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有古怪!”叶良臣微弱道。
刘子涵一愣,“可是叶大人,我……我似乎没事……”
叶良臣眉间紧蹙,身体越发不听使唤了,然而这时候,门外却出奇的安静。
叶良臣凝神,颤巍巍掐了一下自己腰间的嫩肉,腰间登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借着这疼痛,叶良臣倒是清醒了不少。
虽说刘子涵这院落位置相较偏僻,可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安静,隐隐约约透露着一股子古怪。
方才派出去寻找东西的那些人,如今也一个都没有回来,叶良臣不禁提高了警惕。
“叶大人,你此番前来……是为了拿回东西的吧?”刘子涵道。
“嗯,刘小姐……难道知道东西在哪里?”叶良臣问道。
“实不相瞒,家弟年幼荒唐,竟然胆大包天偷了叶大人的东西,也是我们尚书府的不是,子涵在这里给叶大人赔罪了。”说完,刘子涵弓下身子,鞠了一礼。
叶良臣忍住昏意,将她扶起,“此事与刘小姐无关,若是他能迷途知返,将东西归还给我,那我也不愿同他计较,若是他实在不愿……”
“实在不愿什么?”
门外想起一个嘹亮而嚣张的声音。
除了刘子清还有谁?
“叶大人倒是继续说下去,若是我不愿将东西拿出来,叶大人又当如何处置我?”刘子清嘴角挂笑,目光直逼叶良臣。
叶良臣四下一顾,槿柚不是带了人过来吗?现如今怎么会……
刘子清一行人如何找到这里的?
难不成槿柚她们已经被……
转念一想,以槿柚和那群人的本事,应付他们小菜一碟,如何会被他们抓住,这当中一定另有原因。
“子清,你不要一错再错,既然叶大人她无意……你也不要再强迫于她。”刘子涵挡在叶良臣身前。
“阿姐,叶良臣这厮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话?说起来,她也不过如此,怎么敢瞧不上我刘子清的姐姐!”刘子清微微低着头,眼里闪过一道狠厉。
“叶大人她什么都没说,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皇上如此看重叶大人,你若真的逼迫她,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们尚书府!”刘子涵上前一步规劝道。
“姐姐知道你是一番好心,可是叶大人真的不能动!”
“姐!你究竟在怕什么?我手上如今有叶良臣的把柄,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半夜三更独自闯进我尚书府。”刘子清又上前几步,在距离叶良臣一米处停了下来。
“叶良臣,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一个人就闯进了我尚书府,我尚书府结构复杂,你竟然还摸来了这里,算我小看你了。”刘子清道。
叶良臣脑子轰的一响。
刘子清方才说了她是独身一人来到这里,也就是说刘子清并没有碰到槿柚他们,既然如此,那槿柚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等等……
刘子清这番话信息量巨大,听他这意思,是没有料到叶良臣会来到这里,别说是他,就连叶良臣本人都没有意料到。
这么一来,说明那张地图根本就不是刘子清派人伪造的,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有谁?
这地图是槿柚拿来的,可问起缘由时,槿柚却支支吾吾不肯多说。
能够让槿柚谨慎又小心的人,而且还有本事弄到这东西,真想呼之欲出。
皇帝重楼!
叶良臣实在不愿意相信,可这一条条证据又指向了他。
能够支配槿柚的人,普天之下,除了叶良臣,就只有那人了。
叶良臣自然相信槿柚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叛她,可是皇命难违,现如今槿柚的人忽然离开,想必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小皇帝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刘子清,我且问你,此事你还同谁提起过?”叶良臣阴沉着脸。
刘子清巴不得叶良臣早点丢盔弃甲投降,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皇上,他嘴上一直威胁,其实也不过是想早点逼叶良臣就范。
“我刘子清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可在想要的东西没有到手前,是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怎么,你怀疑你偷进尚书府的事,是别人给我通风报信的?”刘子清笑道。
“如果不是有人给你传信,以你自己的能力,能知道我身在何处?”叶良臣冷笑。
这一点她还是很自信的。
刘子清一直在别处防守着,叶良臣溜进尚书府他都不知道,如何会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刘子清没有说话,脸上阴晴不定,狠厉地瞪了叶良臣一眼:“那也是你自己树敌无数,才会一直被人跟着,找机会给我通风报信!怪得了谁?”
一直被人跟着……
难道说……在她身后一直有人?!
叶良臣如梦初醒,可是转念又陷入迷茫,槿柚那一行人武功是一等一的高,就算是拖着废了武功的槿柚和不会武功的叶良臣,五官六感也不会差分毫。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悄无声息跟在她们后面?
想到此处,叶良臣忽然浑身一震,感觉自己背后发凉,周遭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房顶上,草地旁,床底下,水池中……
叶良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呵!现如今知道怕了?你中了我的毒,现如今只怕是四肢酸痛,无力反抗了吧?”
“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刘子清凑近过来,轻轻一脚过去,叶良臣浑身无力,直接被他踢倒在地。
“哈哈哈……威风八面的叶大人,也有这么孬种的时候?你倒是反抗啊?”
“子清,够了!她可是叶良臣,你这么做,会害死我们尚书府的!”刘子涵挡在面前。
刘子清眉头一跳,叫道:“姐,这种人骨子里头清高傲气得很,我今天不把她打的老实了,日后定会让你受苦!”
说完,眼角余光扫向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诸位家丁,“把小姐拉开。”
那些人虽不情愿,可到底还是照做。
“叶良臣,你怎么不嚣张了?”刘子清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来,挑起叶良臣的下颚,手势一转,虎口捏的死紧。
“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你若是放我姐姐进宫了,我尚书府定会对你以礼相待,何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再后来,本公子很仁慈,又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娶我姐姐,多好的一桩交易,你竟然还是不领情,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情了!”
“你做梦……”叶良臣眸中寒光乍现。
“我乃是朝廷命官,你现如今待我如此,等日后本相告到皇上面前,看你如何……咳咳……”
“哦?如何?你若是真有心去告,还会偷偷摸摸来尚书府自取其辱?皇上敏感多疑,若是知道了真相,想必你也不会好过的。”刘子清朗声大笑,一把甩开了叶良臣。
叶良臣被他那么用力一甩,身子飞到了另一端,刚好砸到一处花坛。
身上的剧痛让她突然清醒。
额间砸下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顺着伤口一路流下,湿红了眼眶,使得她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还敢瞪我?之前苏寻那小子本来不死也要半瘫,可你倒好,竟然暗中援助,还伤了我,今日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刘子清怒道。
那日他回来之后,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这一切就是叶良臣在背后捣的鬼。
以苏寻那厮的人际面,愿意护着他的,怕是只有叶家人了,叶良臣一向阴险狡诈,指不定就是她在背后捣的鬼。
派出去的人可说了,见过叶良臣骑着那匹马。
不是她还有谁?
“你以为用麻袋包着,我就不能认出你了?”刘子清一阵狠笑。
叶良臣抬眸看他,果不其然,那件事就是他一首策划。
若不是大当家的人及时赶到,怕是不光苏寻 就连她叶良臣都要遭受暗算。
“呵!恨吗?我看你能怎么办,我先将你狠狠揍一顿,随后再丢进我姐的房里,你中了那无色无味的药,就算是想反抗也有心无力吧?”刘子清笑道。
“来人,把她给我狠狠地打,不过……记得留下一条命来。”
“子清,刘子清,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刘子涵咬了一口家仆,一下子冲了出来,却被刘子清一把抓住。
“姐,你冷静点,日后你一定会感谢弟弟我的。”刘子清抓着刘子涵,不让她靠近叶良臣。
“公……公子……这这可是叶相……真的要打打吗?”
家仆们站在一旁,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