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瓷伸了一个懒腰有些犯懒。“最近真是忙坏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李瑞道，他开车先送小王回去然后再折回头回家，唐毅风已经醉了，在车上的时候已经睡过去，酒不醉人人自醉，唐毅风那么好的酒量，今天算是出了奇了竟然能够喝醉。他将唐毅风送回房间，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出门靠在柱子上面抽烟，直到古瓷屋子的灯光灭了之后才将烟蒂扔掉，走回屋里面。半夜醒来间李瑞是被一场梦惊醒的，他站在悬崖边，脚下是翻涌的云雾，看不清崖底，古瓷在朦胧的雾后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道。“你骗了我。”
他想和古瓷解释，却见到古瓷转身离开，抛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可怕的梦魇。
寒夜凝珠，月光清冷，人间静谧无声。草里面听见虫子在鸣叫，有狗吠的声音，可能是夜归人才回来，也惊醒了很多熟睡的人吧。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一样是被心里面的事情扰的睡不着，被梦魇惊醒，总归是有的，他没有开灯，但是却听见了对面的门吱呀的开了，是古瓷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不是睡眼惺忪的模样。他叫了声。“李瑞。”然后绕着栏杆走过来。
月光下的古瓷脸庞干净，岁月静好没有给她留下不该有的沧桑，她善良，冷静，在他眼里有世间女子最好的一切。古瓷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微微的仰着头，月光轻盈的落在她的脸上，眸子里面有冷冷的亮光，头发落在脸颊两侧，分外的动人。
“怎么了？还不睡。”古瓷问道。
李瑞此时将她抱在怀里分外觉得安心，看她不同于平常见到的那般模样心里面有些莫名的欢喜。不同的场景见到的都是不同的景象，人也一样，每次看都会是不一样的感觉。环境会让你在某一刻的时候怦然心动。他贴上古瓷的额头道。“你不也还没有睡觉吗？”他捏住古瓷的肩膀，薄薄的衣衫在夜里是冰冷的，衣衫冷，月光寒，月影半掩小夜寒潭，他道。“出来的时候怎么就不穿衣服啊？”语气里面有些责怪。
“我睡不着。”古瓷道，她躲在李瑞的怀里面，李瑞身体上面冰冷的温度传了过来，将她温暖的皮肤上面的温度都驱走，以后的一生她都会靠在这样一个冰冷的怀抱里面度过，起初之时古瓷有些不适应，后来习惯了李瑞的怀抱也觉得没有什么，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头脑不清晰，有时候猛然间竟然发现自己爱这个人竟然爱的这样的深沉。
她刚刚听见李瑞门推开的声音便想起来看看，见到他门口有猩红的火光。“刚刚听见你这边有声音便起来了。你睡不着吗？”
李瑞点头，“我在想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事情？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助你的。”古瓷在他的怀里面换了一个姿势。
“古瓷，如果说一个人带着太多的记忆是不是一件好事？”李瑞道，“那些记忆他明明知道却不能告诉别人。”
“有好有坏。”古瓷道。“记得多了，怀念的也就多了，以后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却也不能去接受谁了，注定一个人必须得孤孤单单的。人在转世的时候喝孟婆汤便是要忘记前世的，然后干净的来到这个时间开始新的生活。”古瓷双手捂住了李瑞的眼睛有些心疼，“你带着那么多的记忆，里面肯定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在战乱的年间你怎么生活，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么久，你怎么忍受的了寂寞和孤单。我懂你。有很多的时候我都想知道你的过去，可是就像你说的，你愿意说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的。”
李瑞将手覆盖在古瓷的手上面，微微的笑，“傻姑娘，至少让我等到了你。”
如果那段记忆里面有你，那便也算不得多难熬了，记忆能够支撑着做很多的事情。春去秋来，人生也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春秋。
“笨。”古瓷转过身来，李瑞便从身后抱着她，问道，“古瓷，你愿不愿意知道自己的前世呢？”
“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很多次了。”古瓷道。“很无聊的，我很好奇自己的前世，但是今生比前世更加重要，我是活在这个社会里面的，如何活下去更加重要。”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前世，有一个你很爱的男人背叛了你，或者是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李瑞问道。
“你不是在问你自己吧。”古瓷笑了笑道。“如果你要是问你自己的话，我会原谅你的。你有自己的理由，有些事情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我都会去理解你，只是如果真的要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挡着。”她道。“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有些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
刚刚转身被李瑞拉了回来，重新将她困在怀里面。“我睡不着。”
“那怎么办？”
“你哄着我睡吧。”李瑞道。“就像母亲看着小孩睡那样。”
“无聊。”古瓷道，“你今年多少岁了啊，还玩这个。”她说归说还是拿李瑞没有办法，她是愿意容忍李瑞的孩子气的。李瑞的床很大，他搬进了的时候有一天跟古瓷留了纸条说自己睡的不舒服让古瓷有时间去帮他挑床，古瓷将标准给家具公司发了过去自己就送上了门来。
古瓷躺上去的时候靠的李瑞远了一些，虽然他们平时也会抱一抱拉拉小手，但是躺在一张床上面聊天的时候还真是没有。李瑞撑着手道。“看你害怕的那样，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罢又躺了回去。
“我是怕你晚上吸我的血。我可不想变成僵尸。”古瓷道。
“你不喜欢做僵尸吗？”李瑞道。“如果做僵尸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不要。”古瓷扯着被子说。
李瑞也不问了转了话题道。“放心吧。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吸过新鲜的人血的，面对你我还是能够忍得住。”
“是吗？”古瓷不大相信，她贴过去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你不是没有感觉吗，面对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因人而异。”李瑞道，他将古瓷揽了过来，“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晚上掉下去了别说是我把你踢下去的。”李瑞道，将古瓷死扣在怀里面，“我又不会碰你，顶多占些小便宜。”他吻过古瓷之前喋喋不休的那张嘴巴，“我亲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虽然我是僵尸，但是人有的我都还是有的。”
“去。”古瓷推开他，压着他问。捏捏他的脸硬硬的有些挫败，不是柔软的皮肤，“看你那么年轻，到底多少岁了。你生前保养的挺好啊。”
“一般一般。”李瑞道，有些厚颜无耻，“其实现在的女生都喜欢大叔范的，虽然我年纪大了一点点，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但是我约莫觉得我还是很年轻的，比年轻人有气质多了。你遇见了我你就知足吧。”
“德行。”古瓷笑着道。不过李瑞说的也对，遇见了他是她的福气。
日头正毒辣的时候小王还和人在街上四处走动着，觉得身体里面的一股热气都要将他撑爆，头上的青筋凸出来，弄得他十分的心烦。他们商量着找地方坐下来喝水休息一下，小王就被人推搡着道，“那个小美女又来找你了。”然后便跟小王拜拜手两个人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梦凡站在离小王几步远的地方外，也不走近也不说话，跟以前活泼的梦凡不同。小王倒是觉得有些惊讶，今天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然会温婉起来，天气热很，小王心里面急，嗓子像是快烧干了一样的难受，他忍住自己心里面的不耐道。“你怎么了？跟个死人一样。”
梦凡有些难受，她站在原地被刚刚小王的那句话戳到了心窝子里面。
她眼泪流出来，抹了一把热梗着声音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些吗？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的凶的。”
小王反正是个粗人，小时候挨打是挨了不少也不会关心人，梦凡这一哭倒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到底是怎么着梦凡了，他不会哄女孩子这下子觉得头更加的疼，梦凡瞥过头不去看他，只是蹲下来哭的更加厉害。他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抓了抓头往梦凡的身边蹲下去，拉着她的肩膀道，“你先起来好不好，今天我请你吃东西，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梦凡道。抹了一把泪哭的更加厉害。
“那你蹲在这里算是什么？”小王压低了声音，指着自己的警服。“我这还是上班呢，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你卖我一个面子行不行。”小王道，说完便提着梦凡站起来把她往最近的冷饮店里面拉，里面的人多，大多都是买了冷饮之后便走的，小王提着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跟她道。“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东西。”
他去排队，梦凡便在一边看，她去了洗手间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洗掉，干涸的泪痕贴在脸上十分的难受，出来的时候小王已经回来了，服务员将东西已经放在了桌子上面，有一些甜品，加了冰，吃了之后会觉得很凉爽。她坐下来小王拿了卫生纸给她，嫌弃的说，“拿去擦干净。看你像个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