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
苏水凝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间一下子福至心灵。
毒宗除了会制毒以外,更加做蛊,将各类毒虫搁置一个器皿之间,使之彼此厮杀,将最后活下来的那只虫子来做蛊放入人的体内,当控蛊人吹响一只特有的竹萧,蛊虫便会在此人身体内作祟,令得此人疼痛难忍,几欲求死,若是中蛊人的意志力差一点,还会被萧声所控,成为控蛊人的傀儡。
“你想要蛊虫来控制我?”
“嗯,你身上的体质特殊,一般的毒并不能奈何得了你,但是由我手所做出来的蛊,毒性若称第二,天下便无人可称第一了,给你用上这样的东西,你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任人摆弄了,只是可惜,蛊毒只能使得你听命于我,却不能如同你的幻术一般,作为逼供的手段,说到幻术,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你既然是幻术师,怎么迷惑我的心智,使得我忘记你的存在,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被我们毒宗这般的逼迫了。”
苏水凝收回目光,将视线对方在了赵慕卿的身上。
“赵护法说笑了,既然你早早的便推算出我是幻术师的身份,只怕为了防止我消弭你的记忆,早早的便通信去了毒宗,我的幻术能力有限,不可能同时的去消弭太多人的记忆,且当时你有意带领多人去岐山茶庄里来堵我,不就是看准了我学艺不精的这一点吗?”
“是,你还太年轻了,幻术师虽然在迷惑人心这一点上无人能及,但是在施行幻术其间虽然靠损伤自身精力来完成的,以你现如今的功力,你很难去大规模的迷惑别人,这是你的短板。”
赵慕卿在说话间,捏在手间的那根木棒力道使用得越发大力,那些虫子被木棒给戳痛,在扭打厮杀间行为显得越发的暴戾。
赵慕卿盯着这些虫子扭动成一团时微微一笑,随即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所以苏小姐还是不要同我们毒宗来耍花样为好,你要顾及的事情太多,可我们这些江湖人却没有这么多的包袱,而且这样的蛊毒,你可是承受不起的,我劝你嘴巴不永远都这么的紧,别逼我对你下手。”
赵慕卿望向苏水凝,其间带着一抹子的狠劲。
苏水凝知道他此言并非是在开玩笑。
她大方随和的露齿一笑,很是乖顺的回应。
“那是自然,我也不是什么喜欢自讨苦吃之人,只是父命难为,这才不好对于你们少主的名字直言相告,只得迂回晦涩的言明。只要你们取好好查了我所给予的名册,便已然可知你们的少主身份了。”
“最好如此。”
赵慕卿合上手中的木盒,随后斗篷一转,整个人身形灵巧的自马车飞出,其离去不过只是在须臾之间,如风过无痕,竟是没有令得在场的护卫有半分察觉。
待马车入了皇宫之后,苏水凝便随着太傅去了太学,太傅让她将一串浅粉色琉璃玉别在腰间,这是太学间女子所别之物,而男子各自是别着一块浅蓝色的琉璃玉,以此玉昭显出自己太学学子的身份,如此也好方便出入宫闱。
太学建造于皇宫西南角的一处花圃外,其间左靠太湖,又临一大片草地,其间可击蹴鞠,伴随着湖风阵阵,花香袭人,其间风景娟美秀丽,颇有一番意境。
当苏水凝走进学堂间的时候,坐于座位间的学子一齐朝着她望过来。
他们已然提前听说过会前来一个新同学至此,却不料此人生得如此貌美,望之明眸皓齿,娉婷秀雅,瞧着令人心生欢喜。
太傅简要的介绍苏水凝是自己的孙女之后,便是让她寻个座位坐下听课。
苏水凝径直走到最后一排,直至在云尔若的身边坐下。
云尔若将身体倾斜过来,小声的同她言语道:“小凝,昨儿我取太医院里找了张圣手来,让他来看看我脖子上的伤口,他也说这是抓伤,而非剑伤。”
云尔若始终对于自己伤口的一事存疑,所以这才急于的寻人求证。
这自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贵妃与二皇子行凶,怎会轻易的留下证据来让人探寻?
云尔若对此十分颓然道:“对方能将刺杀一事做得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又能进行如此的掩饰,可见其势力之大了,如今敌暗我明,我真的是害怕会再次的横遭不测,只希望郑烨早日回来,也好遣人来保护我。”
郑烨是否回来苏水凝并不关心,她如今关心的是在坐的一众学子之间,谁是二皇子。
云尔若替她指明,“诺,就是最旁边靠墙第二排的那个人就是二皇子江落轩,他如今年方十七,深得皇上的宠爱,传说皇上很有可能会立他为太子,不过他为人有些阴狠,你且要离他远一些,最好不要得罪了他。”
苏水凝闻言朝着他望去,因着她跟云尔若坐在比较偏远的后座,从这个角度倒是可以看清对角之人的容貌。
只见江落轩肤色偏白,眼眸细长,微微眯起来时其间光华显现,好似在打着什么主意,瞧着有种别样深沉的感觉。
苏水凝托着下巴正打量间,猛的江落轩一个回头便朝着她的方位望过来,其目光犀利如刀,一时间苏水凝来不及收回视线,便也就这么直白的同他对视了一眼。
苏水凝一时尴尬,正欲移开目光时,却见江落轩的嘴角对着她勾出了一丝极淡的弧度,其神色间含着些许的趣味。
待同她对视了半晌之后,江落轩的目光这才望右偏转,长长的在云尔若的身上停留了一个来回,这才坐正了身体,不再朝后看过来。
云尔若被他这般望得很不自在,她扯了扯苏水凝的衣袖,笑声的开口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议论,所以才回头的?”
苏水凝摇头,因着他们之间的座位间隔很远,其如今太傅授课声音不绝于耳,他自是听不清自己与云尔若之间的悄悄话。
他之所以回头,只因为自觉受到了注视。
因为他很警觉,所以他才能对自己的目光有所察觉。
就方才匆匆一眼的打量,苏水凝已然看出此人的敏锐。
跟这样的人做对手,可当真有些令人头痛了。
指完二皇子,云尔若又指着他旁边的座位之人做介绍道:“作为旁边的,是大皇子江立池,他也年方十七,他比二皇子大了些许的月份,与二皇子不同的是,大皇子的性格极好,他为人刚正宽和,对待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极好相处,可惜大皇子身体不太好,平日里不方便做些剧烈的运动,故而咱们的武术课他都只是在旁观看,并未参与其间。”
苏水凝闻言朝着大皇子望去,此人身着一身白衣,他面容宁静平和,贤德宽仁,光是看上一眼都令人心感舒悦,瞧着竟不像俗世中人,竟有一种谪仙般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