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二人难得在别墅里坐一张餐桌用早餐，但二人都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心照不宣的选择闭口不谈。
或许是这样的事情本就没什么意义，亦或者是都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打破现状吧。不过这样的局面还是要面对的，而且是好好严肃的面对。
左右这样的尴尬暂时也不持续很久，毕竟从下周开始何莞跟司泽才是正式成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直属上下级关系。
而作为私人秘书一职的何莞，到时候除了上厕所不用跟着以外去其他地方似乎都得步步紧跟。以保证贴身一词的准确？
本来何莞都是由忠叔和保镖一起送去的，但巧的是今天忠叔似乎出去了。而司泽，又是难得的没有出门。
既然如此，那这今天的接送任务便理所当然的被他承包了。何莞本是不愿意上车的，但想到外头这寒冷的天气到底还是服了软。
最终，何莞在前者循循善诱的眼神中默默坐上后排靠右车门边的座位上。关上车门锁后，缓缓倚靠着车门开始眯眼准备睡一会儿。
司泽倒也没有执着的想让何莞调换座位的意思，见状倒是缓慢地启动车钥匙踩下油门开出别墅区。但不经意的抬头之间，视线却不由自主从车前装饰镜里打量着她的模样。
还是和之前一般的打扮，但今天的何莞在他眼中却变得不太一样了。有些，特殊。或许是早餐时喝的纯牛奶随着一张一合的呼吸飘于空气中飘出淡淡奶香。
亦或者，是昨天那款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以至于过了一个晚上还未消散，在鼻尖跳跃着涌入。今天的她似乎是带着某种特殊香味的。而那样的味道，让他着迷。
短暂的车程让司泽一个小时后便主动叫醒何莞，不过临了却突然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因为这突如其然的亲密举止，后者在下车好久以后才平息心中突然间出现的小鹿乱撞。
因为出门很早，何莞倒成了秘书处难得勤勉的早到之人。不过刚在一旁的办公室里放下肩上的挎包，何莞便发现不一会儿旁边办公室的门也开了。
难不成，是若姐来了？何莞心中存疑。虽说杜若也会早到，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吧。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她有些奇怪了。
拿起办公室角落里堆着的吸尘器，何莞蹑手蹑脚的走向旁边杜若的秘书长室。门是虚掩着的，隐约有说话声从里头传出。
何莞是选择在门上伏着听里头声响的，毕竟万一里头真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她可不想进去。那样的画面，她觉得看了之后可能会身体不适以至于浑身抽搐行为失常。
可里头的人似乎在跟她开玩笑，在何莞准备靠着听声音脑补内容的时候里面却突然没了声响。原本那种嘈杂到听不清楚的说话声都不见了，这让何莞感到好奇。
她小心的走进办公室里头，开始围观着眼前的画面。
“你确定这么早秘书处没有其他人在？”一旁的男人开口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摸了几下旁边小个子女人的脑袋。
“她们应该没这么勤劳吧，才八点十分而已。”一旁的小个子女人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顿了顿后说道。
对于手底下那些个员工的性子，杜若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几乎没有人会选择提早到部门里感受工作的气氛，毕竟她本来给秘书处定下的规矩就是提早三十分钟到岗。
哪有人会特意牺牲额外的世间早到？纯粹体现自己的勤奋上进顺带着出现在习惯性早到十分钟的她面前来找虐？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你这么吐槽手底下的员工，他们知道吗？”一旁的男人说着，把身旁小女人的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造型。
“你要是再弄我头发，我就！”女人说着，似乎是转了个姿势狠狠瞪着男人。
“就怎样？”男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把脸凑到女人身前，等着找打？
“就不跟你好了，哼！”女人说着背过身去，一副耍小性子的模样。身旁的男人见状，从桌上拿起一把梳子。像是讨好似的把女人那头发放在手心，重新理得整整齐齐。
何莞看着眼前撒狗粮的一对男女，不自觉探向口袋。正准备记录下这对莫名撒狗粮的男女，却发现在口袋里捣鼓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手机。
正想着要不要溜回自己的办公室拿了手机再来拍几张虐虐狗，却发现不自觉倒退的时候却跟办公室的大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嘭”声音虽然不大，但在万籁俱寂的此时却尤其显然。何莞双手捂脸，内心不自觉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过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一般都不会成功，毕竟里头那两位可是聪明的大活人。不至于因为何莞保持不动的雕塑状态而选择自动无视。
苏尘看了眼一旁的杜若，使了个眼色。杜若会意点点头，突然低下头凑近正捂着脸不敢看人的何莞。
“听说，看人秀恩爱会长针眼。尘，你说呢？”杜若说道，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往一旁看戏的苏尘身上瞅了瞅。
“的确如此，而且这似乎是有科学依据的。”苏尘看着杜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没看你们秀恩爱，刚好路过而已。路过，只是路过。”饶是一开始还在猜测二人的身份，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这二人就是苏尘跟杜若。
想到自己刚才那下意识愚蠢的行为，何莞真是气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遁形了。不过很可惜，现实并不能如她所愿。
“小莞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站在门口很久了？”杜若说着，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尽是坏坏的表情，看着很是调皮。
“有吗？也就站了五分钟而已吧。”何莞说着，指着手表上的指针。确实是五分钟，一秒不少。许是何莞的严禁让杜若本来的情绪都没了，一瞬有些绷不住的大笑起来。
“小莞，你可真是有趣。居然还特意的记录了时间，噗嗤。好了啦，不怪你就是。我们可是要做好朋友呢。”杜若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孩子，特别的天真无邪。
在看到杜若另一面的何莞，不由得觉得她很可爱。这样的杜若，让何莞觉得很亲近。就连本来想要拒绝的话，都不愿意说出口。生怕一说拒绝，便会打破这样的美好氛围。
“嗯，好朋友。”本来因为程园消失而感到有些难过的何莞，此时却突然间觉得开心了许多。因为，杜若似乎真的在无形之间把她当成了朋友。
能够拥有杜若这样的朋友，真是如同做梦一般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友谊却让何莞感到不安，不知道是否应该彻底全盘接收。
杜若现在看到的只是普通的小职员何莞，可能会乐于同这样一个看起来无所畏惧且单纯的她做朋友。可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司泽法律上的妻子，那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
毕竟司泽妻子的位置，可是所有Z市人都会羡慕甚至于也是杜若曾经触手可及的那个存在，要是她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心思深沉精于算计的女人？
何莞不知道，只是能够把握住当下对于目前的她就是极好的了吧。毕竟她感觉自己的生活，似乎很快就会有极大的变故。
“何莞，发什么呆？你们似乎快上班了吧。”一旁的苏尘走上前，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开口道。
“好的，苏总。”何莞看着眼前的苏尘，开口应声答道。随后便在杜若的眼神示意下出了办公室的门。
“尘，小莞还不错吧。我觉得跟泽哥哥挺般配的，要是能够在一起就好了。”杜若说着，看向一旁的苏尘。
穿上了七公分高跟鞋后的杜若，瞬间不太一样了。不仅从海拔上看跟苏尘相近了许多，就连这周身的女王气质也算得上是应运而生了。
“你觉得司泽会喜欢何莞这样的？何莞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的。”苏尘在这之前倒是真没觉得何莞有哪里比较特殊的地方，能够让他那一向自视甚高的死党入了眼。
毕竟司泽的目光一向是极高的，那个时候的江离就是年少时看走了眼。在之后司泽更是油盐不进的甚是谢绝女色，公司在一两年内都没有女职工的出现。
要不是后来业务需要，这才陆陆续续的有了秘书处和其他部门的女性职工。司泽突然结婚了倒真是让苏尘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闷骚的形象让他觉得死党应该会朝同性之爱发展了。
不过这突然间告诉他领了证还类似于坑蒙拐骗的跟一个女人签了那样的协议之后，苏尘便觉得自己的死党变了。
可能，是真的打算有了个陪在身边了吧。不过很多时候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好，或许就真的彼此相互看对眼了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但到底，困扰了他多年已久的疑团也算是随着何莞的出现因而解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