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渝：“我就问你，我做什么要向你报告吗？”
欧阳卿气翻眼：“要！”
邵渝这才抬眼看欧阳卿：“欧阳，说多少回了，咱俩的工作是互相配合，你别想对我指手划脚，要我反复这样说有意思吗？”
欧阳卿大眼迎着：“你先问你自己，你配合了？一声不吭跑去青川业余体校，一声不吭就收个打篮球的徒弟。好，你收徒弟我管不着，可你收也收个像样点儿的啊，打篮球的，还大老远的为了她每周跑一趟，你真是闲的。”
邵渝拿纸巾擦嘴：“我没带她回省队算不错了，我要是带她回来……”说着他放下纸巾站起，“你得掀桌。”说完一步跨出。
“哪去？”欧阳卿现在就想掀桌。
邵渝看她一眼：“青川业余体校。”
欧阳卿猛地站起：“我跟你一块儿去！”
邵渝没什么表情：“随便。”说完大步流星向食堂外走。
欧阳卿拿纸巾，大步跟去。
见到欧阳卿，颜萌萌不知是惊还是喜，怔在那里不动。
见颜萌萌这个样，欧阳卿就更喜欢不起来了，看颜萌萌的眼光都是没好气的。
邵渝知道欧阳卿的脾气，他示意颜萌萌：“快和欧阳领队打招呼。”
“哦。”颜萌萌连忙笑，她单眼皮笑起来眼睛像月芽儿似的，“欧阳领队您好，我叫颜萌萌，颜色的颜，萌芽的萌。”
欧阳卿可不喜欢这样的眼睛，她双眼睁大逼视颜萌萌：“我听说我们邵帅收了个得意弟子，来看看。”
颜萌萌哪知欧阳卿什么意思？她不好意思地笑：“我不得意，练了六天了，还只拉开30磅的弓。”
欧阳卿面上不动，心里翻眼。
不只不得意，还二百五。
邵渝忽略欧阳卿那些臭架子，低头看颜萌萌这六天的训练记录：“不错，初学者这样已经不错了。”他一般不轻易赞人，但是这是颜萌萌，要是不给她鼓励随时都会打退堂鼓。
“你……”欧阳卿那大眼转看邵渝。
“来，继续。”邵渝不给欧阳卿机会说些不该当着颜萌萌面说的话，“开一个给我看。”
颜萌萌还是很期待这位拿过三个世界冠军的教练亲自教的，她用力点头，她拿弓走到起射线上，对着箭靶那边方向拉弓。
“注意姿势。”邵渝走过去，给颜萌萌讲解、矫正。
欧阳卿抿嘴，往边上走，双手抱臂在那里看。
半天的训练结束，累是累，但是受益匪浅，颜萌萌开心地向邵渝道谢。
邵渝点头：“这下喜欢射箭了吧？”
颜萌萌是真喜欢上那种感觉了，特别是看到邵渝射箭，豪气、热血、潇洒，这箭术真的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呢。她笑着用力地点头：“喜欢。”
邵渝也笑：“往后你会离不开这弓箭。”
颜萌萌点头：“我现在就觉得离不开了。”
邵渝暗松一口气：“好，那就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卿开口了：“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打篮球吧。”
颜萌萌怔住，笑容僵在脸上。
“欧阳领队！”邵渝大喝一声，猛地转头看欧阳卿，眼里冒火，“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欧阳卿怔在那里，这也都是第一次，从当初同队到现在同事，五年了，邵渝这样对她还真是头一次，就为了这个不见得是可造之材的篮球转学生，真是让她难以接受。
邵渝可不管她怎么想，他拉她往边上走：“走走，你先回去。”
欧阳卿无论是情感上还是面子上，都过不去了，她甩邵渝的手：“邵渝，我说实话都不行吗？她更适合打篮球，她虽然有运动底子，力气也不小，手臂也长，但是篮球让她定了型，说真实的她还不如个运动空白的新人。”
邵渝脸色更不好看了，都带了黑色：“欧阳卿，你是主教练还是我是主教练？”
欧阳卿一点都不让：“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射箭运动员出身，你懂的不见得我不懂。”
邵渝沉声带怒：“你就是不懂！”
欧阳卿也生气：“你就是想压我一头而已。”
邵渝脸颊上青筋跳了跳：“这话该我说！”
“你……”欧阳卿瞪眼咬唇，气得出不了声。
这边颜萌萌怔在那里，蒙蒙怔怔，心里乱糟糟的。
第一次见领导吵架。
领导吵架也就算了，可欧阳领队说她不适合射箭，可邵帅之前又说她适合射箭。
那她到底适合不适合练射箭？
那边邵渝和欧阳卿还在吵，邵渝一点都不让：“欧阳，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你要这样下去，那咱俩就没法一块儿工作了。”
欧阳卿气得脸通红：“几个意思？逼我走是不是？”
邵渝嘴角动动，有些不明含义：“我走，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欧阳卿咬唇指指邵渝：“邵渝，你厉害！”说完转身就走。
邵渝神色平静，转身向颜萌萌走。
颜萌萌那个尴尬的，手脚又拘谨了起来，本来想迎上去的，但就是动不了，她朝邵渝强笑笑：“邵帅，您……该不会真的要离、离开省队吧？”
“不会。”邵渝也向颜萌萌笑笑，笑意很轻松，“欧阳领队就是个直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颜萌萌松半口气：“那……她说我不适合练射箭……”
“别听她说。”邵渝果断打断颜萌萌的话，“虽然她也是射箭运动员出身，但是她没有当过教练，教学方面的事，她还是少些经验的，我和她要互相配合工作，有些事我不方便说她太多，这个你能明白吗？明白主教练和领队之间的工作分工吗？”
颜萌萌点头：“明白。”
邵渝满意地点头，眼光十分有力量看着颜萌萌：“明白就好。首先你要相信我和你爸爸的决定，相信你也知道我带出来的人，就算你对我目前暂时缺乏信任。但是你爸爸，你该信任他，他是你的父亲，再说了他又不是行外人，所做的决定自然是有可靠性的。看你的样子应该和你爸爸很亲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