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歌儿还是很会找存在感的。
就在我和张晨辉争吵到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的时候,她娇滴滴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让我们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思语姐……”
见我只是盯着她不回话,谢歌儿又轻声叫了我一声。
见我依旧不说话,谢歌儿便露出一脸无害的表情看着我,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思语姐,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跟晨辉在一起了,你恨我怀了晨辉的孩子。可是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
谢歌儿说着,便双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了她的肚子,“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孩子无辜的,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他还那么小,还什么都不懂,思语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哎呦,装了这么半天的可怜人,说话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绕到了我要害死她孩子的这个话题。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躺在病床上演戏,心里除了漠视,鄙视,恶心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了。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一个生命,不管他的父母是谁,做过什么,他都是干净的。所以我从来没有动过让谢歌儿打掉孩子的念头,因为我没有剥夺他出生的权利。
“谢歌儿,你现在口口声声说我要害你的孩子,我请问你就这么肯定推你下滚梯的人是我吗?真的不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站的不稳,从滚梯上掉下去的吗?”我走到病床前,低头看着谢歌儿,冷着表情问道。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说谎?我都这样了,我有必要说谎吗?”谢歌儿的脸色瞬间就煞白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眼睛红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田思语,谢歌儿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不是证据吗?你以为她会自己没事去滚楼梯玩来陷害你吗?”谢歌儿不说话,我婆婆倒是来劲儿了,她重重地把手里的水果刀往床头柜上一丢,忿忿地吼道。
“我并没有说她自己滚下去陷害我,我只是有点想不通,谢歌儿如果真的是被人从背后推下去的话,那个人也一定就是紧挨着站在她身后的,如果是陌生人也就算了,难道我紧挨着她站在她身后,她会没感觉?发现不了?”
“我怎么可能注意到我身后的人,是你,你也不会注意吧。”谢歌儿反驳我说。
“好,退一万步,谢歌儿就是没发现我,被我一把给推下去了。那她当时从滚梯滚下去之后,一定摔的特别严重吧,场面也一定很混乱吧,会有很多人围观尖叫喊报警叫救护车吧!那么谢歌儿是怎么在这么混乱的环境中看到我的?难道我推了人之后会傻到站在原地被人发现吗?难道我周围的人见我推人行凶不会一把抓住我,把我送去公安局吗?”我收了所有的戾气,微笑着跟在场的人分析当时的情况,然后问再次问谢歌儿,“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见我的?”
“这……”谢歌儿被我问得一愣,一时回答不上来了,想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我上滚梯的时候,好像看到你跟在我身后了,当时我没在意……”
“哦!好像看到我了。”我了然地点点头,好笑地看着她说:“你刚刚还说没看见,这会儿又把自己的话给反驳了,说好像看到我了。”
谢歌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咬着牙,喃喃地说:“我只是说好像……我只是当时不确定。”
“好吧。就当你看见我了,可又不确定是不是我。但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思维,看到一个似乎认识的人的时候,我们正常的反应都是回过头去再确认一次,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按照你现在的说法就是,你没有确认,只是在心里隐约认为是我。”
我看着谢歌儿,没有给她任何狡辩解释的时间,便继续说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睡了我男人,霸占了我的家,怀了我男人的孩子,就等着我离婚后你登堂入室了!一般情况下来讲,如果你真的发现我在你身后出现了,你一定会躲开,或者小心防备,因为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很可能会受到伤害。但是你没有。”
“说到这里,我是不是可以揣测下你的心里,你是否是在心里盼着我对你做点什么,盼着我把你推下去,然后这样你就有理由让张晨辉跟我离婚了,让我婆婆恨我,把我从这个家逼出去了!所以,如果你确定站在你身后的那个人是我,还没有防备,没有躲开话,那你就是故意站在那,等着我把你推下去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陷阱,对不对?”
“不是!不对!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身后站着的是你!我怎么可能站在那等着被你推下去!”听了我的分析,谢歌儿突然就激动起来了,情绪激动地大喊起来。
“那既然你不知道站在你身后的人是我,滚下滚梯后你又没亲眼看见推你下去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对别人说是我害的你,而且还那么肯定!”我借着她情绪激动,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质问她。
“因为……我……我……”谢歌儿当时就傻眼了,盯着我看,嘴巴张大了好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借着这件事冤枉我,陷害我,让张晨辉和我婆婆恨我,然后跟我离婚,来达到你的目的。”我收了所有的架势,看着谢歌儿,心平气和地说,“你这可是栽赃诬陷啊,造谣生事,我可以告你的!”
“……”谢歌儿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她所有的精心垒起来的陷阱全部崩塌。
听了我的话,看着谢歌儿的反应,张晨辉和我婆婆都愣住了,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的谢歌儿,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谢歌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滚梯上掉下去,故意的也好,不是故意的也好,都和我没关系,所以你这盆脏水我也不接着。”我低垂着眼眸,眼神犀利地盯着她看,“我还是那句话,要离婚的是我,不离婚的是张晨辉,你若想当堂堂正正的张太太,你就多在张晨辉的身上下功夫,少打我的主意。听懂了?”
谢歌儿瞪大眼睛盯着我看,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她也不敢有什么反应,她只要稍微点头,就坐实了她是故意陷害我的这件事。
现在她看我的眼神是惊恐的,是震惊的。因为从她认识开始到现在,我可能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家庭主妇,遇到事情了除了闹就是哭,不会有任何的解决办法。
但是她错了,姐姐我夹着尾巴做人的日子已经过够了!
我懒得理她,也不想去看我婆婆脸上那复杂的表情,而是直接转身走到张晨辉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说:“现在问题解决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晨辉没说话,他的表情和谢歌儿一模一样,因为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据理力争,会把他们辩驳到哑口无言。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我走了,再见。”说完,我转身招呼着金美玉就走出了病房。
我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几个表情不自然的小护士,她们见了我,一个个都尴尬地转身就走,其中就有那两个我在电梯里教训的小护士。
看来她们是来偷听的,不过这样也好,她们若是能把刚刚听到的过程传播出去,对我倒是一件好事。
“田思语,你刚才也太帅了吧!”金美玉一脸惊艳地看着我,“姐都快被你迷倒了。”
“那要不要嫁给我啊?”我好笑地问。
“好啊,等你离婚了,我就嫁给你!”金美玉说着,还不忘对我挑了下眉毛。
我们才刚走出病房几步,张晨辉就追了出来,他伸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思语……我想单独跟你聊几句。”
“单独”这两个字太明显了,金美玉说了句“我在电梯口等你。”就转身走了。
我甩开了张晨辉的胳膊,转过身来,双手抱胸地看着他,问:“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忙呢!”
“我……我真没想到谢歌儿会冤枉你,对不起……”张晨辉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
“你不是没想到她会冤枉我,你是压根就没信任过我。”我看着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地反驳了他,“不过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还有其他事吗?”
当我问完这句话后,我发现张晨辉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他在我的身上来回打量着,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艳。
我这才意识到,我认识张晨辉的时候还是在校园,那时候我喜欢穿休闲装,很随意,很舒服,因为性格的原因连裙子都很少穿。
结婚后,我更是脱离了社会,整天围着锅碗瓢盆转,更是穿得随便,从来没有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
这还是张晨辉第一次见到我穿这么职业女性的套装呢。
“思语,我收回以前的话,其实你很美。”张晨辉说着,就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我们和好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