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秘密你不知道?”
赵慕卿对于江落轩这句话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这话听起来就像谜语似的,他对此完全一无所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懵。
江落轩看她这番神态,自觉苏水凝如今又是在矫饰伪装,当下他怒声出言道:“你自己说!”
赵慕卿实事求是道:“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你若不说,你就可以去死了”
江落轩对于赵慕卿已经全然没有了耐心,他伸出长剑,就自己长剑快要劈进赵慕卿的胸口之际,赵慕卿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当即身形便往旁边一滚,逃离出赤霄剑的攻击范围。
不过还未等他松上一口气,赤霄剑又迅速的卷土重来,就在剑端再次朝着自己的脖子上劈下来的时候,剧烈地求生变本能使得赵慕卿完全顾不得其他,他连声出言道:“有有有,我有秘密。”
当他刚说完这句话,赤霄剑便停滞在了空中。
“有什么秘密,快说!”
江落轩厉声出言催促,语气冷漠如雪中寒冰,完全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知道自己如今已然让江落轩厌恶至极,赵慕卿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戏耍江落轩,若是自己只能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只怕江落轩的一剑当下便会毫不犹豫的朝自己斩下来。
可是自己对于苏水凝还真的不是很了解啊!
他所知道苏水凝最大的秘密便就是她的真实身份,她是幻术师。
可是这个身份是苏水凝千方百计想要隐藏的身份,若是轻易被自己说出来,只怕苏水凝定会同自己翻脸,从而使得她放弃同自己所签订的契约,不告诉自己少主的所在。
他不能赌这一点,便只好说出其他的关键信息。
“其实,其实如今湛卢剑现世了!”
什么!
此言一出,江落轩的神色登时大变,他的神情显得很惊异,然而又隐隐的带有几分的期待兴奋,他当下又将赤霄剑的剑端朝着赵慕卿的胸口往前探了两分,急切询问他道:“湛卢剑如今身出何处?”
“在苏州,现下我也不知道到底此剑在沈慕东的手中还在李言昭的手中,反正这把剑是我跟随他们去苏州时,自苏皖的府中所搜寻到的,你全然可以从他们的手中想办法拿到此剑。”
其实对于这件事,赵慕卿也不是十分的确定真假。
他只是知道江落轩的夺嫡之心浓厚,而湛卢剑是一把王者之剑,若是湛卢剑在江落轩的手中,朝中所有大臣都会高看江落轩一眼,如此他可以增添夺取太子之位的把握,江落轩对于此事怎能不心动?
江落轩确实对此十分神往,但是他心动归心动,必要的警惕之心还是有的,他渐渐收敛前面上的兴奋,冷着脸对着赵慕卿命令道:“你去给我把这把剑拿回来。”
“我去拿?”
赵慕卿对此十分抗拒,因为他知道沈慕东跟李言昭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何况他们对于苏水凝都带有情意,他实在不愿意顶着苏水凝的一张脸,去跟他们两个人打交道。
这样的事情光是想一想,他都觉得无比别扭。
“对,就你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么两个喜欢你,你不是向来喜欢仗着自己的姿色玩弄男人吗?既是如此,那就去好好发挥你的优势,将他们两个迷的神魂颠倒,从而给我取得湛卢剑来。”
江落轩下达着命令,所说出来的语气简直毫无半分的商量余地,好似已然做出了如此决定,完全不容半分辩驳。
在如今敌强我弱的形势下,赵慕卿即便对此心有不满,却也不敢不答应下来,他心想着等自己回去之后,便让苏水凝去做这样的差事,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去勾引那两个男人的。
见赵慕卿一口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江落轩手臂朝上,一把收回了赤霄剑。
看着长剑已被收回,赵慕卿面上的恐慌褪去了些许,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试探性的朝着江落轩出言询问。
“那殿下,现如今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二皇子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他只是微微抬头朝上,目光聚焦于一处。
赵慕卿也顺着他的目光也朝上看去,这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在距离他们最近的城楼之上,不知何时其间站立着两个女人。
只见其间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宫装,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年纪,生得国色天香、瑰姿艳逸,而另一个女人十分年老,一张脸上满是遍布的皱纹,细细望之,只见她的眼珠是灰色的,好似是什么异族之人。
只见那个年老的妇人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的目光如勾子似的,带有一种别样的锐利。
无来由的,赵慕卿觉察到了一股危险气息,那个年老的妇人,好似是个厉害人物。
那两个女人见身份暴露,便开始走下城楼,直至走到江落轩与赵慕卿的身前。
刚站定在赵慕卿面前的时候,那个妇人便伸手一把攥住赵慕卿的手腕,随即伸出两者来探他的脉搏。
待探上片刻脉搏之后,老妇缓缓出言道:“他的体内确实含有我说配置的毒药,看起来他确确实实就是苏水凝。”
老夫的声音干涩枯哑,如同老树枝断裂的那般的刺耳难听。
听到他的话语,赵慕卿不由得在心里倒抽出一口冷气。
明明才刚刚见面,她只是在观望自己与江落轩短暂的一番接触之后,她便已然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苏水凝。
这样的敏锐力跟洞察力,寻常人难以企及。
幸而自己在出门前,假意借着整理发髻时吃下了一颗药,那是下午的时候,江落轩逼着苏水凝吃下的药物。
因着苏水凝对于他的假扮过于谨慎。就连肤色发髻都要全然地同自己一样。
他便顺着苏水凝的心意,在藏经阁时配置了这么一颗毒药,他想着将此毒药吞下,自己身上所带的毒性便和苏水凝全然相同了。
就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他才吃下了这颗毒药,本来只是想要假扮得过于逼真而已,没有想到现下还当真派上了用场。
看着此妇人浑浊的眼珠,赵慕卿突然庆幸自己提前有了这么一手准备。
若是让此妇人没有发觉自己身上含有这样的毒性,还不知道此人会对自己产生怎样的不利。
“既然他的身上还有毒药,那便让他走吧,他身上含毒,若无我的解药,她定会命丧黄泉,有此钳制,也不怕他不听话。”
江落轩如此出言,他想着方才赵慕卿痛哭流涕跪在地上的模样,自觉此人十分没有骨气。
既然他这般惜命,那一切倒是很好拿捏了。
对此,妇人秉承着不同的看法。
“殿下可不要忘了,方才他可是用银针准确无误的扎入了你的穴道,如此才使得你的手臂麻痹不能动弹。此人医术高超,即便中毒,也能自断症状。说不定他还能配置出此毒的解药。仅仅只是这样的毒,他是没有办法作为禁锢他的手段。”
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江落轩问:“那我们该用什么禁锢他,使他听命于我的吩咐?”
“用蛊。天下毒药,只要拥有解药的配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够解除身上的毒性。但是蛊毒不同,一个蛊从来只有一方解药,即便是医术再高超的大夫。也难以配置出此毒一分的药物来,给他喂了这个,他便只能听命于殿下了。”
妇人的话恭恭敬敬,然而这些话语听到赵慕卿的耳中却只觉得一番胆寒,自觉十分惊悚可怕。
他自己便就是一个善于调制蛊毒之人,他知道一个蛊从来都只有一种解药。
而蛊毒的解药什么时候服用,该怎么服用,以什么东西作为药引作为药引来服用都是具有讲究的。
其环节纷繁复杂,只要其中有一个环节出了错,即便是真正的解药,对于中了蛊毒的人来说,也变得毫无作用。
正是因为他深知蛊毒有这么多的制约条款,所以她才想着给苏水凝服用蛊毒来做威胁,他想着苏水凝即便医术再高超,也必定难以配置出蛊毒的解药。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他对于苏水凝的那些算计,有一天竟然会全然不动的返回在他的身上。
此刻,赵慕卿的心里很是沮丧,到了这样的一步,这蛊毒不喝也得喝了,难道这就是报应?
对此提议,江落轩觉得十分可行,他夸奖妇人道:“还是圣姑想得周到。”
听到圣姑这两个字时,赵慕卿满面绝望。
圣姑,乃是夏国苗疆之地制蛊的第一高手。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