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保管袋子的白无垢警惕的站了起来,将袋子往身后拽了拽,一脸严肃的看向封烬长老。
封烬冲他摇摇头,这次看才武邢:“谢谢大帅的提醒,大帅尽可出门去,府中有我们守着,无事。”
“行。”武邢白了眼那个白无垢,这才转身离开。
他对那只发臭的破袋子真没什么兴趣,这些道人不就喜欢玩一些阴损的招数吗?那么臭的味道,他这种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人一闻便知道了。
绝对是腐尸的味道,要么是人,要么就是畜生的。
“长老,我们快回终南山吧!按照规矩,只要一天是白无垢,一辈子都会是白无垢,如今师叔的肉身已经回来,应该葬在终南山的。”保管袋子的白无垢叫做苏豪,是个满腔热忱的小伙子。
他不明白封烬长老这回下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跑到辉城,还参与了凡人的斗争。天下大势,自有运转的规律。身为白无垢,不能用法术干涉,他们能做的就是帮助百姓铲除妖物而已。
“小豪,什么时候轮到你对长老指手画脚了?”其余的人都很不满。
苏豪害怕的低下头,没再言语,只是手里一直紧紧的抓住袋子。
“小豪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天下大乱,我们继续坐视不理的话,等到生灵涂炭的时候,妖魔一定会出世的。小豪,我们的眼光应该放得长远一点,学会提前扼杀不好的结局。至于这个……你们下去一起施法火化了吧。”封烬已经不想理会师兄的肉身了,反正是个叛徒,不需要太好的结局。
“火化?”白无垢们不敢相信这是封烬长老的决定。
自古白无垢身死,都是安葬在终南山,因为他们相信终南山的水土能够滋养他们,来世的道行一定会更高。而火葬,意味着灰飞烟灭,是极不尊重死者的。
小豪迟疑的看了眼布袋子,第一次对封烬长老的权威产生了疑惑。
袋子里不是别人,可是封烬长老的师兄啊!虽说是白无垢的叛徒,但从未做过伤害白无垢的事情,倒是白无垢将这人给逼死了。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们当武大帅是什么人,他闻不出死人味吗?”封烬皱眉,不耐烦的坐下,看着亭子里摆放的美食,端起了自己的碗筷,“小豪,这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尽快去做。”
苏豪还在发愣,被身边的师兄弟们拍了一下,赶忙反应过来:“长老,我立刻就去。”
对于封烬的命令,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服从。
而且整日背着发臭的尸体,他不像别的师兄弟那样有胃口,能吃得下东西。所以师兄弟们陪着他一起来到安静的后花园时候,他将师兄弟们全部打发走了。
“你们回去吃饭吧,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法术。这里没有人,我一个人可以火化的,你们就放心吧。”苏豪盘腿坐在了地上,打开了袋子,露出了里面的一角。
腐烂的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甚至还生了虫子。袋子一打开,苍蝇就飞了过来。
如此恶心的场面,差点儿没让白无垢们将早饭给吐出来。
“既然小豪想要单独修炼,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事记得喊我们。”
看着众人离开,小豪才松了口气,一挥袖子,苍蝇和虫子都消失了。师叔的肉身虽然死了,但小豪偷偷贴了符咒,保持了肉身的完整性,并未生虫。
可他不敢做的太明显,没有同时使用保持肉身的药粉,所以肉身依然会腐烂发臭,这是不能阻止的。
这次下山,他是诸位师兄中最小的,同时也是法术最弱的,所以他提出想要单独做法,提高能力的时候,师兄们一点都不怀疑,更加不会觉得他能翻出浪花来。
毕竟违抗封烬长老的命令,这是大家从未想象过的。
“师叔,先委屈你了。”苏豪找来了园丁使用的铁锹,开始挖坑,然后将师叔的身体扔进了土坑里,特意撒上了保持肉身的药粉,这才将土盖上。
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运用法术,变幻了花圃的位置,将花圃挪到了新挖的土坑之上,这样便没有了痕迹。
在苏豪的心里,即使是埋在大帅府的后花园里,也比就地火烧了好。
做完这一切,他不敢停留,迅速去了后厨,用袋子装了一只小猪,赶忙回到原地,执行火化。
他特意吩咐厨房,给白无垢们送上茶水和点心,并且一定要最好的,然后通知姨太太们也去吃。
到时候姨太太们一定会跟师兄弟们闹起来,就连封烬长老也没办法独善其身,只能出来劝说。但是女人这种生物奇怪的很,你态度稍微软一点,她们就不依不饶了。
所以当苏豪拿着火化好的猪骨灰,跑去找封烬长老复命的时候,封烬长老还在那里劝架呢!平时对武大帅冷漠不屑的长老,对上姨太太们,也是焦头烂额,并未特意检查骨灰,只是吩咐他好生保管,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调和女人们和白无垢的矛盾。
苏豪将骨灰盒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布兜里,默默的退到一旁,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陶桃和陈旭终于来到了辉城。
“奇怪,这城门口的看守呢?这……这是辉城吗?陈旭,你没有耍我吧?”陶桃吃惊的看向前面,不敢置信的问道。
照理说,袁飞先前都带人追到门口了,城门口应该看守很严啊!难道武邢如此自大,认为江南不会派人来救袁飞吗?
“就是这里!”陈旭一脚踩上油门,直接进了城,“我的姑奶奶,我开了一天一夜的车,眼睛都没合过,这是很危险的,你可千万别说什么话,继续刺激我了。”
“知道你劳苦功高,一会儿找个客栈休息,我请你。”陶桃轻轻的拍了拍陈旭的肩膀,好奇的打量着辉城。
辉城更南边一点,城中建筑与江南却有不同,单说那屋檐,往上更翘起了,有的屋檐下还挂着风铃,很有韵味。
只是街上的百姓各个都愁眉苦脸,走路急匆匆的,穿的衣服嘛……都破破烂烂的,就没几个光鲜亮丽的。
偶尔有人撞见了,只是抬头看一眼,也不讲话,就这么继续低头走着。
“好奇怪啊!”陶桃嘀咕了一声,就看见远处的天空升起了一道白烟,“是哪家着火了吗?看那方向,似乎在闹市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