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期慧质兰心,当然知道进了这屋子里面对的即将是什么吧?”
“奴婢自然知道。”她应允回答着坐到了他指定的位置上,而这时季子楠却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忽然屋中沉闷的气氛也随着他的笑声而轻松了起来。
而随后他却是半敛起笑容,突然之间拉过她的手。
力气很大,拉得她一个趔趄,彭秋期顺着他的指引向前在他的身边坐定。可就是这样一扯,又被他直直地拉到了床席之上。
只是一瞬间,他就欺身而来,彭秋期与他四目相对,季子楠已经瘦了许多,脸如刀削,眸子黑如勾墨,以前爽朗的少年早已不见,今日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冷冽君王。
他很快速的低下头来亲了她一口,他的唇瓣微凉,托起她的脸庞仔细端详。“若是时弈知道今日天发生的种种,会不会觉得心疼?”
“奴婢只知道,若是他回来发现我变成了一具尸体,应该会更觉得心疼吧。”
没有任何神情的说完这句话,彭秋期随后又对着他的视线。
季子楠瞧她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竟然没有那日的愤怒之情便眯起了双眼。
“你当真不在乎我今日怎样对待你吗?”
“我的儿子在你手上。更何况现在生死不由己,我又有哪里谈着在乎不在乎呢?”
她有些认命合上了双眼,可这时身上的压迫感却突然之间消失,等她再张开双眸,发现季子楠已经起身,站到了窗前。
可能是屋里太过于昏暗了些,连他也受不住,在开窗的一刹那,皎洁的月光便一下子闯入了室内。
月光如水,将屋中的光都打亮成了灰白的颜色。外面亭台楼阁,古色古香,好一派风雅别致的地方。
而此刻的季子楠这样沐浴在月光之下。黑色的衣袍,黑色的长发。他那深邃清冷的眉眼在月色之中显得风华依旧。
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物件,那便是刚才彭秋期头上带的发簪,他手中把玩着,“今晚月色甚好,本就适合浅眠,你说你来到这皇宫里,究竟是在人间还是地狱呢?”
他的笑容极美,如同鬼魅,但是却有些清冷。彭秋期从床榻上坐起来,看着此刻已经和往常有着态度不一样的季子楠淡然开口回答道。
“皇上不是说要拉着奴婢在这人间地狱里一起沉沦吗?至于是地狱还是天堂,我们就拭目以待不就行了。”
“皇城的人对我趋之若鹜,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都说我是个半人半鬼的皇上。可怎么办呢,把你带过来想杀掉你,可是又不忍心。以前一直很期待见到你的,如今身旁有你的时候,还真是不习惯……”
听到他这么说,她却不愿意说话,而这时季子楠从窗上转过来来,来到他的身旁。
“本来你是方时弈的王妃,原本皇城攻陷之后,朕其实早就应该处死你的,可是你知道朕为什么不这样做吗?”
“因为皇上想让我生不如死。”
“不,那多无趣呢,我是想亲手杀了你。”以前季子楠无限温情,而今日的他却是冷血无情,手就这样慢慢的攀扶上了她的脖颈,而这时的彭秋期有些绝望的抬起了头。他不挣扎也不惶恐,反而是极为平和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容颜本是绝美,此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是这样一副任人凌辱的模样看起来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他附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
“秋期,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心中可曾恨我?”
又是提及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她沉默良久,开口,“本来就没有退路,被你抓来皇城本来就是死路一条。”
“说的这样大义凛然,那如此说来你就是恨方时弈了?你已经被我带来这么多日子了,他竟然还没有来救你,失望吗?”
“自从那日夺嫡之战的开始,就已经说明这些都没有关系了。他对我有恩,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必然,奴婢没有必要去怨恨什么。”
探上她纤细的脖颈处的手指微微用力,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知道是必死之路,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受辱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你的孩子?”
“蝼蚁善且偷生,我为何不活下去?当初在稻花村里那样清苦贫寒的日子我都能熬得下去,现如今皇宫锦衣玉食物,有人伺候饮食起居,奴婢为什么要死呢?”季子楠手指间的动作力道有些大,明显让她喘不过气来了。此刻她的上身微微的抬起,只希望能够稍微透得过气一些。
见她如此求生的模样,季子楠又是笑了起来低下了头,吻住了她的眉眼。
“果然呀,伊人风骨依旧,你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如告诉朕,我帮你完成。”
“照顾好云生和朝雾,别杀方时弈。”
“这是自然,还有没有为是你自己想做的?”
清风朗月,外面的凉风吹进室内,落花摇摇晃晃的坠落,到了屋中。彭秋期将这一幕打量在眼里轻轻地说道。“皇上栽种的琼花长的甚是美艳,不如在我死之后赏赐奴婢一些。”
“可以的,不如我就把你埋在树下,到时候这满园的琼花都是你的。彭秋期,你强耐着自己的性子,就是如此风雅吗?”
不等彭秋期回答,她自己便觉得身子一轻,被她打横抱起。
身体失衡,她就这样被按在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细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各处。
他的动作如此热烈,仿佛盼今日已然盼了许久。彭秋期不明白,因为那日自己投怀送罗衫尽褪她都不为所动,而今日又是这一副极不可耐的样子。
不过眼下的清醒更让人惊叹,前一秒自己还在死亡的边缘而下一秒竟然是欢好。她挣扎不开身子,就这样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身体很不争气,脸就这样红了下来,季子楠望着她此刻微红的脸颊。“朕好不容易才把你夺回来,怎么可能会轻易杀了你?”
这样说罢,他就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彭秋期的脖颈之间,攸尔咬住了她的脖颈处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