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何莞看着苏尘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虽说跟苏尘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但就仅仅那段时间的接触以来她也知道苏尘并非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而且，跟苏尘待了一段时间后她就觉得他身上有些特别像司泽的地方。都说待久了的人在一起久了会变得相似，想来便是如此。
不过…苏尘这番迟疑不开口的样子倒是让她颇为不习惯。今天的苏尘，有点怪。
“其实，我发现你送的这根颜色很好看。”苏尘拿出手袋里头包装精致的皮带称赞道，看向何莞的眼神中更是有一丝感激的情绪。
“谢谢，你喜欢就好。”毕竟那根皮带，还真是随便挑的。不过就这么送给了苏尘，那要送给司泽的东西就得另外想想了。
“何莞，你最近在副总办过的如何？”关于那件事，苏尘还是不敢轻易开口。不过此时何莞在副总办的处境，他倒是真想着问上几句。毕竟，何莞也算是司泽比较在乎的人吧。
尽管那个女人快回来了，但眼下还是要好好关心照顾一番吧。如此，对于没说那个女人的事情苏尘也就没什么愧疚了。
“副总很和善，不过近来有些奇怪就是了。”何莞觉得这样的事情司泽自然没有瞒着苏尘，想都没想便开口道。
“是泽的意思吧，辛苦了。”苏尘知道何莞进副总办有司泽的意思。既然已经安排上了，自然不会单单只是让她换个岗位这么简单。
司泽对于顾城一直都有所忌惮，这回让何莞进副总办定然也是有了这样的打算。不过顾城这将计就计，倒是让苏尘也吃了一惊。
毕竟顾城对于司泽的决定一向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更不要说这回的戏做的这么明显。顾城不可能没有察觉，但迟迟不说又是因为什么？
苏尘不解，但用这法子特意如此之时司泽的用意也算是大白于天下了。这样明显的打算，苏尘也是不太明白。
“还好吧，其实顾副总待人很宽厚。倒是公司里这样那样的流言，不知道是谁故意的抹黑。”何莞在试探苏尘的态度，毕竟按照她之前的认识他对于顾城应该是有敌意的。
只是凭借着这一点何莞还是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什么了，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司泽对于顾城的不喜似乎是很久前就有的了，不过苏尘呢。
苏尘到底是因为顾城的缘故而不待见顾城还是说他的确有很多品行缺失的地方？何莞知道那些事情的确是顾城的过失，甚至于自己被算计也有他的一份。
可平心而论，她也不想就这样的站在一方去指责另一方。尽管眼下做的事情好像是相对正确的，可这段时间的观察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尽管是用日语跟人对话，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言论。到底，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交涉而已。两个朋友之间的沟通交流，应该不会因此扯上公司的事情吧。
毕竟顾城在公司也算是待了很多年，不至于因为一些私人恩怨而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吧。何莞需要印证，印证司泽并不是因为对顾城这个人的不满而虚构了这些事情。
上次的酒会上，难道也是因为顾城的缘故才真的不满以至于宣布了跟杜若之间的订婚消息吗？一时之间，她的内心十分复杂。
而这样的复杂与不解，她不知道是对于司泽的在乎还是对于被自己看错人的不安。何莞不知道，眼下是真的不知道。
“何莞，其实我觉得顾城并不是像你看上去这样的。事实上，他做过不齿的事。如果不是碍于之前为司爵的付出，恐怕现在还不会留着这个副总的名头。”那些事情要真正的说清楚道明白并不容易。他目前也只是尽可能的去让何莞理解罢了。
理解司泽不是纯粹的对顾城不爽，而是他的行为真的让人不忿。毕竟在后方捅刀子的事，顾城做过不少。甚至可以说，是熟能生巧了。
但这回的事，着实更加复杂了一些。因为这回顾城直接弃公司于不顾，是诚心想让司爵陷入险境难以脱身。
所以这回，司泽才会想着放这样一个明显的诱饵进去。为的就是让顾城懈怠，然后他们可以趁机将他绳之以法。
毕竟真正接触到了那个层面上的事儿，已经不仅仅是戴罪卸职就能做到结束的。要是顾城真的做了很大的错事，牢狱之灾也是很可能的。
“好吧，我知道了。至于那件事，我会尽快办到。不过苏尘，你还有其他事情跟我说吧。”何莞看向苏尘，神色间突然更有气势了。
“我想有些事情让泽跟你说吧，毕竟那件事跟他切实相关。时间不早了，回去上班吧。”苏尘说完，便叫了服务生买单。
之后苏尘便跟何莞一同乘电梯上楼，只是这两人看上去倒是更加心不在焉的了。苏尘的楼层比何莞目前所待的副总办低，便先一步出了电梯门。
何莞整了整衣领后便迈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开始了忙碌的下午时光。尽管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在何莞目前的年纪除了工作以外也没什么事可忙活了的。
这天下午，是何莞值班。值班员工需要在当天最后一个离开，在离开前还得顺带着简单整理一下顾城的办公室。
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对于何莞而言。倒也不是说趁这机会把文件拿走，不过看点端倪出来倒是可以。因为这缘故，何莞便提早跟别墅里的忠叔知会了一声。
六点整，何莞进了顾城的办公室。虽说平日里觉得顾城的办公区域好像很大，但乍一看似乎并非如此。一切都被井然有序的码放起来，文件亦或者零食都是。
好像，根本不需要她做些什么整理的工作。抽屉里有几个是上锁的，没上锁的几个放着的都是些日常会用到的东西。
而无一例外的，都整整齐齐的放置其中。似乎使用者每次都有整理的习惯一般，毕竟这样的井然有序要是不刻意维持应该是很难做到的。
起码，何莞就没有把一切都弄得整整齐齐的想法。起码现在，并没有。不过，司泽似乎也是如此的？何莞想到自己为数不多几次进入别墅书房的场景，书房里的陈设摆放和布置都是格外的有规律。
大概优秀的人，连物品的摆放都这样的相似吗？何莞不禁无奈的摊手，开始看看顾城的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应该注意的。
哎，这是什么？何莞正低头看地上，突然发现地上有张白纸。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火柴棍小人，小人的头上顶着“艾达”的名字。
何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在对着那张纸拍了照片后还是选择自觉的放回了原处。保险箱放哪里她就不知道了，左右目前也没办法知道。草草的忙完该做的事情后，何莞便离开了顾城的办公室。
但在下一秒，远红外摄像头发出咔哒之声又拍下一张照片。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顾城看着机器里吐出的一组照片，脸上不禁浮现出一层有趣的神色。
别墅
“回来了？”司泽看着刚进门不久的何莞，开口道。
“嗯，六点多从公司出来的。”本来值班就是为了忙着整理下顾城的办公室，只是没想到他办公室一尘不染的像是被人仔仔细细打扫过一遍。
原本打算七点再离开公司，结果倒是提早了不少。但虽说如此，何莞此时到家也是八点多了。原本的饥饿在路上已经被何莞用馒头填了大半，现下再闻到餐厅飘来的饭菜香何莞已经不太饿了。
“去吃饭吧，我刚让忠叔热过。”司泽看向何莞，发现她的视线不由得飘去餐厅的方向。顿了顿，开口道。
何莞愣了愣后点头，在入门的鞋柜边换双家居拖鞋后走向餐厅。没人说话的别墅里十分安静，此时只有何莞咀嚼食物的声音。
沙发上的人似乎还是在忙碌着自己的事，不过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大概二十分钟后，何莞走到客厅坐在了司泽对面。
既然司泽特意等她，应该是有什么想说想问的事情吧。何莞把视线投向桌上的手机，九点整。这个点，本来应该忙工作吧。
不然，按照他这个性子怕是此时忙碌的很。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等自己，倒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是因为顾城的事吧，何莞猜测。
“顾城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既然已经把那件事告诉了何莞，司泽自然会关心起结果来。这段时间虽然不提起，但他心中还是有些好奇的。
毕竟那个线人暂时是没有办法启用了，何莞就成了唯一的筹码。毕竟何莞在明，还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迷惑顾城的想法。到底，也是个有用的棋子。
“近日一切如常。至于保险箱，目前还没有找到。”何莞说着，看向司泽。这件事本就不易，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好吧，我知道了。早点休息，晚安。”司泽说完，便径直上了楼。
何莞看着那个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跟那个男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似乎离得更远了。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