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离开以后,一直守在门外的韩淼立刻推门进来,看见司徒翼局长站在破裂的主席台后面,一脸凝思状,连忙关上门走了过去。
“局长,那个刘洋刚才跟您说什么了,我在外面都能感觉到这里面的火药桶一触即发!”
韩淼问道。
“他是刘野派来给我传话的,说是藏匿在兰东市区的三十二名在逃失控变异体,已经全部被就地正法,从明天开始,兰东社安局要听从刘野的调遣!”
司徒翼身形颤抖了一下,缓缓坐到了椅子上,望着面前的韩淼。
“那您怎么回答的?”
韩淼追问。
“我拒绝了。可是后来他又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有点糊涂!”
司徒翼若有所思,因为刘野的城府,已经不能够让他仅从字面上来理解了。
“是让您趁着刘野不再市区的空隙里,去城北监狱见李忠龙少校吗?”
韩淼推了推镜框,眼神中的狐疑愈来愈明显。
“是啊,但是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刘野故意给我的倒钩,如果我贸然去与李少校见面,一旦被刘野堵了个正着,恐怕我勾结李少校的罪名就会落实,到那时候,恐怕整个社安局都要任由他摆布!”
司徒翼将自己心中最担忧的问题说了出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的这人既然是刘野的下属,怎么可能站在我们这一边呢,所以这件事还是打住,咱们还是赶紧部署接下来的任务吧!”
韩淼语气肯定地说道。
“可是我刚才的确收到了刘野一行人去郊外的情报了,这个时间段的确是去城北监狱的最佳时机,李少校究竟因为什么被抓捕,刘野的目的又是什么,恐怕只能当面询问李少校才能知晓!”
司徒翼还在犹豫着。
“局长,这刘洋和刘野可是堂兄弟关系,我不信他向着外人!”
韩淼抱着臂,撒气一般地说道。
“这样吧,你去把阿炎叫过来,咱们这就去一趟城北监狱。”
司徒翼沉默了两秒钟,然后站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对韩淼说道。
“可是……”
韩淼刚想反驳,就被司徒翼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如果到时候这真是刘野的计谋的话,你们两个抢在他们之前将我逮捕,就说我早已有不法的迹象,你们两个一直在暗中调查我,而这一次就是我罗网的时机!”
司徒翼声色铿锵有力,望着主席台下面的韩淼,如此悲愤的话语却在眼角挤出了一抹笑意。
“是!”
韩淼见局长已经执意如此,便点点头,转身去找丁炎过来。
与此同时,在兰东社安局大院外面的一栋三层楼房的屋顶,几十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紧紧盯着社安局的大门。
这约摸二三十个的黑袍人,身材极为不协调,有的矮小,有的身材挺拔,还有的将宽大的黑袍撑成了紧身衣,总之唯有一点,他们的面容被罩帽掩藏在黑暗中,而他们身上那股携带着戾气的灵力,也被隐藏的不露声色。
“等待号称兰东铁三角的那几个人出来,跟上他们,在人少的地方将他们干掉!”
站在中间的那人声音沙哑,腔调也有些怪异。
“这社安局的插入实在是碍事,要不然这兰东市早在K少的掌控之中了,因为他们,延迟了杀掉刘野的计划!”
另一个黑袍人抱怨道。
“这些人早晚都会死的,全凭K少的一句话!”
就在这几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站在中间的黑袍人抬起右手,示意众人沉默,然后指着地面上社安局的大门,口腔里掩压不住的喜悦涌了上来。
“目标已经出现,确实是司徒翼,韩淼,丁炎三人,跟上去!”
黑袍人说道。
高明开着车,带着刘野驶出了兰东市去,按照导航朝着郑家在郊外的别墅方向驶去。
一路上,刘野表现的极为安静,但是有一点,往常车内的刘野,总会闭上眼睛恢复封乌流,可是现在,他却睁着眼睛,瞳孔里面闪过一丝光芒,那是期待的颜色。
“上校,这郑家的老头子郑天虎,究竟是什么来历,几十年前就远离了京城,可在各种场合,关于他的名号一直都声声不绝!”
高明早就发现了刘野似乎对郑天虎情有独钟,可一直没有多问,知道这一路上频频看后视镜,注意到刘野自始至终睁着眼睛,这才忍不住问道。
“天子七门的第一代,是我爷爷的父亲那一辈,成立的缘由,自然是肃清当年藏匿在京城的暗黑势力,并拱卫着京城的安全。可是后来传到了我爷爷那一代,京城不知如何,竟涌入大量境外神道众,妄图对我华夏的变异体展开清洗!”
刘野坐在车里也无聊,索性掰扯起一些天子七门的往事。
“那这个并非天子七门的郑天虎有什么关系呢?”
高明问道。
“他们选择滋事的时间,正好是两代天子七门传代定宗的时候,由于措手不及,导致一直处于平静祥和状态下的京城,危机如覆巢。”
“幸而当时的郑天虎,提前联系了龙虎山的道宗张家前来御敌,而天子七门在那段时间也被称为天子九门。一番较量之下危机解除,因为郑天虎负责着这次对抗的指挥,且一己之力抗拒数敌,自那以后便被冠以九门提督的头衔!”
刘野说到这里,瞳孔里的光芒更亮了。
“也就是说,如今半路经商的郑家,其实是靠当初郑天虎一个人挑起来的!”
高明不由得也感觉到震惊。
陷入于无声处的张超,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拿着拳头猛击自己的脑门,可是又因为自己的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能苦苦捱受着这般痛苦。
胡湄儿看着张超,全身冷汗直流,站在他身边都能够感觉到一股寒流吞噬着他体内的余温。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张超闭着眼睛,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胡湄儿就在自己附近。
“什么?”
胡湄儿问道。
“我死了以后,不要伤害萍儿姐,她是无辜的!”
张超的话,诠释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