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比赛重要还是食物重要
“不,我们暂时先不做那个。”
“我有个提议,我看了下,我们有个共同的任务——牵牛犁地,不如等会就去联系向导,明天做这个吧。”
“牵牛犁地,就是牵着牛耕地?”
“可以这么说,这些牛应该都是很听话的。这个任务就是个农活,安全绝对没问题。”
“我没意见,我同意罗川的建议,找向导明天做这个。”
“好啊,我也没。”
“唉,那你们都没了,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谁去联系向导?”
佐杉望了望孙穆炜和苏安娜,他和罗川体力都透支的严重,打死他也不会去的。
“我去吧!”孙穆炜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稍作整理后就准备出发。
“你们就在营地休息,我去找向导。”
“小孙,问问向导,这山里那一代采摘野果,野菜比较集中,有什么要注意的。”
“有数,交给我吧,要是方便顺道我就采些回来。”
待孙穆炜的身影渐行渐远,一个让罗川讨厌的声音又幽幽飘了过来:“一条鱼也吃不饱啊。”
佐杉说着就准备去翻找节目组发放的食物。
“你给我住手!”
“嗯?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食物每组分配的量只够维持3天的,主要是面包饼干之类的主食,所以,在山里我们主要找辅食来补充日常的营养。”
“但是维持5天主食仍然不够,你不能想吃的时候就吃,而且……”
“不能想吃的时候就吃?那这食物有什么用,就像你有钱的时候不花,等着老死烂掉?”
“什么时候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在这里要呆5天,就必须考虑食物的合理化分配。”
“合理化?像孙穆炜那种体格,食量肯定大,你要怎么分配?”
“你们两个能别吵了吗?”苏安娜听不下去了。
“这么能吵看来你俩体力挺充足的。”
苏安娜看了下两个人,随即说到,“我觉得罗川说的有道理。”
“但是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好好地商量一下后面食物的问题。”
“这里我年纪最大,能不能卖我个面子,大家不要遇到问题总是吵吵吵,谁也不让谁。”
罗川叹了口气,减缓了说话的音调。
“明天我们不是可能会去做那个牵牛犁地么,还记得那条规则么——如果需要村民提供帮助,必须用劳动换取,但并没有说任务除外。”
“所以……你想把这个犁地当作劳动跟村民谈条件?”
“是等价交换。”
“昨天的那顿饭我看到有个三色的杂粮糍粑,应该是这一带主要种植的作物,我们用劳动对应换一些应该不过分吧。”
“那万一不肯呢?或者根本不是我们预想的。”
“你们想想,我们辛辛苦苦犁完地,村民就让我们这么走了?换你会怎么做?”
“留下来吃顿饭,或是给点什么作为回报,感谢?”苏安娜豁然开来,“原来如此,都不用我们开口主动要!”
罗川点了点头。
“呵,你可真行,这怎么像是变相的骗吃骗喝。”佐杉在一旁调侃着。
“哪里变相了?这是等价交换。”
苏安娜差点以为他俩又要吵起来,忙接起罗川的话。
“所以我们需要把牵牛犁地做到极致,让村民满意甚至感激?”
“对,至少态度认真,尽心尽力地做着。”
“那个,等一下,我不得不给你们一个扫兴的提醒,你们俩似乎忘了一点。”
罗川和苏安娜不约而同地望向佐杉,罗川转动着眼珠思索着,一瞬间表情的变化揭示着她也明白了佐杉的意思。
“罗川你想到了?哼,这个牵牛犁地虽说是咱们一样的必须完成的任务,可终究是个比赛,不是我们四人一起,而是作两个队伍。”
“我记得,几种可选方式。”
“1。规定时间内,哪组犁的面积最大,质量最好。没有面积要求。”
“2。规定面积的地,哪组犁的时间最短,质量最好。没有时间要求。”
“3。同时规定时间和面积范围,像考试答卷一样,在时间限制内,尽可能的犁更多的面积且质量要高。”
“包含质量在内的综合评判考量的方面:队伍合作度,牵牛操作水平,犁地的质量。”
苏安娜突然苦笑了起来,“所以,如果我们两队当作比赛的话,你觉得村民会认可我们这种劳动么?也许只会给我们一些水表示慰问。”
“安娜姐姐,我们可以忽略比赛,把结果搞成平局,而把犁地当作认认真真该做的事,只要让村民有这种感觉就不难。”
“……等小孙回来我们一起商量吧,现在我不好给你答复。”
“唉,累了,既然你不让我吃,那我就睡觉去,做个美梦也行,我先歇会去了。”
佐杉摆摆手钻进了帐篷。
“罗川,你也休息下吧。”苏安娜对罗川说到。
此时的氛围居然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罗川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
营地扎在离村落不算远的地方,就算寻找分散的房屋,来回的路程也不会超过1小时,况且向导住在靠近入口的地方。
这都过去快3小时了,怎么还不见孙穆炜回来的身影。
苏安娜焦急地在帐篷附近徘徊,时不时地朝入村的方向望去。
罗川和佐杉现在都在休息不好打扰,要不要自己去找孙穆炜。
总要给罗川他们留个信。
苏安娜找出纸笔写下:“小孙还没回来我去找向导了。”
望着营地未点燃的篝火堆,她想了想干脆写了两张。
一张压在篝火堆旁的石头下,如果他俩有人出帐篷应该能一目了然。
另一张……她轻轻地掀开了罗川的帐篷。
此时的罗川正在熟睡。
“累坏了吧。”苏安娜小心翼翼地扒开罗川蜷缩的手掌,把纸条塞上。
掌心深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吊桥挑战时抓握摩擦出来的。
苏安娜没忍心多看,把罗川的手又轻轻握了回去。
探身出了帐篷,苏安娜就立刻去找向导了。
她忘了,放任两个熟睡的人在营地也是很危险。
一个小黑影正窥视着营地,悄悄地靠近着……
这会差不多3点多,苏安娜战战兢兢地走进了村子。
她左右环顾着那些高大精巧的吊脚楼,在白天终于得以窥见全貌。
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安安静静,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之境,跟前一天招待晚宴的感觉截然相反。
偶尔传来的几声怪异的鸟叫都让苏安娜的肾上腺素迅速提高。
她在寻找着系红色飘带的建筑……
终于在入口偏左的几间屋子后看到了那条垂在廊檐的红飘带,苏安娜快速走了了去二楼的楼梯。
“请问,向导在吗?”苏安娜继续扣着房门。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开了门,她朝苏安娜打量了一番,用很生疏的普通话回应着。
“老夏跟……你们的人……进山了。”
“他们去干什么了?”
“采果子。
“啊,去了多久了?”
“快回来了,再晚,天就黑了。”
女子见苏安娜有些犹豫的样子,开口道,“进来吧,里面等他回来。”
“进来吧!”女子二话不说就把苏安娜拉近了屋里。
苏安娜楞了一下,手掌传来的毛躁的感觉刮得她刺刺痒痒的——这里的人由于长年干农活手粗糙而长满了老茧。
女子给苏安娜搬了一张竹椅,自己就去忙碌去了。
苏安娜环视了一圈,全木质结构的房子,简单的家居摆设也都是木制,竹制。
——这才是真正的盖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的感觉吧。
不一会儿女子端了一杯茶出来招待苏安娜,“等等,老夏就要回来了。“
“打扰了,您这忙什么呢?”
“做衣服,快过年了。你们那怎么过年呀?”
“一家人吃顿团圆饭。”苏安娜忽然今年过年的时候,老公出去应酬客户,她一个人守着电视机带着孩子过了个除夕夜。
“我们这儿要杀猪宰羊祭天、祭河神、祭山神,感谢上天……赐予我们食物。所以,那一天村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是自给自足吗,做衣服的布料呢。”
“会跟商人交换些,自己也会织布的,我拿给你看。”
女子说着拿出一块颇有少数民族特色的织布,交织的色彩能感受到那种热烈而丰富的精神世界。
——反观自己,穿得光鲜亮丽,然而内心世界却是黑白暗淡。
苏安娜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布,跟女子的手一样粗粗的,质朴,简单。
“咦,谁来了?”门廊处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是向导。
“夏向导。”
“是,苏小姐吧,有什么事?”
“下午孙穆炜是不是来过了?”
“是啊,你不会是找他的吧,我带他去采野果的,这刚分手,你这会兴许还能追上他。”
“啊,那真是打扰了,我这就去追他。”
“对了,明天牵牛犁地的事……”
“没问题,详细的我都跟他说了。你快去追他吧。”
“谢谢!”
苏安娜说着快速走出了门。
孙穆炜带着一布包的野果走得飞快,眼前就是营地了,他希望能快点把果子和明天的消息带过去。
然而安静的营地映入眼帘的确实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