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这个老婆就更可笑了,知道了自己的遗嘱以后,就想方设法的来探查,总想着让自己能把所有的财产都分给她。
可是自己又怎么不知道她并不是真心的,他现在唯独珍惜的也就只有这个女儿了。
从前的事是自己太不清醒了,还错怪了女儿这么久,现在他倒是能理解了,女儿那时候真的还小,这些事她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到陆晨康一只望着窗外的方向想着什么,陆初凝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拉过了陆晨康的手。
“爸,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了往日的争锋相对,陆初凝很少这样平和的和自己的父亲说话,可能是她也明白了,最终自己的父亲还是自己的父亲,就算过去对自己再不好,她也没有办法再对自己的父亲不好。
“没……没想什么。”
他转过头,看着陆初敏出落的这么好看的面容肤如凝脂,虽然没有娇生惯养可是却还是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而陆夫人看到父母两个人这样的情深,实在觉得刺眼,就站起来哼了一声就出去了,可是就算是出去了,她还是没有多么安分,将门关的声音很大,像是在发泄她心中的不满。
“那你好好养好身体,不要再想公司的事了,听说那些一起跟着你打拼的董事把公司照顾的很好。”
不想让男人在病中还在担心这些无关的事,所以她想尽量多的告诉这个男人公司状况,让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医院养病。
父亲的病并不是治不好,只是这个病治疗起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期间也还要忍受不能忍受的痛苦,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忍受的住。
“好,我知道了。”
陆晨康的眼睛含着泪水,他有些感动,就算自己对这个女儿再差劲,她还是会照顾着自己的想法。
这时他突然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从床上坐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被子,想了很久才缓缓的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对不起。”
这一声是对厉薄言说的,他很抱歉自己原来对厉薄言所做的事,他想要补偿这个男人,可是却找不到一个办法,只能用这句对不起来弥补。
听到这句话男人很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本来是在和陆初凝说话的人,怎么会突然转向了自己。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就站在那里,像一座完美的雕塑,一动也不能动。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厉薄言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问这句话,似乎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毕竟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长辈,让他给自己道歉心理还是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为了从前的事我想和你说句抱歉,想让你好好的照顾我的女儿。”
陆晨康有些激动,现在他在回去经营公司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拉着陆初凝的手,想要使劲的往厉薄言的手里塞,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够到,他躺会了病床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厉薄言没办法回应他的抱歉,现在这个男人不仅是自己的长辈,更多的还是自己岳父,于情于理自己都要保持一个晚辈的谦恭。
他说了会好好照顾陆初凝就已经是不计较过去的事了。
走到了床边,厉薄言拉起陆初凝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厉薄言像是在宣誓一样,对陆晨康说道。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保她一世风雨无忧。”
这时的厉薄言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陆晨康可能等不到他们结婚的那天了,所以现在这个时候,他就像把这句话当成婚礼时的宣誓,给两个人一个安稳的承诺。
含着泪水的眼睛紧紧的阖了阖,泪水就这样划过了他布满皱纹的脸,这段时间他老了很多,就连情感都变的脆弱起来了。
“爸,别哭,他说了会对我好的。”
陆初凝实在不想看见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流泪,她也不想怪这个男人了。
毕竟他是一个商人,重利轻亲情是他的本质,因为自己的原因他失去了能够继承家业的儿子,而现在他还没有责怪自己,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原谅了。
“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哭。”
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陆晨康还想和陆初凝说什么的时候,护士走了进来,打断了病房里现在温馨的气氛气氛。
“病人该做理疗了,你们家属可以回去了。”
陆初凝点了点头,表示了下次自己还会再来看他的,就带着厉薄言一起出了病房。
走出了病房,陆初凝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男人心里一痛。
“厉薄言……我都不知道我爸居然老成了这个样子,上次我来看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的。”
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自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靠在男人的怀里,泪水很快就打湿了衣裳。
“别哭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温柔的话语安抚着陆初凝,温声细语的,眉眼里也都带上了对陆初凝的关心。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可是却没有办法让她停下来,只能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很久,陆初凝才从刚才悲伤的情绪里出来,双眼通红的看着面前神色有些无奈的男人。
“我是不是哭的太久了。”
哭了太久眼睛都有些干涩了,陆初凝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才感觉自己好像舒服了很多。
“没有太久,就是突然觉得……你好像是个爱哭鬼。”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原来陆初凝可是在自己的折磨下一直坚韧不屈的,更别提现在哭的泣不成声了,现在的她又更多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