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可描述的救治
岑宁的尾巴骨摔错位了,没错,别人从高处摔下来都是手脚或者是脑袋瓜子受伤,她换了个灯泡,受伤的却是尾巴骨?真乃奇了怪了。 A市人民医院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半眯着眼睛看着片子,转过身操着一口地道的A市方言对岑宁道:“小姑娘,还好还好,只是尾骨错位了,不是摔断了,只需要手动复位就行。”
岑宁不是没看过古装电视剧,里面那些摔断胳膊的人都是咬着牙闷哼一声就被接好了骨,可是她摔伤的地方在屁股那里,这要怎么复位?
“医生啊,复位要怎么复位啊?”岑宁睁着一双求知的眼睛,老医生和蔼的笑了笑道:“不需要麻醉开刀,不过你们小姑娘面子薄,不太可能会接受,你可以上网百度一下。”
说完,老医生带着的平光眼镜闪了一下,岑宁心中一颤,拿起手机立刻百度了尾骨复位,看到热心网友回答需要医生用手指入后庭掰正错位尾骨时,岑宁一个激灵抬起头道:“医生,可以开药不?”
A市的五月,正直梅雨季,天空雷声隐隐,绵绵细雨不断。
某一小区的合租房内,闫冉冉看着跟前扎着马步面色惨白的女人,叹为观止后吸了一口面道:“姐妹,你确定你这样可以?要不咱们就去医院复位一下吧?不就是后庭不保吗?”
岑宁瞪了她一眼,捧着泡面的手因为尾巴骨处传来的疼痛而不断颤抖,她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复位过程有多么羞耻……”
“不就是被人走‘后门’吗?”这些天,闫冉冉已经听了很多遍岑宁关于复位的吐槽,她睨了一眼岑宁的站姿道:“可是你这个样子,明天去上班见你那些陪吃的客户,也要这样扎着马步吗?”因为岑宁摔断了尾骨,坐不坐,站着也不舒服,只有这样扎着马步才能缓解片刻疼痛。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岑宁双腿打着颤道,要她脱了裤子,撅着屁股等待医生复位,想想那场景她就像买块豆腐撞死。
“行叭。”闫冉冉啧啧嘴站起身道,“看在你这么身残志坚的份上,今天的垃圾我来倒吧。”
岑宁看了过去,原本昨天是她值日,但是因为她不舒服就没下楼倒垃圾,她便把垃圾袋堆在了门口,还有好多快递盒子,见闫冉冉双手拿不下了,岑宁道:“我跟你一起吧,最起码我还没有到半身不遂的地步。”
于是乎,岑宁也拎着两个垃圾袋,跟着闫冉冉一起下了楼。
外面的天还在下着雨,岑宁趿拉着拖鞋打着伞,闫冉冉睨了她一眼道:“你小心别摔着啊。”
“怎么……”
“会”字还没有说出口,岑宁脚下一下踩空,在空中荡出来一个优美的弧度,雨伞落地,闫冉冉什么也没抓住。
岑宁躺在湿漉漉的地面,像条上了岸的鱼,因为尾骨处传来的巨痛在地上龇牙咧嘴吼道:“闫冉冉,你这个乌鸦嘴!”
尖叫的女声很快被密集的雨声淹没。
骨万通诊所内——
在这个小区老年人士经常光顾的地方,岑宁这个年轻人“奄奄一息”地趴在病床上,随着清脆的拉帘子声音,闫冉冉脚步轻快走到她身边面色激动道:“帅哥!巨帅的帅哥!你有福了!”
岑宁皱起眉头,闫冉冉这是在抽什么风?帮她去跟小诊所里的医生汇报伤情,回来就告诉她她看见帅哥了?没看见她正在这里经历生命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吗?
听到脚步声,岑宁想抬起头,微微一动身子,尾巴骨就传来巨痛,她疼得嗷嗷叫,就听见一道低沉性感的男声响起。
“不要乱动。”声线干净,语气严肃。
岑宁就像是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立马老实的一动不动,随后她就听见了带医用手套的声音,那声音清脆地令人头皮发麻,她因为趴在床上看不见身后的人在干什么,有些忐忑不安道:“你们要干什么?”
闫冉冉道:“帮你复位啊,你再不根治你的尾骨,离半身不遂也快了。”
闻言,岑宁大惊,刚准备下床跑路,尾巴骨疼得她又是一颤,认命伏在床上。
闫冉冉戳着她的脑袋瓜子道:“你看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早治好早解放,别怕,我在呢。”说完,闫冉冉就搂住岑宁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真是太羞耻了!岑宁大叫道:“闫冉冉!我去医院治!不要在这!”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去医院你也不会治的,就是想借口开溜。”闫冉冉戳破岑宁的谎言道。
“不是这样的!”岑宁急急道,她不是没听说过一些黑心小诊所趁火打劫一些病人,在岑宁心里,怎么说都还是大医院可靠,但是现在小诊所的医生在旁边,她也不好跟闫冉冉吐槽她看到的新闻。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医生,开始治疗吧!”闫冉冉眼冒桃花地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虽然带着口罩,虽只露出深邃眉眼,但是光看眉眼,就足以令人心动。
岑宁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摸到了她肿起来的尾骨处。
想她冰清玉洁的身体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男人给看去,岑宁羞愤的血气翻涌,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她本身皮肤就白,如今因为又羞又尴尬而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怎么肿成这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岑宁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如让她立刻去世吧……
“额……刚才在外面摔了一跤。”闫冉冉道。
“嗯。”
岑宁听到一声低醇的嗓音,不知道对方是表示了解的“嗯”还是感叹她的能耐的“嗯”,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所以扭了扭身体,不想让对方触碰,结果闫冉冉拍了一下她道:“岑宁你别给我乱动!”
岑宁头顶顿时出现一片黑线,恨不得跳起来把闫冉冉这个家伙给暴打一顿,她本来就够羞耻的了!她居然还在这种时候打她,在一个男人跟前打她?正在心里面跟闫冉冉进行绝交仪式时,岑宁听见那人清冷的声音响起道:“不要动了。”
随着那人手上的动作加进,岑宁的小脚趾蜷缩起来,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她咬住嘴唇,羞愤难当。闫冉冉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开始给岑宁复位时,脸也可疑地红了红,满脑子开始想入非非。
她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治了,是真的很羞耻啊!”
岑宁恼羞成怒吼道:“闫冉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嗷!”伴随着一股巨痛,岑宁嚎叫一声,尾骨一步复位。
“好了。”
像是死刑宣判无罪,岑宁满头大汗,浑身发虚,只是从头到尾,身后那个男人都冷静的可怕,对她跟闫冉冉之间的语言打闹也不在意,等到她缓过劲想转过头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时,只见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帘子后面。
小诊所周六周日人很多,岑宁满脑子都是刚才复位过程,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想赶快逃离这个让她生理心理都无比尴尬的地方。
“丢人!丢人!丢死人了!”
“诶?这医术这么高超吗?岑宁你健步如飞啊!”闫冉冉推开诊所的大门,就看见岑宁暴走的背影,不禁又惊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