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雪含笑低头,根根分明的睫毛软软的落下,阳光细碎的落在襄雪的身边,有层绒绒的光,像是要融化掉了。
古瓷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沉闷,打破僵局说。“诶,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啊,郎情妾意了,还羞涩什么,我看我们今天应该好好的喝一次,为你们这对有情人喝一次。在我们家乡那边,这种时候都应该庆祝。”
“陈赫,谢谢你。”襄雪说道,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挽着手帕。她以前的出身很好,有着很好的教养,亭亭的立在那里。
“谢什么啊。”古瓷站在一边抱着手看两个人。“两个人相亲相爱用的着谢来谢去的吗。”
“也是。”陈赫说道,他有时候羡慕古瓷的爽朗,没有那种拘束。他叫了人出去买东西,襄雪去做了菜,古瓷搭手帮忙,在厨房里面忙碌了好一会儿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来,古瓷提议去三个人大喝了一次,古瓷敬了襄雪,“襄雪,人生中真的有很多事情都是靠缘分,陈赫这个人其实不容易,以后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
陈赫和襄雪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古瓷说道。“以后我会帮你们的,让你们一定在一起。”
陈赫仰头喝了一口酒,“古瓷,你想多了吧,怎么感觉你有心事一样,又像是知道一些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古瓷笑笑,“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管以后呢。”
陈赫和古瓷喝的醉醺醺的,晚上才回去。回去的路上又下起来了大雨。电闪雷鸣,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吓得人心惊,古瓷和陈赫回去的时候衣衫都湿透了,陈赫和古瓷慢慢的绕着长廊走回去身上的酒气散尽,人也清醒了,看着屋檐上哗哗落下的雨,古瓷在进园子之前还是叫住了陈赫,“陈赫,你要记得啊,以后你要相信襄雪,也要保护好他。”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样做。”陈赫点头,又是一阵的闪电,白哗哗的光一瞬间照亮了大地,古瓷看见了陈赫苍白的脸,他说道。“回去换了衣服,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风呼呼的在刮,窗外的树枝被刮得呼呼作响挺起来让人胆战心惊,偶尔间听见院子里面有树枝断裂的吱呀声音,古瓷想起了荷花池里面的那些花,明早起床的时候估计再也看不见那些冒出粉红头的芙蓉花了,有风灌进来吹得屋子里面的纱幔摇晃,古瓷裹紧了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城外的屋子里面,风刮的更加呼啸,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暴怒,快意。不顾万物的生长,似乎再以一种摧毁之势在袭来。陈赫和古瓷离开之后有一个身影站在暗处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扬唇一笑,“陈赫啊,陈赫,即使你是陈家长子,正房嫡出又怎么样?因为我母亲出身卑贱所以我得不到一切又怎么样,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他走进那道门的时候心里面有一种澎湃的快感,他要毁掉了陈赫得一切,让他体会自己受到的那种痛苦。他伸手去敲那扇门,里面的灯还没有熄灭,他去敲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快步的跑过来,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还笑道。“陈赫,你怎么又回来了?”
但是当她看见来人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慌乱起来,“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会招人闲话的,陈二少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她低头伸手关门,陈川将手抵在门楣上面,轻易的就阻止了襄雪的动作,“怎么?一个青楼出来的女子还想在我面前立贞节牌坊吗?”他语气很轻佻。
襄雪急促的说道。“不管我以前的身份怎么样,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红袖招的人了,陈二少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难不成你还真的想嫁入陈家做陈家的大少奶奶?”陈川一章推开门,走进去,随手粗暴的将门关上,一手捏过襄雪的下巴,低头看着襄雪惊恐的看着自己竟然觉得很畅快。“怎么?你害怕了?襄雪啊襄雪,难道你不知道是我为你赎了身吗?既然是我为你赎身的,那你也应该是我的,你在我面前何必那么在意呢?”
襄雪推开他,推到了桌子上面泡着花的那个青花瓶子。水漫湿了桌面,新鲜的花朵还是整齐的落在桌面上,她慌乱中拿过一片碎片指着陈川说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宁愿一死。”
“是吗。”陈川双手负在身后,他也穿着长袍,和陈赫一样的长得星眉俊目的,但是没有陈赫的那份淡然之气,隐隐的藏着一种像狼似的一种野性在里面。他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手捏住襄雪的脖子,按在桌子上面,一手去夺襄雪手里面的花瓶碎片。“想死?那也得让我让你死。”
他看着烛台下,火光明灭之间襄雪的脸庞盈盈的有一层光泽,“襄雪,我本对你无意,当初我是对你有意,打算养着你,但是你偏偏喜欢上了我大哥,也怨就怨你喜欢上了我大哥,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你不该爱的人,他欠我的太多了,所以,我会毁掉他所有的一切让他来偿还。”
襄雪摇头,吸了一口气惊慌的说道。“不要,我求你放过我。”
她几乎是放下了自己的自尊来祈求,青楼的老鸨子对她说过,在红袖招里面,如果你太有自尊,太傲气,你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她的家道中落被人卖到了红袖招,除了自己仅剩的自尊之外襄雪已经没有什么了,那一刻襄雪想到了陈赫。
那个人答应自己会带给自己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