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毫无察觉的伸手触碰到了这把湛卢剑的剑鞘。
几乎在他手中挨着这把剑的同时,自己的手指便传来一阵触动针扎般的疼痛,随即这股疼痛顺着他的手指血液一直流淌至他的全身,使得他全身都产生一种剧烈的疼痛感。
李信下意识的丢开这把长剑,此刻他的脸色微微发白,看起来似乎是被这把长剑的禁制给伤了。
李信一举一动皆落入皇上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景,皇上越发确定了江落轩手中的这一把剑,便就是传闻中的那把王者之剑,湛卢。
不过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着李信:“护国侯,你怎么了?”
李信这个时候一时还没有想到这把长剑的来历底细,他只是对于自己不能触碰这把长剑的情景感到惊奇。
望向皇上,李信实话实说,只道是自己当成是无法触碰到这把剑。
“这倒是奇怪了,护国侯是武将,平日里经过手中的兵器不胜其数,手机怎么就连一把平淡无奇的长剑都无法触碰?”
对于皇上的困惑,案几底下的一臣子出列解答道:“皇上,臣在想着二皇子手中的这一把剑,说不定是上古四大名剑之一的湛卢剑,听闻湛卢剑的表面设有禁制,寻常人是轻易触碰不了这把长剑的,唯有湛卢剑所选定的主人才能触碰它。”
那臣子是现如今钦天监的正使,钦天监真整日里观察星象,推测时运,其间的官员各个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如今听得正使如此介绍这把剑,不由得令得大家信了几分。
在相信的同时,臣子间也是一片哗然,大家都难以相信这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宝剑,今日竟然会现身于此,而且它所选定的主人竟然是江落轩!
这些臣子向来都对江落轩并没有抱有什么殷切的期待,大多数的臣子都是支持大皇子来做未来东宫之位的。
可是眼下就连湛卢剑都在江落轩的手中,难不成上苍注定是让二皇子来做这个东宫之位,从而成为齐国未来的天子吗?
齐国众臣子之间的面色十分震惊,他们似乎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一个事实,但是现如今的情景似乎也由不得他们不去相信。
若是湛卢剑当真是选择二皇子为主人,拿着一切还有什么话好说,人命怎么能跟天命抗衡。
若是当真如此,他们也只能接受这个天命安排了。
可是他们的内心间还有一点的疑惑,那就是钦天监口中的这把长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湛卢剑,或许是钦天监看错了呢?
皇上看着底下的众臣子的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其间的神情一变再变,跟这些臣子斗智斗勇良久,皇上心中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这些人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之前他开口说是想要册立江落轩为太子的时候,这些人搬出祖宗国法来对自己一一的进行劝勉,甚至于一个个的在自己的宫殿门口长跪不起,张口闭口都是要让自己三思。
但是现如今就连这把湛卢剑都选定了江落轩为主人,这些人此刻还有什么话好说?
然而屁安排你还是有武将出列,张口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那武将是个将军,为人耿直,说出来的话语更是直白得很,他直截了当的道:“这把剑不一定是湛卢剑,说不定也不是所有人都碰不得。”
“爱卿说的也有理,既然如此,那便将这把长剑传阅下来,让在场的人都触碰一番好了。”
眼下既然他们还怀疑着这把湛卢剑的真假,那便让他们自己触碰看看好了。
皇上大手一挥,张口便让人将这把绝世宝剑拿给众臣子近距离的观看一番。
言罢,便有宫侍拿着一方长布包裹起湛卢剑,开始从这个案几望着另一个案几上开始递送。
而那些触碰起湛卢剑的臣子,无一都是被这把长剑上本身所携带的禁制所伤。
之前的李信被禁制所伤害的时候,也只是默默忍受,一言不发但是值得大多数文臣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忍耐力,这些臣子有的痛得嗷嗷大叫,有的痛得满地打滚,更诱人痛得从案几上弹跳起来,一个个的简直出尽洋相。
坐在高台上,皇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些臣子的惨状,沈贵妃盯着底下的情景,也是嘴角含笑,她时不时的同皇上交流一下底下臣子们的惨状,两个人的神色间都是忍俊不禁。
因着臣子们都认定沈贵妃美色误国,一个个的没少上奏折来劝谏皇上远离沈贵妃,皇上对于这些劝谏的臣子心中已然是厌恶许久,然而却又寻不着什么头目来定他们的罪,只能由着他们整日的蹦跶。
久而久之,原本就对朝政没有什么兴趣的皇上越发的厌恶起证事来,他将所有的朝政都交给了沈墨处理,自己就跟沈贵妃整日里在后宫里寻欢作乐,同时也跟这些臣子们保持距离,眼不见心不烦。
不料这些臣子一个个的烦人得很,即便自己如此避让,他们还是整日能够寻着各种办法来进行劝谏,这一切实在是令得皇上烦不胜烦,
如今瞧见这些臣子都被湛卢剑的禁制折磨得面无血色,皇上瞧着西宁大号,只觉得往日里的那些气恼都在这些惨叫间一扫而空,整个人打从内心见都由然感觉到一股子的顺畅。
实在是觉得大快人心。
皇上哈哈大笑着,又是伸手拿着酒杯同沈贵妃碰杯饮酒,神色开怀。
而坐在一旁的皇后看着臣子的各种惨状,心中不忍,便是开口劝着皇上收回湛卢剑来,不要让臣子们继续触碰了。
“皇后娘娘,皇上方才可是下了命令,说是让所有人都触碰这把湛卢剑的,此话说出口来便已经成了升职,又怎好朝令夕改呢?”
沈贵妃向来都是这些臣子口诛笔伐的对向,如今有这么一个报仇的机会,她自然是不想要放过。
何况只有越多的人都无法触碰得了这把湛卢剑,才越能够证明江落轩的独一无二,也更能够让大家信服江落轩才是这把湛卢剑所选择的真正主人。
出于自己利益的考虑,沈贵妃当然不希望传阅湛卢剑的行动停止。
然而皇后心慈,她在明显看到皇上对于自己的提议不喜的情况下,她依旧再次出言道:“可是众臣子的神情实在痛苦,臣妾唯恐他们被湛卢剑的禁制伤出了个好歹来,皇上,还是……”
“皇后,你的话太多了。”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皇上一口打断。
皇上侧头冷眼看着皇后,面上的神情不太好看,就好像是觉得皇后很扫兴似的,他的目光朝着皇后瞥了一眼又收回来,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一些。
“皇上,您看这个归德司阶痛得就连舌头都吐了出来,他之前还整日的辱骂您没有君王的仪态,如今看他自己简直半分臣子仪态都没有呢,瞧着行为简直粗鄙不堪。”
沈贵妃的手指指向台下的一个大臣,嘴里笑意盈盈的开口讥讽着。
皇上顺着她的手望过去,面上的不悦之色渐渐隐退去,也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来。
皇后侧眼看着身旁的两个人不住的出言讥笑嘲讽,心中显现出一层又一层的悲哀,只觉得齐国有了这样的君主,似乎开始在一点点的失去了希望。
既然皇上并未出言阻止,宫侍们只好继续执行着皇上的命令,当湛卢剑被递送在李言昭的手中时,他并未觉得疼痛,却是在触碰的同时丢开了剑,随即紧皱眉头,好似在忍着什么痛楚。
内侍一路走过来,已经看多了这样的疼痛表情,对此心中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便是拿着剑又走向了下一个臣子的案几上。
坐在李言昭对面的沈慕东看着这样的场景,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个弧度,看起似笑非笑的。
而当李言昭察觉到这般的注视之后,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瞧着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两个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