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凌镜2019-01-15 02:108,102

  “啊……”

  冰冷的床铺上,凌乱的被褥中,传来一声闷哼,卡斯滚出薄薄的被褥,揉着疼痛的后脑勺,鹰般犀利的视线锁定木椅上那娇小的身躯,正捧起他的午餐盘,塞满那张樱红的嘴,时不时发出甜腻满足的细嫩声音。

  小肚皮鼓起,白羊绒的马甲被挣开,模样好不狼狈,亦好不可怜,果真是只偷吃的小老鼠,大眼睛骨碌骨碌瞄向床边,瞥向卡斯正以一副杀死她而后自杀的眼神恶狠狠瞟向她时,狐狐顿时吓的嫩齿颤抖。

  “啪”

  果不出其所料,手一颤,残渣掉满地,食盘摔的七零八碎,冷汗从额头吧嗒吧嗒滚落,在她粉嫩嫩的面颊上下满流星雨……

  “我、我、我,对不起蛇王大人,狐狐偷吃了你的东西。”好惭愧,狐狐垂下头扁起小嘴,不解为何卡斯这般恐怖,爱露雅姨娘不是说他长的好帅,好诱人,像香喷喷好啃的猪蹄子一样,可根本骗人的嘛……

  “你……”

  “对不起,对不起,狐狐错了。”

  “该死的,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唧唧喳喳的我心烦!”卡斯狠狠揉着太阳穴,满脑子的糨糊,踉跄起身,执起古旧的铜镜瞄一眼,惊诧于头顶拢起的大包,顿时,火红的眸燃起熊熊烈焰,转过眉梢,两道吞噬阴鸷的视线直刺向小老鼠精。”蛇王大人,我、我不是故意偷吃你的猪蹄哦。”

  “他爷爷的,这又是你的杰作?”

  “呃……”

  “你敢在我脑瓜顶蒸馒头?你丫的活的忒逍遥是吧?过来……”卡斯阴霾的俊俏面孔,勾起修长而冰凉的手指,皆令狐狐怕的浑身哆嗦,仿佛碰到黄鼠狼一般,人说老鼠精,可她却为何如此笨?边鸟悄悄向后退,边扁起嘴道歉。”蛇王大人,狐狐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吃了我。”

  “你过来!”

  “狐狐不敢……”

  “你丫的!”千言万语,全成空气,对待这只天外降捣乱,动不动便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的笨老鼠,卡斯有些无力,逐渐开始语塞,揉平蹙起的眉梢,端起中午剩下的凉茶水“咕咚”“咕咚“饮尽,可谓可怜也!”给我滚回老鼠窝,万一歪丫头回来和我闹别扭,小心我抽你筋……”

  “蛇王大人嫌弃狐狐?”

  “是!”

  卡斯冷瞥她一眼,卷起被褥向其中一钻,苦思冥想如何能令法术控制如初。半响,耳边传来一声声抽啼,掀起被角一看,狐狐那丫头正蹲于门槛边,似被虐的可怜娃儿两眼泪汪汪,抱着娇躯颤抖。

  “你哭屁?”

  卡斯冷哼。不耐之余,亦不免惊吓,她的眼泪被他一吓,顿时泛滥成河,哗啦啦滚下来,模糊清澈的视线。”狐、狐错、错了,蛇、蛇王大人,不、不要气……”知错能改,便是好老鼠,奶娘常常哄着她这般劝说。”呜……”梨花纷飞,泪如雨下,好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哪怕是铁汉也难置之惘闻……

  “丫的你给本王闭嘴!”

  “呜……你又生气了……”

  “我!”闻言,卡斯翻个白眼,惊觉这一日,他的世界即将坍塌,半响,狠狠喘气,压抑满腔的愤懑,他将被褥一撩飞起,粗壮的臂攀着床沿,长腿一跨,便扑到门槛,瞧着她泪痕斑斑,恻隐之心一动,他便用赤L的脚趾踩踩她软软的绣花鞋。”小老鼠,别哭了……”

  “我、我、我错了,呜……”

  “别哭了行不行?”

  卡斯陪她蹲下身体,瞥向她颇有无奈!

  “呜……你好可怕……”越平和越可怕,越好心越恐怖,他是不是要吃掉她?狐狐颤抖地奴起嘴,泪珠“啪啦”“啪啦“响不停。

  “别哭了!”卡斯忍无可忍,大声咆哮,搂住她的脖子,向木椅上一拽,堆给她一本画画书,额上攀满黑线一条条。”看书!在你惹麻烦前,暂时不用滚,一旦你让我不爽,记住,你就死定了!”

  “哦……”

  “哼!”

  卡斯一撇嘴,满面阴霾,敢情倒头来被欺负者还得妥协。春逝夏初时,最是纷扰,令他心神难宁。窗外,绿叶苍树招摇,别苑中几个侍卫正划拳拼酒,而他便如牢中之囚,正任由莫邪摆布。命运,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前进,若不扭转乾坤,那么注定,他卡斯这个蛇王,活的年头仅有3000年,一旦龙太子游戏玩腻,邪心收网,一场血色杀戮再所难免……

  而结局只有两个:

  第一,莫邪抢了那丫头,杀了他。

  第二,莫邪杀了他和她。

  而无论哪一种,他卡斯都得死,而且他的父王,母后,还有那花心大萝卜弟弟全部都得陪葬,这便是莫邪的目的。

  报仇,争夺,王者的霸业,争夺逐鹿,最终是以血祭奠,这场只有胜者笑声,败者尸骸的游戏……卡斯狠狠揪住被褥,凌乱的发丝饶有绸缎感倾泄垂下,将卡斯异于平日沉重的表情遮掩。

  “该死的!”

  他“啪“一拳砸向床板,嘴角噙起抹烦躁漠然的笑,恍如隔世的凉,倾世的寒,有种刺骨的冷咧令人臣服。为何脑海中总时不时浮现他的浮想联翩,总预感莫邪将成为他和丫头中莫大的一颗树?深喘半响,十根指狠狠捂住炽红的双眸,想将那肮脏的猜疑从心底根除,却又涌来新的画面,刺激他浑身的神经迸裂……”见鬼,我真没用!”卡斯恨恨咬住嘴唇,满眸惆怅,白日的他,真像个废物!樱唇潋滟,嫣红如血,滴答向被褥,绽开痛楚的花瓣,一根修长的指擦拭嘴唇的血滴,幽幽按上额间的炽龙,欲强行逼到极致,孰知,该死的莫邪,在他身体下的蛊术根本难以撼动,束缚他的法力围绕元神窜动,却根本施展不开……

  “蛇王大人饿了吗?”

  狐狐好奇地问一句。

  “闭嘴!”

  卡斯费劲气力,瘫软在褥中,翻起一本医书,盯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记载,整个头几乎涨起一圈。丫的,这才叫读死书,死读书,他倒读不懂这深奥的鬼东西,反倒叫书给他读的晕头转向……

  “你在流血耶……”

  “我叫你闭嘴,少罗嗦!”这只老鼠就像讨嫌的麻雀,唧唧喳喳烦个没完没了,想静门都没有,半响,狐狐被吓的又扁起了嘴,很委屈抽抽水蜜桃般的小脸蛋。”你干嘛一直凶神恶煞嘛?”

  “小老鼠……”

  “哦,哦,狐狐知道了,蛇王大人无聊吼,我给你唱首歌……”

  “你会唱歌?”

  卡斯懒洋洋转过身,眯起炽红的眸正待纳闷,那边传来幼齿漏风般的令人眼圈熏黑的温吞歌声。”从前有个鼠娘娘,带着两个小老鼠,一个公,一个母,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停!”

  卡斯边捂着双耳,边咆哮叫喊,痛苦的几乎七窍流血,头顶冒起黑烟,眉梢蹙的九路十八弯,皱成“一“字型。

  “不好听吗?”

  “好听!”卡斯喃喃自语,忽然暴声咆哮,“啪“撇过一只枕头,满脸甚为铁青。”好听个屁,你警告你,从此刻开始,你再敢唱一句,我就扭断你脖子,哼一句也不成,赶紧憋着,你麻利给我憋着!”甜美的长相,杀人的歌声,制造非一般的惊悚,不怕她沦落风尘,就怕青楼被连根拔……卡斯实在受不了皱起娟秀的眉,雕琢般的俊美面颊乌黑,靳起鼻,撇撇嘴,甚和善说:“闭嘴,闭嘴就好,本大爷白养你,养你个乖乖闭嘴……”

  “可母后说很好听耶。”

  “……”

  “说将来要唱给我夫君听。”

  “……”

  “狐狐再好好给蛇王大人唱一遍……”

  “你给我禁口!”卡斯尖叫出声,抓狂般拎起颗枕头,跳下床铺,便霸道捂住狐狐的嘴,阻挡她再一次的摧残。”你们家一群怪胎!”他自觉他便是怪胎,未料天外有天,妖外有妖,脑筋脱轨的千千万。窃窃瞥向卡斯,即便他黑着一张脸,即便他表情骇然,即便他嘴角痉挛,眉梢抽搐,可却依旧那般脱俗俊美,胜似画卷的精工巧描,涓涓细流蜿蜒流淌,绘成他山河般的菱角和小溪般的娟秀,自然的综合,仙般清澈的气质,一尘不染的纤洁和血红色的丹凤邪眸,咫尺的窥探,令狐狐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如打鼓,粉扑扑的小脸红成熟透苹果,香喷喷等待采摘,等待有心者咬上那么一口……”好帅哦!”狐狐花痴地凝视卡斯,笑的花枝招展……

  “你那是什么表情?”

  “呃……”

  “犯花痴呀?”卡斯这人便是真实,一针见血,一锤定音,根本不顾你什么鬼情窦初开,知不知羞,当即揭穿她纯情少女的仰慕情思。

  “蛇王大人,你好帅喔!”

  “屁话,要你说。”他是公认的妖界第一美男子,括弧,除那雌不雌,雄不雄的人妖莫邪,他该去选美,选花仙子,哈哈哈,卡斯在心中将莫邪好一阵嘲讽……

  “你能不能做狐狐的夫君?”

  “滚……”

  卡斯“啪“将她推向墙壁,人仰椅翻,毫不怜惜,恶狠狠盯着那小花痴,只有“滚蛋“两字警世恒言,那阴鸷冷肆,张狂邪佞的血红的眸,仿佛在宣判小老鼠精……斩无赦……

  “不行啊?”

  “废话!”

  狐狐眨眨大眼睛,滴答两滴眼泪,奴起嘴道:“那狐狐可不可以叫你卡斯哥哥?狐狐好喜欢你哟。”

  “卡斯哥哥?”

  “恩,恩,狐狐想叫蛇王大人卡斯哥哥,狐狐想做你的新娘……”感触那杀人般的眼神射来的无情视线,狐狐赶紧改嘴道:“想、想做蛇王大人的妹、妹妹,叫您卡斯哥哥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你是我妹妹吗?”卡斯反问,拎起她衣领,轻松向床铺一抛,一颗炸弹坠落,砸的满床深陷,卡斯彻底被这小老鼠折腾的语塞。”小花痴。”他撇嘴一哼,刘海垂眸,状似不满,半响,却自顾自暴笑,靠,笨归笨,这小老鼠蛮可爱,拨来拨去,就像个有情绪的布偶娃娃,又一个活宝……

  半响,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卡斯眯起眸,谨慎皱眉,仿佛听到韩歪歪和侍卫的招呼声,接着脚步咄近……

  “糟糕!”

  卡斯倏地一惊,瞥向狐狐下颌耷拉下,心知那丫头的嘴皮子能讲黑说成白,将白说成红,这小老鼠再口口声声说……世界,岂不大乱?他,岂不灾殃?顿时头痛欲裂,肿起一圈,像套上那紧箍咒……

  “卡斯……”韩歪歪双臂环胸,颤抖着娇躯轻柔唤道,嘴唇由紫变白,毒倒解了,但残余的却令她四肢冰冷如斯,冻的牙齿打颤,屈辱,委屈,不甘,一切疼痛,仅有扑到他怀抱才有得医……

  “该死的,小老鼠。”

  “啊?”狐狐眨巴大眼不知所谓,只见卡斯一个大步扑上前,拦腰扛起她便踢开那冰冷的柜门。”嘘……”卡斯紧张兮兮吹拂热气。”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滚出来!”

  “那狐狐能叫你卡斯哥哥吗?”

  “……行……”

  小老鼠不笨嘛,懂得趁火打劫,卡斯硬着头皮将她身体向柜中一塞,阂上柜门,还未等喘过气,韩歪歪边跌跌撞撞闯进门,猛然扑入卡斯的怀中。”卡斯……”韩歪歪扁扁嘴,泪顺着眼角滑落。

  “歪丫头,你……”

  卡斯狐疑扬起眉,刚欲伸开修长的中指抬起她低垂的头,却被韩歪歪躲开,泪珠隐隐渗入他的前襟,凉了那颗跳跃灼热的心脏。”求你别看我,抱紧我。”韩歪歪异常脆弱的呢喃声,令卡斯一愣,接着,便伸开粗壮的双臂,将她牢牢圈住,身体的体温逐渐传向她,心顿时急如焚……

  “丫头,你丫的身体好冷!”卡斯圈住她,圈紧,将她圈入胸膛,替她驱逐身体的寒冷,可她却依旧颤抖,颤的双腿依稀不稳。”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还冷?”他一把搂住韩歪歪的腰打横抱上床铺,倏地扯过被褥包裹住她,再将连同棉被一起抱入那宽阔如纳百川的怀抱中。

  “卡斯,卡斯……”

  她带着哭的腔调吓坏了他,霸道钳起她下颌,瞥向她梨花带雨,眸似核桃的凄楚模样,心,便似被千万根针狠狠刺入一般,粗糙的指腹温柔擦拭她的泪痕,俯下头,亲吻微风吹落的泪珠。”想哭,就哭出来吧!”半响,卡斯轻吻她的睫毛,以和谐而自然的口吻,说那最温柔,却亦最伤魂的话……

  “卡斯……”

  终于,韩歪歪在他怀中尽情地哭起来,万般委屈,千般疼痛全淹没于他的气息中,淹没于泪中。”呜,你的女人是不是很蠢?妄想拯救一个混世妖孽,却伤的遍体鳞伤,我活该,我活该……”她埋入他怀中,哭的畅快淋漓,将心莫邪的残酷,苏姬的残忍统统抛的干干净净……

  “笨丫头,你不是蠢,是善良!”

  “是吗?”

  “你是医者,有颗剔透玲珑心,过分相信人性,将世界想的干净!有些小蠢,不过大智若愚,阎翼丫的那么难缠的角色,全被你制的服伏帖帖,是蠢,是智,你的男人心中,清楚的很!”卡斯饶有胸襟地执起她冰冷的手拍拍他胸膛,嘴角扬起抹稚气,却令人安心的笑,霸道,却坦然……

  “你在护短?”

  “废话,我家娘子的短本大爷不护谁护?”卡斯说的理直气壮,顶着她的额霸气道:“谁敢出来叫板,让谁成鬼。”

  “噗嗤”

  本阴霾的心情被他逗的逐渐畅怀,破啼为笑,如雨后春荷,那般清新自然,勾起浅笑纵使悲郁亦成欢……”我何时成你家娘子了,相公?”

  “哈哈哈!!!”

  “你呀……”韩歪歪撒娇般投入他怀中,想许这个男人,才是她的真命天子,活的真实,不虚幻,能气炸你,却亦逗笑你,暴躁无常的性格,变化多端的笑,有邪的,有躁的,有纯的,有羞的,有……温柔的……而莫邪……韩歪歪狠狠摇摇头,拒绝“莫邪“二字再侵扰她的神经……

  “丫头,不哭了?”

  卡斯执起她下颌,戏谑似问道。

  “不哭,我才不哭,哭了叫你笑话,我坚强的很。”韩歪歪撇起嘴,亦稚气锤锤他胸膛,搂住他颈子,亲吻他下颌生起的微微胡茬,眸露春波,似雨如露,隐约中透着脉脉柔情……

  “你?坚强?”

  “怎么?你有意见?”

  “你丫的纯粹个骗子,外刚内柔,纤柔的脆弱。蠢丫头,在我面前装屁装,做好你自个就成呗。”卡斯“啪“敲给她一个暴栗,骤然搂住她,嗅着她发丝的清香,狠狠咬住嘴唇肆机询问:“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苏姬……”

  “酥鸡?什么鬼东西,公鸡?还是母鸡?”

  “噗嗤”

  韩歪歪再一次被他逗笑,一会儿破功两次,趴在他肩膀上暴笑频频,卡斯呀卡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中他的毒深,越来越贪婪……”母鸡,他是莫邪养着暖床的母鸡……”韩歪歪冷嗤。

  “她住哪?我晚上剐了她,敢欺负我的女人,她今日三更就得在生死簿上签名画押,他爷爷的腿!”

  “呃……”

  “我替你报仇!”卡斯异常坚定地攥起拳,冲着她许诺,瞧他的认真样,韩歪歪急忙补一句。”她是莫邪的亲戚……”

  “又一条孽龙?”

  “恩?”

  “歪丫头,你知道是谁毁了我的蛇宫,置我于半死不活的田地?”

  “谁?”

  忽然间,有种不详的预感,韩歪歪紧张抬起眸,凝视卡斯凝重的面颊。”莫邪,东海九子,正宫龙太子……”

  “什么?”

  “我辛辛苦苦追寻的仇人,就是逍遥王爷--莫邪,是那个人妖想和我玩一场该死的对峙游戏。”

  “莫邪……”

  果真,不详的预感应验,这可怕的消息,顿时激入脑海,兴起无数的波澜,脑子刹那便乱了,像被锤打般,乱糟糟成糨糊,难怪莫邪戏耍她,难怪他对他那般有“兴趣”,这一切,仅是一场阴谋。

  他夺了卡斯的蛇宫。

  操纵了他的法力。

  而今,是想将她从他身边抢走,想令卡斯一无而有,而他,便是胜者,便称得王,便依旧是至高无尚,孤傲尊贵的龙太子……一幕幕,那般清晰,种种过往,仿佛真的一般,原本,仅是一场镜花水月,幸好她的这颗心,早被卡斯偷了,可那残余的微小角落中,依旧为他而悲哀……

  “莫邪,你值得吗?”

  她喃喃自语。

  而答案,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韩歪歪挣扎半响,才敛起一抹僵硬的笑,坦荡荡说:“世界真小,仇恨真大!”偏偏冤家死对头相聚,矛盾愈演愈深,她不知该恨,亦或该怜……忽然浑身打起冷战,冻的面色铁青,韩歪歪颤着嘴唇道:“卡斯,我好冷……”

  “冷?”

  “要我,好吗?”她微微将他推倒于床褥中,倾下身,除掉满身的衣物,肌肤寒如冰,一碰便牙齿便“叮当“打颤。

  “我……”

  卡斯眯起眸,瞄向那橱柜,撩起棉被遮掩韩歪歪赤L的娇躯,双臂环紧她问道:“这样还冷吗?”

  “冷!”

  她好冷,冷的不能自己,需要他的体温,需要他的给予,否则这残余的毒,将折磨她一夜,将她冻成风寒。真的好冷,韩歪歪颤抖地替卡斯解开腰带。”等等……”卡斯凝眉,心中忐忑,抱他的女人,替她取暖,他求之不得,可那只小老鼠,两只眼睛骨碌碌盯着他们猛看……

  “卡斯,你在嫌我身体凉?”

  “没有!”

  卡斯将棉被向上撩几许,按住韩歪歪的头双双钻入其中,取代她亲自解开衣衫,赤L精壮的身躯和她共缠绵……

  “卡斯……”

  “恩?”

  卡斯将头埋入她柔软的胸脯中亲吻,双臂始终环的很紧,怕冻到她一般,骤然翻转,压她在身下,覆盖的密密实实,骨骼和骨骼的相嵌,没有半丝漏洞,仿佛天生的阴阳相协调,自在结合。

  “你为何将被捂着这般严实?”

  “我怕你冷……”

  卡斯简短一句,便狂暴吻住韩歪歪空闲的嘴唇,将她的疑惑和喘息,全然汲取入他热情的唇舌中。

  “卡斯……”

  “什么?”

  “你的身体好暖。”暖的像一团火,燃烧了她的肢体,驱逐了冰冷,将她从冰冷的南极拉回暖炉边,惬意享受这缠绵的爱吻和升华的QY。”做我一辈子的暖炉好不好?”她情不自禁要求。

  “闭嘴!”卡斯显得有些慌乱,边动作,边在她娇躯上烙下火焰的痕迹,炽红的光芒从被褥的缝隙中溢出。”好……”许久,许久以后,他粗喘回道,搂住她,抱她,仿佛永远亦不够……QY的萎靡之花,开在彼岸,连跟而起,棉被中两具身体温柔缠绵,被外反翻滚起诡异的波浪,看的狐狐莫名其妙。”他们在做什么?”玩亲亲吗?母后说玩亲亲要在床上,可不会亲死吗?等呀等,等呀等,等到眼皮睁不开,依旧有些羞人的声音传入橱柜,烧红了她可爱的小脸。”不会窒息吗?”狐狐拨开缝隙,偷偷窥探着,可半响亦观不清端倪,只有傻傻的瞪圆铜铃大眼……

  风起了,叶落了,棉被被掀开,韩歪歪略有些羞答答系好腰带,转眉一看,卡斯却还蒙着被捅咕。”卡斯,你干嘛?”诡诡异异的,平日全L不希奇,今儿个倒扭捏起来。”像个大姑娘家似的,有何遮遮掩掩的,你的身体我早看遍……”韩歪歪“啪“将他棉被一掀,只见卡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又扯回,脸青一阵,白一阵。”我,不是怕你看……”是怕橱柜中的小老鼠看,丫的,他在守洁好不好?

  “那你是怕谁看?”

  “谁?谁也不是谁,我怕、怕……切,我冷……”卡斯匆匆避好体,眸中炽红光芒越来越诡异,韩歪歪倾身帖上他胸膛,手指抚着他嘴唇,抿起抹坏坏的笑。”冷?经过刚刚,你还冷?”骗鬼呀!她个清毒的都满身热乎,他有何冷的?炯炯有神的眼眸深深凝视她,试图击溃他心理防线。”卡斯,你这屋子中不会藏何美娇娘吧?”韩歪歪敏锐挑起眉,余光搜索四下,甚为犀利……

  “藏个鬼!”

  “鬼?很可能哦,瞧你不正经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这屋中好象藏着一个……第三者……”

  “没有!”

  卡斯斩钉截铁回道。

  “有没有,我搜过便知,卡斯,亲爱的,你的行为太反常,不得不让我联想起,有那么一双眼睛,正,隐匿暗中……”

  “你……”

  被她阴阴的,森冷的,戏谑却轻柔的话吓了一跳,这丫头鼻子灵啊,好比那孝天犬,若被她逮住狐狐,不妙,不妙!情急之下,卡斯骤然钳住她肩胛,将她拉入怀中,禁锢住,正经八百说:“歪丫头,有空疑神疑鬼,你这个神医不如想法子将我逼到极致,看能不能激发大爷我被封住的大部分法力……”

  “哦?你不是不屑我的法子?”

  “我信,我现在信……”

  “变色龙,变的真快。”韩歪歪狠狠剜他一眼,瞧他这模样,心知这房中铁定有鬼,见鬼,敢骗她,若有第三者,他们刚刚……刚刚……岂不得羞死?倏地,满脸躁红,表情狼狈不堪……

  “来吧!”

  卡斯闭上眸,等待她的银针穿插,半响,却只有一张嘴唇,在他面颊间轻柔一吻,接着传来她冷冷的回答。”亲爱的,我有个法子,许能将逼到极致,你说,我们要不要冒险试一试?”

  “什么?”

  “我若此时便躺入莫邪的床榻,你会不会……”

  “我杀了你!”卡斯骤然钳住她下颌,甚暴躁咆哮:“你敢,你敢和他苟且,我们两个,便一起死。”

  “你急什么?”

  “……”

  “所以喽,我没有本事将你逼向极致,可我兴许能将这屋中个藏头露尾的……鬼……逮出来。”韩歪歪一把推开卡斯奔下床铺,饶房间巡逻一圈,最终,视线停驻于那唯一有嫌疑的橱柜,渐渐地,她赤着脚走向前,修长的中指触上柜身,转过眉,凝视卡斯,冰冷问道:“让我猜猜这橱柜中装着什么?”

  “蠢女人,你给我过来!”

  不过来,你会后悔!

  该死的,越避免,越发生,老天爷便看他不爽,想狠狠恶整他。卡斯飞一般冲下来拽住韩歪歪的右手腕。

  “你怕了吗?”

  韩歪歪挑起眉,嫣然巧笑,却凛凛而寒,隐约中,她仿佛嗅到淡淡的清香,从这柜门后飘逸迩来。

  “怕屁,别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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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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