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岚这才放下那封悔过书,恨恨的看了一眼陆初凝。
陆初凝此刻两眼红的像小兔子一样,十分惹人心疼。
邓律师道“我的当事人很满意,如果哦今后再有此事发生,我们有权利上诉。”
陆初凝站起来,像是跟过去的那个自己道别一样,眼里都是平静,“我们走吧。”
没有再看一眼陈雨岚,陆初凝率先走出房间,似乎像是跟陈雨岚道别。
邓律师回去了,厉薄言,陆初凝,陆思羽,温子衡,拿着警察局开的放行证明,看到陈雨岚从一扇掉了皮的大门走出来。
陆思羽急忙跑过去,紧紧抱住陈雨岚的身体,陆初凝坐在车上看着远处母女俩相拥的画面,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一样。
良久才道“回去吧。”
厉薄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好的陪伴,他知道陆初凝现在想安静的回去。
陆思羽扶着陈雨岚坐到车上,温子衡在一旁道“伯母,我送你们回陆家。”
陈雨岚不知道温子衡今天也来了,那天知道温子衡不站在自己女儿这边,心里就对温子衡有了看法,不过今天确实放下身段来接自己回去,心里已经不计较那些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陈雨岚一脸忧心道“子衡啊,阿姨是第一次见你,真是对不住了。”
温子衡道“伯母,您说这话太见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陈雨岚听到温子衡这么说才露出真诚的笑容,“好,好。”
温子衡开着车,听着陈雨岚的笑声,心里一阵疑惑,他很想问问伯母,为什么那天要打陆初凝,难道她的心不会痛吗?
刚才看到陆初凝从里面出来,两眼不满泪痕,温子衡的心都要碎了。
但是他不能上去询问,更不能上去关心,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陆初凝和厉薄言离开。
陈雨岚又问道“思羽,孩子的孕检怎么样了?”
陆思羽才惊讶道“哎呀,妈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几天都是忙着您的事,我都忘了去医院做孕检。”
陈雨岚一脸自责道“都怪妈妈不好,让思羽担心了,要不等会让子衡陪你去吧。”
陆思羽看了一眼温子衡,看他什么反应。
温子衡道“额,今天还能做孕检吗?孕检有什么要注意的?”
说到这里,陆思羽才想起来,“妈,今天太晚了,孕检要早上做的。”
陈雨岚本事想让温子衡陪着思羽去,增加两人的感情,现在一听去不成,也不好在强求,陆思羽眼里都是妈妈,“妈,回去快休息,你看你都瘦了。”
一提起这个,陈雨岚就不免想起自己这几天在看守所受的罪,心里更加恨陆初凝了,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刚才还让自己念了几遍悔过书才放过自己,自己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被人这么糟践过,自己从今以后没有这个女儿。
陆思羽看着陈雨岚眼里的恨意,知道她想到了陆初凝,嘴角一丝冷笑,“妈,别想其他了,调养好自己,以后都会好的。”
这话说的很有深意,陈雨岚知道有些事是不方便当着温子衡的面说的,点点了头,同意了陆思羽的说法。
一行人回去后,温子衡都没进陆家就开车走了,陆思羽急着照顾陈雨岚也没留温子衡。
温子衡是觉得自己现在进去只会添乱,还不如离开。
陆思羽扶着陈雨岚走进大门,“保姆,保姆,快去煲个鸡汤。”
陈雨岚听着自己的女儿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道还是思羽贴心,比那个贱人强多了。
厉薄言和陆初凝回到别墅已经快中午了,厉薄言赖着不走,道“我吃了午饭再去公司。”
陆初凝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吧。
经历了早上的事情,陆初凝也没什么胃口,随便炒了几个菜,连汤都没做,就端上餐厅。
厉薄言问道菜香就坐了过来,陆初凝端了一盆米饭上来,递给厉薄言一个空碗。
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就开始吃了,厉薄言看着陆初凝脸色不好,也不敢指挥这个女人给自己打饭,只好自己动手。
米饭蒸的太干,吃的厉薄言呛嗓子,急忙端起茶水就喝了两口,陆初凝才反映过来,“你觉得不好吃,去外面吃点。”
厉薄言当然不敢说不好吃,憋着嗓子道“没有,是我吃太快,呛着了。”
嘴上这么说,最后菜剩下一半,厉薄言就吃了一碗米饭再也不想吃了。
陆初凝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也不想吃了,似乎有些不耐烦,“吃完了就赶紧走吧。”
厉薄言觉得陆初凝有些过分了,自己陪着她一上午了,刚才饭也不合自己胃口,这些都算了,这个女人现在还要撵自己走。
“小初,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厉薄言心里说着陆初凝的不好,嘴上确贴心的要带陆初凝出去,散心。
陆初凝摇摇头,“不用,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餐桌也不收拾,转身就上了楼,也不再理会厉薄言。
厉薄言突然理解了,陆初凝应该是伤心了,自己的妈妈道歉没有诚意,只会更狠她,但是她却选择了原谅,她心里应该难受极了。
哎,叹了一口气,厉薄言知道这个时候,她一个人静一静比自己陪在她身边要好的多。
在客厅坐了一会,确定陆初凝不会出事才离开别墅。
陆初凝从警察局出来情绪就不对,尤其是看到刚才陆思羽和陈雨岚相拥在一起,陆初凝才突然明白了。
从哥哥死后,妈妈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了,自己做这么多,不是妈妈不原谅自己,而是心里都没自己了,自己做再多,对她来说都是没用的。
她的眼里只有陆思羽,那份期待,希望都给了陆思羽,从来没有自己。
陆初凝躺在床上想着那一幕就睡着了,梦里她又回到了陆家。
那是小时后的她,陆家刚埋葬了哥哥陆致远,自己当时只知道站在那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