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昭早早便看出了沈墨的狼子野心,所以他认定这封圣旨如今必定依旧完好无损。
大家看李言昭将话语说的这般确有其事,便是纷纷询问他做出这番决定的缘由。
但是李言昭对此是有难言之隐,所以他并未对此直言相告,只道是若是大家信他,便可如此一试。
李言昭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有人反对,倒还像是对他不太信服似的。
这些人对于大齐王朝忠心耿耿,自然也知道李言昭才是先皇所真正属意继位的皇子,既然难处如此坚持,他们也不好再提出反对,便是勉强同意了让他派人回京。
私下里,李子嘉将李言昭叫到一边,询问他为何一定要派人回到京城。
“你也知道,现在那江落轩对我们忌惮不已,从燕地到京城一路不会太平,我们偏居一隅,本来军事力量就不如江落轩那边的雄厚,现如今本该韬光养晦,如此放松江落轩的戒心,若是你执意要派人前往京城,只怕会引得江落轩的注目,万一他要派兵来此围剿,我们只怕会抵抗的力不从心。”
李子嘉此刻所说出的话也是众将领的心里话。
李言昭知道他们的考量,但他同时也很清楚,现如今的局势对于自己是十分不利的。
“哥,我且问你,就算现如今我并未派人前往京城,难不成江落轩就会放过我吗?”
李言昭的话令得李子嘉一时沉默。
江落轩既然知道李言昭是先皇属意的继位人选,那他自然将李言昭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过李言昭的。
他想要对付李言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你若不轻易派人前往他的领地,他暂时性的可能并不会对付我们,如今他才刚刚登机成新皇,自然要处理诸多的繁杂事宜,所以一时间他的手还不可能升到咱们燕地来,但若是你要这般的刺激他,那保不准他即刻便会率兵前来于此了。”
李子嘉是觉得在他们实力不够的时候,还是要先增强自身的实力与底气,随后在同李子嘉正面交锋,而现如今,李言昭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使得江落轩震怒的事情来。
李言昭知道李子嘉一心为了自己,但是他却不同意李子嘉如此缩头缩脑的行为,他说自己现如今派人去拿圣旨,也是为了替自己增添一分同江落轩对抗的资本。
李子嘉自然知道这份圣旨对于李言昭来说很重要,有了这份圣旨,那他们前往燕地的行为并非是反叛,而是承命于先皇遗诏。
“若是这份圣旨当真还存在着,你如此一搏也算情有可原,关键是你没有办法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否则方才在众将领的面前,你为何不将理由同他们说清楚?”
李子嘉觉得李言昭之所以说不出来理由,是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
“是猜测,但这件事情也是真的。”
李言昭解释道:“哥,当日我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遭到沈墨的拦截,而就在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苏水凝是沈墨的亲生女儿,既然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血亲,那么沈墨为何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沈慕东呢?这一点不合情理。”
苏水凝当日在沈墨府中偷湛卢剑之时,沈墨曾经向先皇请命,说是要纳苏水凝为沈慕东之妻,这件事情李子嘉曾经也知情。
现在听得苏水凝的真实身份,李子嘉对此也深为不解。
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为妻子,这岂非是乱了人伦?
“不,沈墨此举并非有违天伦,因为沈慕东根本就不是沈墨的亲生儿子。”
“什么!”
听见李言昭这般的推测,李子嘉整个人简直吓了一大跳。
沈墨这个人阴险毒,那可不像是会收养他人之子的人。
若是沈慕东并非是沈墨亲子,那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会不会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此刻李子嘉心里有千万个疑问,现在李言昭跟江落轩之间彼此对峙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万一沈慕东的真实身份不凡,那他们的压力只会更大。
望向远方,李言昭思及着曾经往事,徐徐的开口道:“当日我在岐山之时,曾经受到毒宗的侵袭,他们用迷烟迷晕了我们众人,不过因为冰炼的及时送药,我身上的迷烟药性早已经解除,而那个时候,我听到了苏水凝与毒宗中人的谈话,从而知道毒宗中人是放迷烟的目的在于要从苏水凝的嘴中问出他们少主的下落。”
李子嘉闻言眉头微挑,“你的意思是沈慕东就是毒宗他们要寻找的少主?”
李言昭点点头。
而李子嘉原本紧张的神经一下子便松扯了起来,原本他还以为沈慕东是个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呢?原来只是一个江湖门派少主而已。
“毒宗虽然用毒厉害,但是也并不足以为惧。”
看着李子嘉一下子放松下来的神情,李言昭目光微闪,继续道:“但是毒宗与夏国皇庭来往密切,当日沈慕东曾经带领着一些奇装异服之人围堵于我,你也看到了那些人的装束与我齐国士兵大有不同。”
那一天李子嘉确实看到了沈墨身后的那些士兵,当时他还未曾对于这些士兵的身份有所疑虑,而现在经由李言昭这般一提醒,这确确实实很不对劲。
而当李言昭解释那些士兵其实是夏国人之后,李子嘉整个人都惊异不已。
“难道说沈慕东其实是夏国皇廷之人?”
“我是这般猜想的,传说夏国皇庭的二皇子因幼时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寄养于药王谷之间,我猜着沈慕东必定就是这个传闻中的二皇子了,因为沈墨跟夏国皇庭有所交易,所以这位皇子才会一直被寄养于沈墨的府上,对外只是宣称他是沈墨的儿子沈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