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间里的夏初久久不能平静,脸上的泪水擦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愤怒的同时心脏还在隐隐作痛。
孩子好像也感受夏初的情绪,在她的怀里咿呀个不停,好像在安慰她。
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夏初彻底的想明白了,留下来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厉修夜还会再次像今天这样发疯。
这样的感受让她感到十分的无助和恐慌。
突然,房门外传来厉修夜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很压抑。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对你那样子的。”
夏初抱着孩子后退好几步远,紧张的盯着房间的门,生怕厉修夜会暴力踹开它。
她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什么太冲动,如果,如果不是孩子的哭声惊醒了他,他是不是还会跟以前一样强迫她。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夏初紧抿着唇,眼里的怒气还没有消退:“厉修夜,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滚!”
站在门外道歉的厉修夜,听见夏初在里面撕心裂肺的让他滚,心尖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上下摩擦,钻心的疼。
他知道他犯错了,她这种情况下能让他靠近就已经是万幸,他怎么还能再去强迫她,这不是硬生生的把她从自己的身边给逼走了么。
此刻,厉修夜心底万分懊悔,看不见她的表情,无法触摸她的身影,声音中带上几分酸楚:“这段时间我会为我们的孩子准备百日宴,可能没有时间回家了,你好好照顾好自己。”
里面却没有了声音,隔着一道门,厉修夜仿佛能感受到夏初的悲伤,默了一瞬,还是狠下心来告诉她:“今晚的事情我一万个对不起,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所有的事情我全部都依你。只有一点,我绝对不允许你离开这里,离开我的身边的。”
“嘭——”
房间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好像是茶杯摔在了地上。
厉修夜双目微沉,这次,不管她用什么办法,他不可能放她离开的。
花园中的冯宁很不安,即便是韩胥用尽了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到两句话又被她给绕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了。
冯宁推开想抱她的韩胥,柳眉倒竖:“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韩胥稳住身形,扶额无奈:“我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天你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少夫人和小少爷的身上了,别说跟你说话了,就是见你一面也是困难重重。我这些天想你想的都快要疯了,想到就算是做梦能梦见你也是好的。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白让冯宁红了脸,低着头说道:“你也知道我天天陪着少夫人的,哪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啊。”
她的话刚落下,韩胥就精准的扣住了她的腰身,朝思暮想的人儿近在眼前,不激动才怪:“那你今天晚上能不能陪我?”
冯宁反射性摇摇头:“不行,少夫人还需要我呢。”
韩胥突然觉得当初把她举荐给少夫人是个错误的选择,现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少夫人不需要你,小少爷有保姆照顾,一日三餐有李婶在照料,哪里会需要你?真正需要你的人是我。”
冯宁翻了个白眼,韩胥的醋意已经溢出来,满花园都是酸酸的味道:“可是少夫人现在不是情绪不稳定么,万一再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我在她身边还能保护好她,我一走了谁去保护她呀。”
“你不在的时候,当然是总裁保护少夫人,你要看清楚你的位置,真的不用时时刻刻的守着少夫人的。”
这下,冯宁急眼了,再次推开韩胥,因为用了全身的力气,导致韩胥重心不稳差点摔倒:“我什么位置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不用你来提醒。”
冯宁的意思很简单,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尽管现在少夫人对她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可那都是因为少夫人病了呀,等少夫人好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不是吗?
而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少夫人生病好之前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直到她完全恢复。
冯宁一直记得少夫人以前是怎么对她的,根本没有把她当成外人,每件事都会为她考虑,就像,就像是家人一样,让她很温暖。
现在,韩胥为了个人的私欲,居然对她说这种话,简直太伤她的心了。
韩胥:“……”
呃,问题有点严重,心爱的人很生气。
其实,韩胥也知道,冯宁现在放心不下少夫人,并且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了,可是,这样不好,很不好。
少夫人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连总裁都拿她没办法的,还需要慢慢的做工作。
那这样下去,岂不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再见到她了么。
韩胥额头上的血管蹦蹦的跳,整个头部隐隐发疼,他该拿她怎么办?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嘶——”
韩胥趁着冯宁没看他的时候,故意崴了一脚,丝毫形象都不顾及的坐在了地上。
冯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她刚才是不是用力太猛了,赶忙蹲下去,一脸的焦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刚用的力气太大了,伤到你了?”
韩胥顺势靠在冯宁的肩膀上,嘴角闪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不过语气依旧虚弱的很:“没事,主要是刚才没有防备,想着急跟你解释,不小心又把脚给崴住了。”
“那,要不要紧啊?”冯宁紧张的都忘记了韩胥的身份,也忘记了他是跟她一样都是身手不凡,别说是崴脚了,就是骨折了也仍旧是生龙活虎的,哪里会有这么虚弱。
韩胥见冯宁上钩了,强撑着要站起来,没想到方向感不好,直接就往冯宁的方向扑过去,两个人双双滚在了地上。
他上她下,韩胥的眼中满是歉意:“抱歉,你疼不疼?”
冯宁就算是有再多的怒气也在他这一句话里烟消云散了,对趴在她身上的韩胥,不敢碰也不敢动:“我不疼,就是担心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