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你可算回电话了,还以为你出危险了呢!”
张余歌听见张超的声音,提溜在嗓子眼的心也咽回到了肚子里。
“张队长,你放心,我这边一切正常,启然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张超虽然对启然并谈不上一见钟情,可白天发生的那件事我见犹怜,说好请她出去吃饭压压惊,可结果却是自己爽约了,于情于理自己都是应该说句对不起的。
“张超,启然那边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明天我会给她解释你的事情的,不过现在这边有个……”
“张超,还记得我吗?你在哪呢!”
张超将手机贴着耳朵,却清晰听见从话筒里面传出来了两个人的声音,一男一女,男的是张余歌,女的是胡湄儿。
“胡湄儿!”
张超一惊,直接念出了胡湄儿的名字。
自从那天将自己从狞兽手中救出来以后,胡湄儿便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在兰东市再听不见她的蛛丝马迹,没想到今天却又突然出现,而且是以这样的形式。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看来人家在你心里,分量也是颇重的嘛!”
胡湄儿的声音突然变得软媚轻柔,令站在身边的张余歌,听了都不免身体有些发软。
“说正事,你找我干什么!是不是……”
张超想问她是不是知道李萍儿在哪,可转念一想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所以并没有说出来。
“是不是什么?我听你那边的风声很大,张超,你现在是在郊区吗?”
胡湄儿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吧!我还有事,如果你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张超冷冷的说道。
“不要那么冷淡嘛!张超,是不是很想知道萍儿姐去哪里了?”
胡湄儿咯咯笑了两声,如银铃般悦耳。
“什么!”
张超的心咯噔一声,胡湄儿怎么知道李萍儿不见了,难道说是她做的!
“你别担心,我只不过去了杏林村一趟,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也不知道萍儿姐去哪里了!”
胡湄儿说道。
“你不知道替李萍儿干什么,真是胡闹,还有事没,没有的话我就挂了,忙着呢!”
张超以为胡湄儿知道李萍儿的行踪,谁知道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有一种希望粉碎成泡沫的感觉。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这几天要和朋友出国了,这样的话你会好几天看不到我,不要想我哟!”
胡湄儿说完这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超看着显示通话已结束的屏幕,骂了一句莫名其妙。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张余歌的电话就又打来了,张超以为又是胡湄儿捣乱,漫不经心地接听。
“张超,刚才那个女孩走了,要不要我给你扣下她!”
话筒里面传来张余歌的声音。
“算了,没必要,这个姑娘古灵精怪,若是想找我,随时都会出现,若是有意躲着我,就算找到天涯海角都找不到!”
张超的声音有气无力,随后跟张余歌随便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张超骑上二八大杠,一路急行返回了杏林村,他要在现场看看,究竟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他疏忽掉了。
回到家里以后,院子里面冷清清的,已是深夜,屋里也没开灯,的确让人觉得有些落寞。
张超推开门,拉开了灯,屋子里的一切跟他白天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拖把被很随意地丢在地上,这很不符合李萍儿的习惯,如果顺着这个拖把推测,想必是李萍儿正在屋里拖地的时候,外面进来了什么人,而且显然这个人是故人,所以屋里才不会有打斗的痕迹,而拖把则也没有被当做武器。
张超顺着拖把棍的方向走下去,来到了茶几前,目光停留在了那个杯子上面。
杯子里面已经没有一滴水,张超将杯子举起来,借着头顶的灯光,更加清楚地打量杯子上面的指纹。
张超一边看,还一边旋转着杯子,想要发现更多的蛛丝马迹。果然,在杯子身上看到了两个不同的指纹,不仅如此,在杯口出,还留有一个淡红色的印记。
看到这里,张超便猜出来喝水的人,嘴唇上一定涂抹了唇彩,接触到杯子时,唇彩的颜色遗落在了杯口处。
唇彩的颜色能够停留几天都不带褪色,而且颜色如此大艳,使用这种唇彩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对于别人或许如同询问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可是对于张超,用这样唇彩的人,想忘记都十分困难。
“陆婷!原来是你!”
张超捏着杯子,骨节发白,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家没有落败之前,陆婷一直都是他的青梅竹马,如果就这么发展下去,张陆两家联姻更是迟早的事,所以双方的习惯,两人早已了如指掌。
所以陆婷喜欢收藏大艳之色的价格昂贵的唇彩,这一点张超是十分清楚的。
这时,张超突然回想起来刚刚胡湄儿跟他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这几天要和朋友出国玩上一段日子,接下来的好几天你都看不到我,不要想我哟!”
胡湄儿的朋友不就是陆家的二小姐陆醒儿嘛!她们两个这个节骨眼出国玩去,不就是为了旁敲侧击提到陆婷,看样子胡湄儿就是想通过这句话,告诉自己李萍儿正是让陆婷带走了。
“胡湄儿,真的想不通,像你这样心机这么重的女人,怎么会得了这百年都难遇见一次的疑难杂症呢!”
张超双腿无力,身体软瘫到了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那个杯子,只不过因为刚才太过用力,杯子身上已经多出来了几条裂纹。
“失心疾!病发则头疼欲裂,恍然不知心之所处,安则心悬空若,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心痛的感觉。”
张超自言自语道。
其实从第一次看见胡湄儿,张超就隐约察觉她的身上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直到后来的朝夕相处中,张超才渐渐诊治出来了胡湄儿罹患的疑难杂症究竟是什么。
窗外的月光从窗户里照射了进来,张超低头看着脚下的那一滩霜迹,眼皮一阵发酸,闭上了眼睛,瞬间便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