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若是现如今我立了江落轩为新皇,你能保证江落轩以后会善待齐国百姓吗?”
“当然会了!”
听着皇上如此言语,沈贵妃明白自己方才的劝说产生效果,皇上如今的心意有所转圜,她连声应承皇上的言语,同时他跪在地上,伸手朝天伸出三指,向着皇上保证。
“皇上,臣妾眼下便可在此立誓,若臣妾以后不能好好辅佐落轩爱护齐国百姓的话,臣妾愿遭受五雷轰顶之苦,死不超生。”
“好,你既然下了此等毒誓,我便再信你一回。”
“多谢皇上信任。”
沈贵妃闻言伏地拜谢,面上已有喜色。
皇上看着沈贵妃面上的笑意,自觉碍眼,他微微闭上眼睛,便欲从床榻上站起身来。
沈贵妃见得皇上如此动作,还以为皇上预备下床来书写圣旨,她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伸手搀扶着皇上的手臂,细心地扶着皇上起身。
李信看着皇上动作,也以为皇上是预备顺遂沈贵妃心意,他连忙插嘴劝说。
“皇上,鬼神之说缥缈莫测,立誓之事本不可信,您不能轻信沈贵妃啊!沈贵妃母子阴险歹毒,其心当诛,若是将齐国托付在二皇子的手中,只怕是所托非人,百姓受苦。”
李信跪在地上,伏地开口劝说:“臣之所以会被郑烨生擒于此,并非是因为李家军全被战败,而是因为臣命李子嘉带领李家军的主力回程支援救助李言昭,你家军个个骁勇善战,有他们保护李言昭,李言昭定能转危为安,江山依旧能后继有人!”
一听到李家军并未完全歼灭,皇上的神情微亮,好似又再次见着了希望。
感觉到皇上脚步的迟疑,沈贵妃害怕皇上又被李信劝说成功,她连忙示意身边的人控制住李信,不要让这让他再来说话干扰皇上的心思。
“皇上,之所以沈贵妃能够加二连三的成功暗算皇后母子,就是因为您多年以来对于皇后向来都不闻不问,在十七年前,您已经放弃了三皇子一次,难道现如今您要放弃他第二次吗?我……唔……”
李信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巴便被人塞进了一块灰色的长布,除此使得他再也说不出来。
“皇上,未免节外生枝,您还是早早写下圣旨,定下这件事儿吧。”
沈贵妃张手让太监递上纸笔,她亲手将空白圣旨打开,垫于太监的托盘之上,又双手托着毛笔递送于皇上的手边。
皇上接过毛笔,欲在圣旨上书写之时手指微顿,他朝着沈贵妃看了一眼,随后缓缓道:“待他日江落轩荣登大宝之后,我要他留下李言昭的性命,不得加害于他。”
“这是自然的了。”
沈贵妃开口笑着,一口应承道:“怎么说李言昭也是落轩的亲兄弟,若是落轩登了皇位,他必定会善待手足,绝不会做出什么加害之事的。”
听得沈贵妃将话说的这般肯定,皇上却没有轻信于她,皇上有些怀疑的朝着沈贵妃瞟了一眼,提出要求道:“口说无凭,我要在圣旨上将李言昭与李信二人立为摄政大臣,可摄三省六部事宜。”
皇上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分新皇的权利了,沈贵妃闻言自是不愿意,但是现如今好不容易劝得皇上松口,她也不愿意多生事端,便也咬牙应承了。
“还有……”
皇上略微沉吟着,似乎还预备提出其余的要求,只是因为他一时没有想好,所以神情间带有思虑之色。
看着他踯躅犹豫的模样,沈贵妃有些坐不住,她催促道:“皇上,您还是快些写下圣旨吧,毕竟您的身体太差,早些将主意定下来,大家都能安心。”
“我要说的就是定下圣旨的事儿,向来传承帝位的圣旨上都要带着传国玉玺的印章,如今传国玉玺已经被张圣手带出宫去,这方圣旨终究难写……”
“什么!”
贵妃闻言一下子打断皇上的话,她一直都以为传国玉玺在皇上的手中,现如今听起来事实却不是如此,她怎能不惊诧?
待反应过来,她连忙回过头询问郑烨道:“张圣手如今何在?你有没有抓住他?”
郑烨摇头,他只以为张圣手的手中唯有圣旨而已,却不想还有一个传国玉玺。
“娘娘,现如今张圣手跟着李子嘉一同离去,现如今不知所踪,臣猜着可能因为李言昭遇见了危险,所以李子嘉这才率领李家军主力前去支援。”
贵妃闻言捏紧双拳,她在心中暗自恼恨皇上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旁人,又是后悔自己没有抵防张圣手,自己没有竟在没有搜身情况下,就轻易放了张圣手出宫去。
如今李言昭到底有没有遇到危险她也不能确定,只能费力找寻一番他们的下落了。
“赶紧加派兵马追上李子嘉,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将张圣手手中的传国玉玺给拿回来。”
贵妃睁大眼睛,满脸的肃杀之色,她跟皇上纠缠了这么些时日,就是为了这道圣旨。
好不容易她等到皇上今天松了口,却又没了传国玉玺,对此贵妃心中无比怨愤,她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今天一定她一定要替自己的儿子拿到一方登基为皇的圣旨。
郑烨听闻贵妃命令,便是预备离去,不过皇上此刻却适时的插嘴一句,“且慢。”
贵妃疑惑不解的望向皇上。
皇上目光灼灼,其间显露出些许思虑,他原本苍白的面容带着考量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沉着稳重。
“现如今张圣手不知去向,贸然寻觅如同大海捞针,不仅浪费时间,而且毫无作用,何况今天晚上既然出了如此风波,想必定会引起诸多势力的猜测,为今之计只有早立圣旨才能安定人心。”
皇上所说的话语字字句句都说到了贵妃的心坎里,之前贵妃对于圣旨便十分焦灼渴求,而今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贵妃自然希望早些拿到江落轩登基的圣旨。
“皇上,那依你之见,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