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什么都没做,要是你的话,没准我会。”
“没做?”武翎羽怀疑地扫过蓝若飞全身,一个眼神,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透,接着啧啧大叹,“你往那一摆就是妖孽,就会祸害人。我说,蓝妖孽,一天不拈花惹草你浑身不舒服是吧?”
“原来长得太帅也是我的错,那好,我错了。”蓝若飞佯装着低眉顺眼地认错,那态度还真是诚恳啊。
“又自恋了。”
“自恋也是要有资本的。”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不知道又有多少无知少女要被你骗。”
“不想无知少女被骗有更好的办法。”蓝若飞凑上前去,一张俊脸在武翎羽眼里放大放大。他丝丝蛊惑,开始对其循循善诱。
“……”果真,又一无知少女被魅惑了,武翎羽愣愣地等着蓝若飞口中的办法。
灯光下,蓝若飞妖娆一笑,花了武翎羽的眼,让她俗气地想到了一句俗气的诗——北方有佳人,遗世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完了完了,一颗心渐渐沦陷了,武翎羽还是赔了一颗心,这与妖孽斗,果真,失心是早晚的事啊。
蓝若飞继续上前,靠近武翎羽,凑在她耳际,气息吐纳在她颈上,十足的诱惑啊。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把我骗到手不就行了,天天管着,让我没时间去种花种草,也不会有无知少女被骗了,是吧?”
半骗,半哄,半引诱啊。
“砰、砰、砰……”心跳乱了节奏,武翎羽坚守的阵地溃不成军了,几欲弃械投降啊。
似乎是个不错的方法,将妖孽收了,让他没办法出去祸乱无辜确实不错。武翎羽有点心动了。
“我、我不喜欢修花剪草。”武翎羽红着小脸支支吾吾。
其实她还是挺喜欢圈养妖孽的,只是修剪花草麻烦!
“就只有你。”
“我讨厌狂蜂浪蝶。”
“就只有你。”
“我不喜欢别人惦记我的东西。”
“就只有你。”
“好,成交。”
“不准反悔。”
武翎羽豪爽地宣布所有权,将妖孽贴上了她武翎羽的标签。蓝若飞果断地表示,一旦收货概不退款。
一锤定音,妖孽被收了!
这谁收谁实在还有待考究啊,某武姓白痴自恋地以为是自己收了妖孽呢,其实是妖孽步步为谋,引得某人原形毕露啊。
“我决定,收了你这个妖孽,省得你再去祸害别人。”武翎羽义正言辞地宣布,大有一种壮士未捷身先死地壮烈模样。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武翎羽自恋地大放阙词了一把,直叹自己伟大啊,就差给自己颁个最佳贡献奖。
“我就让你祸害。”蓝若飞痞痞地无赖着,将妖孽本色出演到底。一手揽过武翎羽,“走吧,不是不舒服吗?亲爱的回去伺候你。”边说还边暧昧地望着武翎羽,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要是能侍寝就好了,巴不得呢——某个妖孽邪恶的想法。
武翎羽一个转身,溜出了蓝若飞的桎梏,一跃,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回头冲蓝若飞狡邪地眨眨眼:“你自己说过,女人的话只能信三分。”
“你的话,我全信。”蓝若飞信誓旦旦,毫不犹豫,誓死表示衷心。
武翎羽点头表示满意,片刻又开始训斥,扮起了悍妇本色:“蓝妖孽,以后少来这种地方,少给我采野花,给我老实点。”
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武翎羽先来个下马威,省得日后被吃得死死的,更何况,不是说她是‘悍妻’吗,自然要不辱使命。
“这么快就当起管家婆了。”
明明乐得自在,还装受害不浅。这厮,真是蹬鼻子上脸,给点眼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泛滥;给个土坑没准还下蛋。
“我是不想无知少女被骗。”
这个理由好用,以后多搬出来治治他,不然还不无法无天了?
“我就让你骗。”
“谁爱骗你啊。”
“那我骗你好了。”
“妖孽!”
“你应经收了。”
“……”
“……”
就这么武翎羽糊里糊涂地收了蓝妖孽。
诶!又一无知少女被骗了,还浑然不知呢。
韩弋住所现世繁华,岁月静好。
她陪着他,一起安静,一起看这日初升的阳。
太阳升了,天明了,他们依旧安静着,多和谐啊,可一个叫甄静的女孩,一来就没法安静了。
“小日子过得挺悠闲的嘛。”甄静站在门口,耸着肩,挑着眼,单眼半眯着,看着屋内安静的两人。
韩弋的视线并未多做停留,只是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颇不满意被打扰。
夏渴至看着突然而至的女孩,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裙,随意散着黑发,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却恰到好处。斜长的单眼皮,眼角微微翘起,笑起来像半弯的月牙,俏皮又不失风情。
夏渴至认真地凝着女孩,很面熟,像在哪见过;很好奇,她为何会在这?
甄静站了一会儿,也不等人开口,款款走进,步子里透着一股女生少有的洒脱。目光越过夏渴至直接落在了韩弋身上,清澈如镜的眸子狡邪地眨着。举步上前,莞尔一笑:“这么久没见面,送你点什么见面礼好呢?”
话刚落,人已入怀,她伸手抱着韩弋,有点出其不意。
一米七四的甄静穿上高跟鞋之后,下巴刚好到韩弋肩膀,她伏在他肩头,侧着脸,靠在韩弋耳边低语:“你要怎么解释好呢?如果是我的男人当着我的面搂着另一个女人,我会上去抽得她站不起来。”
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相拥低语的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韩弋沉着脸,眸子如寒波生烟,拧眉抿唇,声调很低,音质很冷:“她不是你。”
他只要夏渴至抱着,别的女人都不可以。手下用力,推开抱着他的甄静,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说实话,除夏渴至外,怜惜都很浪费,韩弋不喜欢,很不喜欢。
“先别推啊,让我看看你夜思日想五年的人,碰到这种情况有什么反应。”甄静一边更用力地抱着韩弋,与其说抱着,拽着更确切,一边还不忘斜眼观察一旁的夏渴至。
韩弋沉下眼,甄静瞪大眼,夏渴至转开眼。一人一个反应,他愠怒,她好奇,她平淡。
她不闻不问,无波无澜,标准的夏渴至式处理方式。通常这种情况下的这种反应,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太信任;二是,不在乎。很显然,夏渴至属于后者。可惜某人‘不怀好心’的举动付诸东流了。
韩弋是她的,谁都抢不走,这个想法在夏渴至心里早就扎了根,什么风浪也动摇不了了。
“要让你失望了。”话里携了隐约的怒意,韩弋一把推开甄静。
其实他也失望了,明知道她是信任他的,可他还是失望了,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的女孩谁也不能抱。
不是有句话说吗?不吃饭的男人可能有,不吃醋的男人没有。
甄静整整裙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向韩弋如冰的眸子,也不闪躲,依旧笑弯了眼角,说:“不要告诉我,你不失望,连我的失望了,什么表情也没有。”转过身来,对着夏渴至,璀然一笑,“你好,我们见过的,在……”
夏渴至垂着眼回忆,秋潭笼雾的眸子片刻便清明开来。回了一个淡淡的笑:“你好。”
真巧,原来她们之前就见过,怪不得面熟,是个可爱的女孩。没有为什么,夏渴至很喜欢她,她的笑很干净,没有惨杂任何,拥有这样的笑容,一定有一颗很美的心。
她斜长的眼角翘起,俏皮可爱的月牙若隐若现:“总算见着真人了,夏渴至。我对你可是久仰啊。”
第一次看见照片是在八年前,韩弋的书里。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是在九年前,韩弋睡着梦呓。第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在一年前,风极一时的报刊中。只是三个第一次,她就知道,这个女孩就是一直住在韩弋心里的人;他唯一在乎,唯一珍惜的女孩;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最爱的人。
夏渴至用蒙着疑雾的眼看这甄静,说:“我们之前不认识吗?”
“我认识你就够了。”她哂笑道,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韩弋,声音里揶揄了一丝狡邪,“我在韩弋那见过你的照片。就看了一眼,差点没被韩弋的眼神冻死。”
那次是她认识韩弋以来,韩弋第一次正眼看她,只不过只带着怒气。那次也是韩弋第一次与她说话超过了十个字,只不过这话凉了他的心。还有许多的第一次,都是与这个女孩有关,不知不觉的,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她,就差见她了,一直以来都想看看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能让韩弋如此。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安静,纯净,还有眼里类似于韩弋的执着。他们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