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将自己弄成这样?”大当家痛心疾首道。
“我不过才离开几月,你就……”
见大当家当了真,叶良臣生怕他会做出什么逾矩行为,赶忙赔着笑:“大当家,我方才是逗你的,我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折腾成那样?”
“可你的脸色……”大当家依旧不放心。
“我脸色一向如此,等到开春就会好了。”叶良臣心中暖意融融。
“皇城内的百姓都说你……”
“说我什么?病入膏肓吗?大当家你真是关心则乱,还记得当初在不动山时,城里的百姓不是一个个都说你吃人喝血吗?难不成这些也是真的?”
叶良臣顽皮一笑,抬起手来,轻轻捏了捏大当家高挺的鼻梁:“大当家,你可真单纯,这样的事情也会被骗到?百姓说的话都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
大当家松开叶良臣的手,叉着腰站在她面前。
叶良臣盘腿坐在床上,脸上带着温润的笑,直勾勾盯着大当家。
“你……你……所以说你根本没有生病?你骗我!”大当家语气中带了些怨愤。
为了书呆子,他心急如焚,可这没心没肺的倒好,竟然还咧着嘴笑。
叶良臣假装咳嗽了几声,害怕大当家责怪,虚弱地靠着床头,道:“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我的确是生了病,夜以继日处理公文,再加上偶感风寒,这才倒了下去,哪里知道被外头那些人传成不治之症。”
听她这么一说,大当家方才好受一些,缓和了脸色,重新坐到床边,抬起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公文多了你丢给那皇上自己处理即可,何必累了自己。”末了,红着脸,低下头来,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会心疼的。”
叶良臣假装没有听清,揪着自己的耳朵,不怀好意地笑问:“大当家,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睡的迷糊,没有听清。”
“叶相,少贫嘴。”
“小郡王,继续说。”
二人相视一笑。
大当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不能久留于此,“时间不早了,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北平奇效药,你带在身上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了,日后再来看你。”
“日后是什么时候?”叶良臣拉着他的衣摆。
就想任性这一次,就这一次。
大当家目光躲闪,他也不知道,这一次之后,再见又会是何时。
“很快的,书呆子,相信我。”大当家坚定不移道。
“大当家,你来南安究竟是所为何事?”叶良臣忽然敛了柔情,换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书呆子,此事日后再同你说,现如今时机未到。”大当家道:“总之,你放心,我宋耀长在南安,是南安的山河孕育了我,我不会做出有损南安的事。”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我只是担心你!”叶良臣抢着说道。
“我知道你如今在北平的日子并不好过,北平君王虽说是你的亲舅舅,可他对你又有几分真情?不过是将你当做了手中的棋子!”
回来之后,叶良臣多番打听,方才明白北平君王的所作所为。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大当家,为了让大当家安心留在北平国,这才设了这么一个局,以叶良臣为交换,换他宋耀留在北平一生。
如今老将军受挫,北平军权又重回帝王手中,然而这些部下一直跟在老将军身边,难免不会对皇上有异议。
大当家与已故的长公主十分相像,那些士兵虽然听从老将军号令,可他们的正经主子却是当年的长公主殿下。
如今留下大当家,也是为了震慑那些老将,若是他们胆敢轻举妄动,皇帝会毫不留情对大当家下手。
叶良臣将这一切说给了大当家,然而大当家苦笑一声:“书呆子,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要……”叶良臣正待开口。
大当家双眸一闭,轻轻敲晕了叶良臣,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书呆子,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后有猛虎,前途未卜,我既然被牵连进了这场纷争,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大当家眷恋无比地看了一眼叶良臣,“书呆子,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