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箭羽的意见经过了一夜都没消得了：“大师父，能不能不和她一块练？她又不是第一天摸弓，她自己练不行吗？”
而颜萌萌呢，反正打算让江子晴上了，她也就豁出去了：“邵帅，我可以自己练。”
邵渝接过助教搬来的箭重重放地上：“要不你们俩来当主教练？”
宋箭羽撇嘴不作声。
颜萌萌也不敢再出声了。
旁边齐力嘎嘎笑。
巩玥在那里反复拉弓不作声。
“行，要我教她是吧？”宋箭羽指指旁边几桶箭，“每天射够五百支箭，少一支不许吃晚饭。”
颜萌萌咬唇看邵渝。
邵渝倒是没出言反驳宋箭羽，他对颜萌萌道：“萌萌，听宋箭羽的，好好练。”
颜萌萌踟蹰，再咬唇：“邵、邵帅，我、我有事儿和您商量。”
邵渝点头：“说吧。”
颜萌萌左右看看：“在这儿说呀？”
“背着人说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宋箭羽讥诮。
“宋箭羽！”邵渝挥手制止，“注意你的言辞。”
宋箭羽撇嘴。
邵渝站在那里没有动：“萌萌有什么事说吧。”
颜萌萌抿嘴向那边江子晴望一眼道：“邵帅，我觉得还是让江子晴上吧，同样是新人，她和宋箭羽搭档胜算会大很多，我水平那么渣，只会让您丢脸。”
“不行！”邵渝没开口宋箭羽倒抢先开口了。
邵渝斜眼看宋箭羽：“宋箭羽，看来这主教练的位置真得让给你了。”
宋箭羽笑，又是摸额头又是致歉的：“大师父这一大早的哪个给您吃了枪药呀，告诉我，我找他去。”
邵渝没好气指指宋箭羽，转头对颜萌萌道：“颜萌萌，你这刚来就胡闹，你觉得该这样做吗？”
颜萌萌答应了江子晴可不想轻易放弃：“邵帅，我说的是实情，我是真的不如江子晴，而且宋箭羽不是各种嫌弃我不是吗？这样很别扭……”
邵渝指着颜萌萌：“难怪别人会说你恃宠生骄，你还真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我……”颜萌萌怔在那里，我哪儿恃宠生骄了？哪儿不知道谦虚了？
宋箭羽翻眼，斜眼看颜萌萌：“大师父说得可太对了。”
“宋箭羽要真嫌弃你刚才就不会说不行了。”巩玥慢悠悠插一句。
“嫌弃，怎么不嫌弃？”宋箭羽用箭羽敲一下颜萌萌脑袋，“那么笨的人怎么不嫌弃？邵帅，换了换了。”
“换什么换？”邵渝没好气瞪眼，“你以为换衣服？”
“不是吗？”宋箭羽撇嘴，“人家说女人如衣服……”
“宋箭羽！”邵渝指着宋箭羽，“越发没谱了，再说就去跑圈。”
宋箭羽手拿着箭举起：“卿姐说邵帅偏心，果真没有错。”
邵渝再指指宋箭羽。
宋箭羽撇嘴不出声了。
邵渝看颜萌萌。
颜萌萌眼闪一下垂眼。
齐力过来拍一下颜萌萌肩膀：“干嘛惹大师父生气？快向大师父认错。”
颜萌萌看齐力：“我……”
“别我了，听我的，向大师父道歉。”齐力再拍颜萌萌的肩膀，“萌萌，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省队吗？你知道一线队和二线队差了多远吗？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大师父吗？还有啊，你进了省队还不是保险的，外面的人随时会把你挤走，你就这么不珍惜机会？”
颜萌萌咬唇：“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我……我就是想让大师父赢，大师父是主教练，要是输给了领队，那、那多没面子。我这样的，哪里能赢得了玥姐，做梦都不能。”说完她看巩玥一眼。
巩玥还在反复拉弓练着，仍说得慢慢悠悠的：“你不是想让大师父赢，而是想把机会让给江子晴，傻缺。”
“我……”颜萌萌脸红了，她看邵渝一眼又低下头。
邵渝看着颜萌萌：“这种做法是你爸教你的？”
“不是！”颜萌萌连忙抬头。
邵渝：“你说你丢不丢你爸的脸？”
颜萌萌脸更红了，抿嘴：“对不起，邵帅。”
邵渝：“颜萌萌，每一个进省队的队员都得到了机会，这一回的比赛，并不是代表什么，他们都知道，我和欧阳领队斗气呢。”
颜萌萌想了想：“那……您不怕大家有想法吗？”
邵渝：“有什么想法？有想法就拿出成绩来，成绩比一切都有说服力。”
颜萌萌再抿嘴：“就是说嘛，我没有什么成绩，我凭什么和一姐一哥们平起平坐？”
“谁和你平起平坐了？”宋箭羽嗤一声嘲讽。
邵渝挥手：“正因为你不行，才让宋箭羽带着你，还不懂吗？”
颜萌萌不知道说什么了。
齐力轻推颜萌萌：“快向大师父道歉呀。”
颜萌萌眼闪一下：“大师父对不起。”
邵渝点头：“好好练，别想太多。”
颜萌萌点头。
邵渝指指宋箭羽：“好好带着颜萌萌，要再那么多废话就跑圈去。”
“是。”宋箭羽拿着箭在自己肩膀上敲一敲，懒洋洋地应。
邵渝再看一眼几人，大步离开。
齐力呼一口气，扯扯颜萌萌的袖子：“萌萌，我教你啊。”
“哎哎，你哪那么多事？自己都没学好还教人？”宋箭羽那箭在齐力和颜萌萌之间刷下。
齐力嗤一声：“嫌弃人家还好意思在这儿装模作样？”
宋箭羽也嗤一声：“你以为我想教她啊。”
齐力嘴角抽一下：“不想教就一边去。”
宋箭羽嘴动动发狠，扬一下箭：“一边去！”
齐力拉颜萌萌：“别理他，我教你。”
宋箭羽的箭又来，拉长声调：“一~边~去！”
颜萌萌朝齐力笑笑：“谢谢你力哥，不过我自己练就好了。”
“齐力，你真是搞笑，邵帅给宋箭羽的任务，你瞎掺和什么？想让宋箭羽跑圈吗？”那边巩玥一边搭箭一边道。
齐力指指宋箭羽：“就该跑圈。”说完他拍拍颜萌萌的肩膀，“好好练，有什么叫我。”
颜萌萌点头，笑着道谢。
齐力这才向巩玥那边走去。
颜萌萌没有理宋箭羽，走去拿弓。
宋箭羽敲敲箭桶：“五百支箭，今天全部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