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不是一件行囊,不能随手丢弃,但她会尽力,尽力掏空自己那颗心,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很难很难。
“谢谢你,我有一个韩弋,你也会也有你的那个他。”夏渴至真心的祝福,她希望这个女孩也能有她的幸福,真正属于她的。
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了,总有一个人存在于你的生命里,却不存在于你的生活里。留不住,也忘不掉,是一生的不可取代,韩弋之于甄静就是这样的存在。这一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韩弋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毫无保留的给出真心了。
苦涩只在心里,她用笑容遮住失落:“借你吉言了,我也想早日脱单了,找一个更好的,然后好好在韩弋面前显摆一下。”
“会的。”她也笑,笑得真心真意,没有半分虚假,真实的祝愿她用清晰的声音去表达。
故事也讲完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伤感难过之后是不是该轻松快活一下?甄静的天空很快晴朗了,脑中恶劣细胞飞快地转换着。眼睛弯出很大的弧度,有了!
煮熟的鸭子就飞不了了,生米煮成了熟饭,不就一切水到渠成了,中国文化果真博大精深啊!甄静如此自娱自乐地计划着。
“喝一杯酒吧,预祝我早日找到我的那个他。”甄静举起酒杯,先干为敬了,眼里狡邪的光投在酒里。
夏渴至看了一眼杯中的红酒,蹙了一下眉,还是小口小口艰难地灌下去了。
话也说了,酒也喝了,片刻某人觉得晕了,不出所料地倒了。
这本来是她打算用来自己买醉的,好不容易找来的高度数红酒,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住的,夏渴至肯定……这下好了,有更好的用处了,这瓶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甄静这次可是下了老本撮合韩弋啊,帮人帮到底,早日促成他们的好事,自己也早日死了那条心。
甄静看着趴在桌上的夏渴至,轻轻推了几下,唤了几句‘渴至’,一点反应也没有,满意地拿出手机……
“睡得这么死,行不行啊?韩弋想动手也不行啊。”甄静又开始苦恼了,自言自语着,“早知道就不用这么烈的酒了。”
“韩弋,你可别辜负我一片苦心啊。”
确实是苦心,她心里还真苦。纠结、伤怀、期盼地等着韩弋。
“这么快就到了,比我预想得早了二十分钟,怎么,怕我吃了你们家渴至啊?”甄静冲着刚进来的韩弋没好气地说,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韩弋置若罔闻,脸上急切匆忙还未来得及褪去,额头还冒着汗珠,明明很热切,这一开口,全是冰:“她在哪?”
甄静无语凝噎:至于吗?不就是喝晕了,有必要搞得这么行匆匆,心惶惶吗?谁不知道你宝贝你们家渴至?至于这么明显吗?
扬起下巴,指向趴在桌上的夏渴至:“喏,睡着呢,真安静,要是我醉了,绝对闹个天翻地覆。”
韩弋快步走近,蹲下,温柔地拂着夏渴至披散的头发,眼睛里的柔光都快溺出来了,声音也低低的,沉沉的,怜惜极了:“以后不让你单独出来了。”
甄静不以为意地接过话,韩弋脸上不恼不怒,心里肯定是寒风肆意了,甄静刻意忽视这一点,韩弋不温不火地‘指桑骂槐’,她不惊不惧地乐得自在,耸耸肩,说:“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表达,你不让她出来见我。”
“还不笨。”韩弋直言不讳,最讽刺人的话,他却说得如此义正言辞。
甄静锥心饮恨地解释,颇为恨铁不成钢,脸不红,心不跳地推卸责任,语气还很义正言辞:“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甄静觉得自己最苦逼了,吃力不讨好,心里不平衡了:我容易吗?我才不舍得把你推出去呢?难得做一回好人,还不领情。
“我还得感谢你?”韩弋阴测测地反问,问得让人心虚。
甄静继续死撑,嘴上不妥协,眼眸故意抬上,声调也拔高,大胆地回韩弋的话:“那是,谁叫你喜欢她这样的调调,单纯又简单。你还是那么闷,什么也不会说。这不,帮你灌醉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管的太多,是在美国太闲了?”还是问句,照样阴森森,让人打颤。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甄静狠狠瞪了一眼,不服气地抿着嘴角。
男人都是人前一个郎,人后一个狼,甄静就不信韩弋会例外。
韩弋轻轻抱起夏渴至,动作说不尽的温柔轻缓,仿若手里抱着的人儿一碰即碎,那样小心翼翼。
韩弋走到甄静身侧,眼睛看着怀里的夏渴至,阴冷冷地启唇:“非洲分公司很缺人。”
非洲分公司?甄静浑身一顿,呼吸都不顺畅了,自知,完了,玩过火了。非洲分公司那是什么地方?——鸟不生蛋,没水没电没网线,原始生活地带啊,生活在信息时代的她怎么能受得住。心里暗骂:资本主义真不人道,明明立了功,还要被罢黜,不公啊,冤啊!
“韩弋,你狠。”几乎咬牙切齿。
“还有更狠的。”
“别啊,我再也不敢了。”甄静立马焉了,声音也软了,韩弋的话,可怀疑不得,他可是行动派,从不糊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什么骨气,什么胆子,没有好待遇,都是浮云,保住自己才是王道。
“别妄图算计我,还有渴至。”赤果果的警告。
“知道。”甄静憋屈地‘低眉顺眼’,可怜极了,“我不想去非洲。”
韩弋这厮绝对惹不起,他从不给人留情面。
举步,人走了,周遭温度还是没升回来。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甄静说:唯韩弋难养也。
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韩弋也不会再来警告了,扯起嗓子喊:“记得啊,机不再失时不再来,好好把握哦。”
用心良苦啊,冒着被贬去非洲的危险,容易吗?
车厢内,微醉的酒香弥漫,酒醉了她,她醉了他。
夏渴至靠在韩弋肩头,他的鼻尖萦绕着她略带醉意的呼吸,轻轻浅浅,没节奏地拍打在他胸口,渗入心里,开出酒醉荼靡。
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他看着她,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醉后的夏渴至很安静,不闹不语,静静地靠着他,似睡非睡。眯着含了雾气的眼,长睫偶尔颤动,酒染红了她的脸颊,上扬的唇如冬日里抽出嫩芽的樱花,很淡的绯色。
这样的夏渴至对韩弋,无疑是一种致命的美。
韩弋伸出手,将她脸侧的碎发拢到耳际,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地唤着她:“渴至。”
她只是颤了颤长长的睫毛,眼依旧合着,嚅了嚅嘴,不知是梦着,还是醒着。
韩弋凑近她的脸际,让她带着酒香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绯色的唇上,他舔舐着她的唇瓣,贪恋她嘴角残留的酒。不知不觉,他的脸色微醺了,他的呼吸也乱了。吻过之余,他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渴至,渴至。”
如蝶翼的睫毛上扬,她缓缓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眸中荡着若隐若现的碧波零星,像酒,看醉了韩弋。她对着韩弋,似梦中呢语:“嗯?”韩弋的脸在她眼中晃荡,迷乱了她的视线,她眨眨眼,有点晕,有点困,醉意未醒,就像在每次的梦中一样,她痴痴地唤着他的名字,“韩弋。”
他凉凉的的手拂过她微热的脸,像春日里的晨风拂面,凉了她的脸,清了她的眸。
韩弋低声应着:“嗯。”眼中流出不息的怜惜与心疼,轻声问,“难受吗?”
“头很疼。”夏渴至蹙蹙眉,红唇一抿。却是很疼,像有根根刺儿在脑中一掠而过,阵阵的疼。
“揉揉就不疼了。”他白皙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额际两侧,缓缓又轻轻地按压,有丝丝凉气从他的指尖渗进她的脑中,冲散了刺痛的感知。她又闭上了眼,只听见韩弋似酒的嗓音响起,“还疼吗?”
韩弋的声音沉沉的,淳淳的,带着夏渴至最喜欢的气息,她觉得比那酒还要醉人,晕乎乎的,身体像飘在空中,不想醒来,不愿醒来,让她醉吧,反正有他陪着。
“不疼了。”嘴角弯出一抹浅菀,醉梦里,她轻声低喃着他的名字,“韩弋。”
“嗯。”声音细微得好似一根若即若离的丝,扣人心弦。
尽管意识散乱,对着韩弋,她藏不住任何,她嘟囔着唇抱怨:“酒不好喝,再也不喝了。”
他哄着她,说“好,不喝。”
“以后要喝的话,你替我喝,好不好?”她孩子气地要求着。
“嗯,我替你喝。”他却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