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凝此刻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陌生,但是他的内心确实很有感觉的,否则他此刻的心跳不会变得这么快。
“你……你看起来似乎很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你,你是我的枕边人,难道天底下还有妻子不了解夫君的吗?”
李言昭的心跳原本还因为苏水凝方才的话语而紊乱的,但是在听到苏水凝所说的妻子与丈夫这两个词汇之后,李言昭的心跳开始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因为他抓住了苏水凝话语中的那个漏洞。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你是沈慕东的妻子,岐山中人都知道当日你嫁给了沈慕东。”
“我没有嫁给他,当日要嫁给沈慕东的人是林纤纤,而林纤纤在大婚当日用一杯药酒迷晕了我,从而让我代替她出嫁,所以我才这才稀里糊涂的跟沈慕东成了亲,但是这并不是真正的成亲,因为沈慕东并未对我下过聘书。”
苏水凝的这套说辞难听到李言昭的耳中很是熟悉,因为林纤纤在方才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语,只是在他们两个人各自的叙述中,彼此的角色都颠倒了过来。
这就说明这个故事是真的,只是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有其中的一个人说了谎。
至于这个说谎的人是谁,李言昭当下自然是更加相信林纤纤是没有说谎的,所以他觉得那个说谎的人一定是苏水凝。
“我曾经在月老祠见过沈慕东跟你的婚约书,你们两个明明是写过婚书的,你为什么撒谎说没有写过?”
苏水凝想起在新婚那一夜,沈慕东确实拉着她的手一起写下了婚书,也是在那个时候,苏水凝才知道原来沈慕东其实一直也是满腹才华的。
沈慕东他只是故意在苏水凝装作一副不爱读书的模样,从而故意让苏水凝教他读书,在他们两个人的接触之间,沈慕东在探听着苏水凝的底细。
就像李言昭在醒来之后,李言昭身边的人给他灌输的这些个事情一样,这些不过都是沈慕东所使的手段罢了。
沈慕东就是故意的让林纤纤利用起周遭的一切事物,如此在李言昭出行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刻,先给李言昭定下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如此以来,就算苏水凝将真相说出来,李言昭因为之前的刻板印象太过于深刻,所以他很难相信苏水凝所说的话。
就像在苏水凝说出了这些事实之后,李言昭明明是一副深有赞同的模样,可是他却依旧对于苏水凝的话语带有诸多的质疑,这无非是李言昭之前的那些印象太过也深刻的缘故,所以他很难再接受与内心的‘事实’完全相反的解释。
“我确实跟沈慕东一起写过婚书,但那是因为当时我独身一人置身于沈慕东的府中,因为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所以我才只能表面的与沈慕东做戏,假意的顺从他写下这封婚书,但是我们之间只有婚书而已,当初沈慕东所撰写的聘书妻子的名字并不是我,那个名字是林纤纤,不信你可以设法找一下那一封聘书,当你看到那封聘书上的人名,你便可以验证我的话语真假了。”
李言昭看苏水凝说的言之凿凿的模样,瞧着并不像是说谎。
但是在没有看到那封聘书之前,他对于苏水凝的话语还是持有一定的保留态度。
就在他预备开口说这些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
苏水凝朝着身后看了看,只见林纤纤正带着个丫鬟缓步的朝着此处走来。
在经历过方才与林纤纤之间的争吵之后,苏水凝现下不想再跟林纤纤起任何的冲突。
否则林纤纤一看到自己站在李言昭的面前,必定又会情绪激动地对李言昭灌输一些不利于自己的理论。
现在李言昭信任林纤纤的程度自然是多于自己的,在没有完全取得李言昭的信任之前,她还是少跟林纤纤起冲突为好。
苏水凝将手中的一管竹笛塞到李言昭的手中。
李言昭看向手中的竹笛,他看着苏水凝,不知道苏水凝这是什么意思。
苏水凝塞好笛子之后退后一步,他看着李言昭,殷切的开口道:“今夜子时,还请公子带着竹笛前往桃花林中,届时公子吹响竹笛,我便会出现在公子面前,我会用银针替公子运功疗伤,从而逼出胸腔处的淤血。”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水凝也不等着李言昭的答复,便是脚步轻轻往上一提,施展着灵巧的轻功,不过一个来回之间便彻底的消失在李言昭的面前。
待苏水凝的身影消失之后,李言昭望向手中的竹笛,只见这管竹笛十分娇小,其间钻了五个孔,还有些许的木屑在竹笛的微端,看起来是才刚刚制成的模样。
李言昭突然想起来方才大走出屋外时,他见到苏水凝坐在屋檐间,他的手中拿刀一下一下的动作着,好像在刻着什么东西。
现在想来,想必她当时便在屋檐下就在刻着这竹笛了。
“言昭,我跟春花做了几道小菜,你的身体有伤,吃不得什么油腻的东西,所以我做的饮食都十分清淡,你来尝尝吧。”
就算李言昭的思忖间,林纤纤已经做到了李言昭的身边,她柔声招呼着李言昭,目光间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然而此刻李言昭的视线着望向他手中的竹笛。
林纤纤感觉到了李言昭专注的目光,她顺着李言昭目光朝着他的手边上望去,嘴上疑惑的出言道:“你在看什么?”
在林纤纤的目光望过来之前,李言昭已经迅速的将手中的竹笛塞到了衣袖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便隐藏了这支主题的存在。
“没什么,有些发呆罢了。”
李言昭神色浅淡的回应着林纤纤的话。
林纤纤以为李言昭还在想着今天早上遇见苏水凝的事儿。
她出言道:“苏水凝这个人向来没什么教养,你不必为这么一个不懂礼仪的人太过于苦恼,别气坏了身子,你现在体内的伤势还没有好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