧了情况,实在不行就赶紧回来通知你们跑。”
“陶桃!”
“小曼,你听我说!周家坪不安全了,原本的屏障是森林,没人走得进来,如今森林不见了,这里谁都能进来。”陶桃瞥见陈旭又回来了,正冲她招手,赶紧撇开了小曼的手,就往师父的屋里奔。
她背起收拾好的包袱,关好门。
“小曼,咱们回见啊!我家的房子就拜托你了!”她闪开了过来拦截的严小曼,朝着陈旭奔过去。
陈旭头回看见陶桃这么激动,挠了挠头发,就跑过去,想要接住陶桃的包袱。
谁料陶桃直接打了他的手板心,哼哧哼哧的说:“走,快点儿,磨蹭什么!”
陶桃反而抢在了陈旭的前面,心里十分的焦急。
看来省城的情况怕是很艰难了,如果真如陈旭所说,袁不凡发现的早,带人去攻打武邢了,那省城应该还没有乱。
可是,袁飞派车来接陈旭,还派了兵,那只能说明省城的乱子没有压下来,甚至愈演愈烈。
车子已经驶进了白马组,就停在村口,周围都是叽叽喳喳的村民。他们没有见过外人,一下子见到了官兵,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