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臣蹑手蹑脚地整理好衣衫,准备趁人不注意溜出厨房,刚站起来,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叶余有早起练武的习惯,此刻正好练完来寻些吃食,便看见叶大丞相也在这里。
“公子,你怎么起得这么……”最后一个早字还未说出口,叶余便看见叶良臣身下之人。
大当家!
大当家在公子身下!
大当家衣衫不整在公子身下!
叶余只觉得脑子里一声雷鸣电闪,脸上灿烂的微笑逐渐僵硬,慢慢化作震惊,然后是惊悚,他是还在梦里吗?
叶良臣赶忙上前捂住叶余的嘴,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想。
一个没注意就踩在了大当家要害之处,好在叶余反应够快,拎起了叶良臣这才没有一脚毁了大当家。
只是,难免地,还是留下了脚印。
好在大当家借着酒劲睡的死沉,这才没有动静。
“小余啊,我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叶良臣想起来心里头有点发虚。
十五岁的少年状元郎不是白来的,她的记性可以说是变态了,对于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等大当家醒了反应过来,还不把她给剁了!
叶余看着自家公子表情的辗转变化,强忍住笑意,“原来公子你也有怕的人。”
他家这无良公子,一向喜怒不露于面,脸上从来都是笑吟吟的模样,而今竟然跟唱戏法儿似的,表情如此丰富。
再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心下也有了一个明白。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懂不懂?这儿不是我们的地盘。”叶良臣干咳了一下。
说着就要抬脚离去。
叶余嘴角勾起一抹销魂的微笑,以一种不可描述的目光看向大当家所在的屋子。
“公子,你慢点走……”看见已经跑出好远的叶良臣,只好叹了叹气,自个儿去追赶。
叶良臣回到从大当家那抢来的院子,“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小余,不管是谁敲门,你都说我身子抱恙,不能见外人,明白吗?”叶良臣往屋子里钻去,临了,探出一个头来交代。
叶余:“……”
大当家沉沉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醒来,看着满地狼籍,忽地就想到昨夜……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他非得找那个书生算账不可!
大当家二话不说,跑去了叶良臣院子门口。
“砰砰砰!”
大当家开始敲门。
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砸门。
就跟这门不要钱似的。
叶良臣早早地躺在床上“抱恙”,留下叶余独自应对危机。
叶余看了一眼被敲的吱呀作响的大门,不由得感叹一句:大好男儿叶余,生命垂危!
叶余硬着头皮迎上去,“谁啊?”
“我。”大当家语气很不耐烦。
“我是谁?哦!我是叶余。”
“……”
叶余说完抬脚,打算离开。
“快开门!!”
“你是谁?”
“宋耀!”
与此同时,大门直接被踹开,可怜兮兮倒在一旁。
大门寿终正寝。
“诶呀,是大当家啊,快快请进,坐在这里吧。”叶余拿出十二分热情招待他。
“她人呢?”大当家冷冷问道。
“什么人呢?”叶余持续装傻。
“书呆……就是你家公子!”大当家闷声答道。
大当家直白一提,叶余兜不住了。
只见叶余上前来,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大当家,不好意思啊,我们公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受了凉,现在正卧病在床呢,实在是不能见客。”
叶良臣就在屋子里,从大门塌下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大当家来了。
那个男人,力气不小啊。
这要是用砸门的力道收拾自己,还不得玩命了!
叶良臣更怂更虚了。
“咳咳咳咳……”
然后,叶良臣瞅准时间,开始猛烈咳嗽。
力气之大,前所未有,叶良臣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给咳出来了。
大当家就坐在院子里,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那书呆子真的病了?听着这声音不像假的。
书呆子就是娇气!
吹个风都能卧床不起!
大当家又坐了会,不时就能听见叶良臣那巴心巴肺的咳嗽声。
不知道为何,他听着总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索性甩脸子离开。
大当家回去后,坐着虎皮石凳上生闷气,竟然连饭菜也没吃。
“大当家,这是二当家和三当家吩咐送来的饭菜,你快吃了吧。”土匪甲提着香喷喷饭菜跑进来。
大当家一眼没看饭菜,打量了土匪甲一会儿,看得土匪甲后背发凉,浑身发抖,就差给跪了。
天地良心!他今天除了去厨房偷吃了一个鸡屁股,其他坏事啥也没干!
“我问你。”大当家眼神一动。
土匪甲吓得往后一缩,栽倒在地,摔了个后仰。
“怕什么?我只是问你,那流氓……不是,有什么方子可以快速治好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