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凌镜2019-01-15 02:109,206

  荒野外,丛林深深,野兽出没频繁,被掀开房盖的破旧木屋,早被卡晟施法搭建,加固房檐,梁柱和门板,屋中平架起两张崭新的床,松木制料虽硬却稳固的很,简陋的布置,寒酸却不肮脏。

  木屋中已被阎不悔扫的干干净净,晒好包裹中的衣物,便将新摘的几颗奇形怪状的野果子摆上宽宽的嫩叶上存贮。门外,传来一阵哐当哐当的声响,侧面瞥去,卡晟那尊贵公子哥正艰难劈着柴,早废弃的斧子显得有些钝,表情淡若,可动作却泄露他对这种粗活天生的笨拙和陌生。

  “啪”

  斧子将木柴劈成两半,累弯了腰,清秀的两弯眉亦随之皱起来,堂堂的蛇君,鼎鼎大名的风流“情圣”,他何时亲自劈柴过?可恨如今落魄,做粗活不说,饿肚皮不说,美人儿对他熟视若无睹,倒时常将他大哥挂在嘴边……

  “哎!”

  卡晟丧气一叹,劈柴的动作亦软绵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常年朝夕相处,却依旧这般清白,可真不像他风格,想当初,母后揪着他的衣领扔进卡斯的洞房,他可是一柄桃花扇,两只桃子眼,满嘴风趣便骗的他的前妻乖乖就范,而此时,论他白日放电,半夜偷梦游,那美人儿便是不上道。

  前几日仗着她的腿骨折,倒能常年抱着她行走,现在她腿好了,他唯有眼巴巴堵人思春,黯然消魂,难不成大哥历劫后开始走桃花运?”真不仗义……”天下的好女子皆被他霸个精光,难怪他这情圣爷泡妞个个难上档次……

  雪白的衣襟绣有精致图样,腰带束紧,长腿跨开,颀长纤瘦却是翩翩风情,那诱人的身材可见一般,和卡斯的身型和模样有几分相似,可举止却是大相径庭。他挑起眉,明眸皓齿,清秀斯文,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敞开的颈部亦是雪白荧荧,好似个女儿家般保养的优质,乌黑的发丝倾泄肩头,略微被汗滴浸湿,真可谓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只可怜清漾的桃花眸笑起来,却尽是个风流种。

  “公子,休息下吧!”阎不悔一瘸一拐走上前,递过一杯凉水,再将他那柄珍奇檀香的古扇递过去,端庄恬静的小脸上浮起可人的淡笑。

  “谢谢姑娘……”

  “公子不必客气,你是卡斯公子的亲弟弟,我有责任照顾你的,若口渴,我再替你倒一杯,休息一会儿再劈柴吧,我们今日的柴够用。”

  “哦!”

  听闻“卡斯“的字样,卡晟摇折扇的悠闲,亦跟着消逝,他承认从前稍微嫉妒那个大哥,现在他更加嫉妒,典型占着茅坑不便便,怀中搂一个,还偷美人儿的心,那他咋办?他偷谁的心?”哎!”他边摇折扇,边哀叹,既生瑜何生亮?既有他万人迷卡斯,又为何赏他个妖界“情圣“的称号?

  “公子怎么了?”

  “没,看姑娘看的有些呆,失礼了。”卡晟挑起桃花眸,深情款款凝视阎不悔,被她的典雅宁静所迷住,而且很上瘾。

  “公子取笑了,不悔长的很一般,小时常有人指着我的脸说,我是个赔钱货。”

  “那准保他们未看过你现在的模样。”

  大方呀!端庄呀!

  清秀,淡雅啊,简直是出水芙蓉,美的令他心“扑通”“扑通“跳,比他的前妻多了种舒适的韵味。

  和大哥的女人相比,她许没有那般清雅绝色,亦没有那般的脱俗灵性,可却多了种大家闺秀的韵味,活的安静,善良仁爱,和她相处几日,发现过的自在,安静,有种诡异佛门的圣洁感……

  “不悔真美吗?”

  “美!”

  “呵呵,公子真懂哄女孩子。”阎不悔面颊攀满彩霞,一朵朵的花瓣煞是动人,尤其站在木屋边长满的苔藓上,难以比拟的静画美。折扇一摇,翩翩君子含笑春风,眸子卷满似水般的柔情……

  “哪有?我很少哄女人的,我一般不像我大哥虚伪,我习惯真心相待,实话时说,姑娘确很迷人。”

  “卡斯公子虚伪吗?”

  阎不悔疑惑皱起眉,不记得卡斯有何虚伪,反而真诚的可爱。第一次听说亲弟弟说哥哥虚伪的,倒吓坏了她。

  “他是披着羊皮的狼,大灰狼,大色狼。”

  “啊?”

  “哪有我这般儒雅?”

  “……”

  “我最了解他的脾性,谁若爱上他,那便是傻瓜。”卡晟故意将话锋转向阎不悔,盯着她的眼睛偷偷戏耍。”姑娘,你该不会对我大哥有……”

  “没有、没有,我和卡斯公子很清白。”

  “那便好,我还以为你对他心动了。”卡晟狡诈地转过眉,扯嘴大笑过后,接着转过身故作一副谦逊有礼状,心念大哥不能怪我,小弟为得美人儿心,便得阴险狡诈,况且你并不稀罕,不得浪费,免得雷劈……

  “哪有,不悔不敢对卡斯公子抱幻想。”

  “那你对谁抱幻想?我吗?”

  “啊?”

  阎不悔忽然一惊,瞥向卡晟,忽而被他那一抹消逝的轻佻给惊到,才知这卡晟根本并非表面那般温润如玉,骨子中有种FS劲……

  “姑娘可有婚配?”

  “没有!”

  阎不悔云淡风清回一句,转过眉,将杯子端入木屋中,卡晟也随之跟进,纠缠和她询问。”那可有成婚的想法?”

  “没有,不悔打算做尼姑。”

  “什么?”

  “不悔对世间男子皆没有想法,对成婚亦生芥蒂,想削发为尼,不扰凡尘。”阎不悔忽然这般对他说,将野果子递过去一颗,饶有兴致瞥向卡晟那般惊讶的表情,下颌只差没有脱落……

  “啊?”

  “卡晟公子觉得不悔适合在扬州亦是洛城的尼姑庵?”阎不悔将那颗野果子递到他嘴边,擦过他的肩,走向门外,看着茂密的丛林,忽而很想卡斯公子,他这个弟弟和他实在不一样,同母双生,却性格迥异,本以他亦无私照料她,可孰知他看起来对有企图,那真正的色狼是他才对。

  扬起眉,笑面如花,想想刚刚她的话,便“噗嗤“笑开,从出生到今儿,第一次和人搞恶作剧,许是吓到了他……转过眉,刚欲开口,耳边忽然传来卡晟温柔的问话。”你为何那般在乎我大哥?”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可我也是……”

  卡晟慢悠悠走上前,搭住她的纤肩,逼着她对视他一双认真的眸,他承认,他是为她的美貌而来,可不代表他不会改变。不甘挫败,他奋勇前进,却换来阎不悔一句不冷不热的回答。”你们在我心中并不一样……”一个能沉淀于心中,一个却仅是恩人,看着他的脸,会不由想起黑洞中时卡斯的模样,他为韩姐姐痴情的样子,种种的情怀,皆令她心动,令她难以忘却……”公子中午想吃什么?”阎不悔转移话题问道。

  “随便便好。”他想吃她!其他没胃口,美色当前,却拒他于千里之外,可恨,忒可恨,从未有谁拒绝过他,这次挫败的极其难看。

  “野果?还是烤兔子?”

  “你决定吧!”卡晟摇起折扇,桃花眸暗了下,刘海随着风吹拂,雪白的衣襟宛如大片雪花,潇洒而梦幻……

  “公子是不是在生不悔的气?”

  “咳咳……”

  卡晟一撩裙摆踏出门槛,径直走向茂密的丛林,心中却有些怄气,他冒险救她,礼待她,呵护她,却终不抵大哥一丁点。许是他变的小气了,许是被挫败的缘故,心中难免有些难言语的郁积,背影亦不向往常那般倜傥不羁……走进丛林,撩裙席地而坐,拨拨树根,将折扇“啪“撇向一边,用根树枝在地上画张苦脸,自娱自乐……

  “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阎不悔双手捂住面颊微微呢喃,反省,许为她的戏谑闹脾气,半响,门边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声,刚转过眉嫣笑,却忽然有谁狠狠掐住她细颈,将她推向墙角,阴冷逼问:“卡晟藏在哪?”

  “你、你是谁?”

  “我是龟将军!快说,卡晟在哪?不说我掐断你脖子!”眼前的男子,是略有些驼背,神情冷咧的龟将军,俗称千年龟成精而幻化,以毅力见称,是莫邪的忠实奴仆,亦是龙七子的亲娘舅……

  “我、我不知道谁是卡晟?我不认识这个人。”

  “别骗我,我闻到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快把他交出来,否则来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听懂了吗?”

  “你松开,我不能呼吸了。”阎不悔边推阻他,边瞟向丛林方向,心中祈祷卡晟千万别那么早消气。龟将军狠狠钳住阎不悔,将她推出门槛,揪住衣领拎起到半空,冲着丛林冷冷大喊道:“卡晟,你的女人在我手上,出来!”

  “不要……”

  “卡晟,听说你是情圣蛇君,向来疼惜美人儿,你若不出来束手就擒,她就得立即死,哈哈哈~~~“恐怖的狂笑声传遍树林,半响,木屋被围个水泄不通,龙宫的人马凶狠恶煞赶来,个个修为不浅。”出来,卡晟,够爷们,就出来就擒,别拖拖拉拉让女人顶罪!”龟将军将阎不悔“啪“向木屋中狠一推,房门掩上,手指点燃一根火炬向门板一掷,顿时燃烧起来。”我会活活烧死她,在她死之前,你最好象样地给龟将军滚出来……”

  木屋中传来浓浓的烟雾,传来阎不悔的咳嗽声和撞击房门的声,还有凄厉的叫声:“卡晟公子,别管我,赶快逃,让那只乌龟抓到,我们两个一个都活不成。”阎不悔一瘸一拐跑进案边,将毛巾打湿,捂住口鼻,瞥向燃起的火焰,保持冷静自若的态度,执起一根竹棍撬着门板,边撬边大声叫道:“公子,别听他的话,这是个陷阱!”他若被抓,那卡斯公子必得受要挟,他们将成为筹码,这种局势,乃阎不悔最痛恨之,不想打扰他们的幸福日子,亦不想成为羁绊,才选择荒野生活,如今……如今一切皆被破坏殆尽……

  “老乌龟!”

  半响,从丛林中影出来那道雪白飘逸的人影,卡晟斜倚一颗古老的树干边,边摇着折扇边将刘海掖向耳后,瞥向阴险的龟将军……”难不成你的乌龟壳又尖了,想让本少爷替你再砸一砸?”

  “油嘴滑舌,你和蛇王卡斯差远了。”

  “你最好收回那句话!”他现在最痛恨的,便是这般侮辱的话语,别以为他没有脾气,真正发起火来,亦非泛泛之辈,再如何也算蛇王家族的二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狗熊也一样啊。”

  “老乌龟!”

  卡晟眯起清漾的眸甚为不满,这破乌龟海中生活腐败,嘴搞的臭气熏天,年纪一大把,弯腰驼背却还造孽,犹豫半响,他抬起步,优雅走向前,向龟将军挥挥手道:“要抓,也得等我救出美人儿吧?”

  “你还真死性不改。”

  “谢谢夸奖,本性难移而已。”卡晟“啪“一脚将门板踢开,扯住阎不悔的手腕刹那裹入怀中,垂下眸,刘海耷拉下,风流却抱歉凝视她的眼睛道:“抱歉,我没有大哥的本事,我们俩看样得做战俘了。”

  “卡晟……”

  “哈哈,老乌龟,你的模样越来越衰了,估计到寿了。”卡晟抱起呛的满脸黑的阎不悔,嘴角扬起抹风流魅笑,瞥向某龟,嘲讽挑眉,专挑他的致命伤。

  “听你这丧家犬犬吠……”

  “老乌龟,你不是卑鄙地拿我们做筹码吧?”卡晟撇着嘴唇问道。”给我抓起来,送到龙宫地牢!”龟将军毫不讲情面地施法将这木屋做上手脚,使使眼色下达命令道:“太子爷有命令,抓到脓包蛇君送回龙宫静候,你们几个守株待兔,七王爷正追捕老蛇王和蛇后,他们一回来,立即禀报……”

  “属下遵命!”

  “完了,我大哥惨了。”卡晟和阎不悔面面相觑,揉着太阳穴犯愁,这场江山易主,斩草除根的把戏,到底需玩到何时?唯有祈祷他那个有本事的大哥,赶紧拯救他们于水火呀,阿弥陀佛……

  褪掉那件令绑手绑脚的衣裙,彻底洗掉满脸令他屈辱的浓妆,对着那面破旧的铜镜,瞥向湿哒哒的俊美面颊,晶莹的液珠从眉梢滑向优美的唇瓣,沿着下颌淌向喉结,在宽厚的肩膀上停滞。

  半弯着精腰,整个头从水中扬起,甩的满房清凉,澄红的眸灼灼其华,仿佛琉璃瓦中的红宝石,衣领懒散敞开,脖颈边的爱痕见证他今日的疯狂之举,便这一个时辰前,他不顾一切要了她……

  情爱的结合,果真似巫山云雨,云里雾里,火里水里,那般XH的滋味,那般疼惜的给予,依旧在他眸中挥散不去,那张如画卷般俊美的容颜渐渐攀起绝艳芙蕖……

  对着铜镜,眉梢蹙起。

  “啪”

  卡斯狠狠给他自个一巴掌,以确信这并非他的一场春梦的。”真他娘的痛!”卡斯边揉着面颊,嘴角边扬起抹俏皮却魅惑的浅笑,转而变成狂肆大笑,只听这冷清清的房中,被他得逞般的奸笑填补。

  眼前,是一间尚算宽敞的房间,干干净净却冷冰冰,四壁甚像牢狱,坚固如铜铁,一张整齐铺好被褥的床,旁边有张椅,椅张叠放几本乱七八糟的八股书,几件粗麻布的衣裳被抛到一边,一架案子从抽屉到外空荡荡纯是个摆设,烛台边残余的蜡灰仿佛正等着一阵风吹飞出去……

  许是缺乏人气,房间冷的很,一条被褥根本不抵用,尤其一日12个时辰被门外那帮侍卫监视,便更觉得阴森森,这卡斯这一笑,愈诡异到极致。

  “砰”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清响,堆满书的椅被撞倒,一叠子八股书砸下去,只听“啊“一身尖叫,带着奶娃的可爱音调,卡斯长腿向前一跨,将木椅扶起来,从书中拎起只长着白绒毛的小老鼠,顿时俊脸沉了下来。”你丫的做老鼠精笨这德行,去死吧。”话落,便下脚一踩,可恨的老鼠,他这辈子便对这该死的东西过敏,怎看怎郁闷……

  “蛇王大人饶命!”

  小老鼠从他叮当响的牛皮靴中钻出来,缓慢动作爬起身,打个哈欠转瞬变成一个翩翩美少女的模样。

  一只小白绒的老鼠,不似普通田鼠,亦不似偷粮食的小家鼠,有种高贵的血统和分外可爱的长相,幻化成人模样时,简直纯的像颗小水蜜桃。

  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像琉璃球,两眼睛向中间一瞄,即便对眼亦能做的活灵活现,嘟起红红的小嘴,便只有那么一个小圈圈,典型的樱桃小嘴,可爱至极,两道眉细细弯弯,聚起来笑时,像只逃家的精灵……

  一件毛茸茸的雪白马甲,穿戴打扮不仅特殊,而且尊贵中透着趣味,身材矮小,连卡斯的胸膛皆不及,只有翘高脚尖,一跳一跳,俏皮伸伸小粉舌头,眼巴巴向他求饶。”不要踩死小鼠精……”她嫩嫩的小爪小心翼翼拽住卡斯的胳膊,卡斯一瞪眼,赶紧松开一根,再一咬牙,她扁扁嘴缩起肩解释说:“小鼠精是听到蛇王大人的笑嘛,吓的我、我就没看到路,就撞到椅上啦。”

  “你丫的眼瘸,还赖我笑?”

  卡斯又一瞪眼,红眸火焰燃,吓唬老鼠精眼泪疙瘩差点未泛滥。”蛇、蛇王大人都这么惨了,为什么还笑、笑勒?”

  “我惨屁?”

  卡斯狠剜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揭他伤疤才肯罢休?这只小老鼠,修行不浅,起码2000年,智商却蛮低,比他还低,这还有天理?妖界的新一代,一个比一个单纯好骗,令人崩溃……

  “蛇王大人不是白日不能施展法术?还经常变成……”

  “你是谁?”

  卡斯忽然眯起眸,戒备地瞥向她。

  “我是小鼠精啊……”

  “废话,本大爷知道你是老鼠精,你从何而来?要往哪去?找我干屁?你千万别说路过,否则我非踩死你!”卡斯暴躁一挑眉,顿时吓的老鼠精躲向墙角,像犯错般面壁思过窃窃招认道:“我是仙鼠族的的小公主,奉父王的命令,替蛇王大人传个口信,是爱露雅姨娘嘱托的……”

  “我母后?”

  “恩,恩,爱露雅姨娘说,卡晟哥哥和一个叫不悔的姐姐被龟将军抓进龙宫了,他们在逃命,你得想对策,否则龙太子便又有一个筹码和你彻底对峙……”

  “卡晟那该死的色鬼被逮了?”

  卡斯骤然一怔!拳头自然而然攥紧,该死的卡晟,风流成性的麻烦精,有空泡不悔不如练练法术!

  “对呀,对呀,逮住了,龟将军把他们两个五花大绑,押到龙宫地牢了。”

  “见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法术时有时无根本连个人妖都难抗衡,那混帐东西又被当作人质捆上猪架……烦躁揉揉太阳穴,红眸中布满阴鸷。”那混帐何时又和不悔勾搭上了?那丫头也陷进去了!”

  “卡晟哥哥很花心,活该哦。”

  “轮得到你唧喳?”那是他卡斯的亲弟弟,他说行,别人不成,活该个鬼,这老鼠精亦够蠢兮。”叫你父王,母后帮我救他……”

  “不行,他们怕怕,都找好洞藏起来喽,怕龙七子割他们尾巴。”

  “怕你还来个头!”

  “不行的,他们让我来哦。”

  “你丫的缺心眼呀?”卡斯猛翻个白眼,为她气结,老子躲洞中猫着,小的过来传信,绝对无耻!半响,卡斯烦躁揉乱发丝,那点好心情全被这噩耗浇散,那混帐卡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死的把不悔卷起来干屁?”你不该来,来了你会后悔!”卡斯懒洋洋倚上椅背,翘起二郎腿向她提醒,眸中忽然掠过一抹怪笑……

  “呃?为何后悔?我该帮蛇王大人的……”

  “哦?”

  “母后总说,蛇鼠一家,宗族有难,能帮得帮……”小鼠精眨着俏皮的大眼珠子边拨墙壁的土,边天真地回道,养于深洞华宫,不食人间烟火的她,是第一回来人界,见识传闻中暴躁成性,本事大大的蛇王大人,没想到他长的好英俊,比他画中的愈好看,看的她心儿小鹿“砰”“砰“跳,可惜他好恐怖,好暴躁,跟鼠宫中那些男子不一样,难不成爱露雅姨娘说,助她打败龙九子便行联姻,指的是他、他、他……?两眼冒桃花,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少女豆蔻初绽芳华,既畏惧,又倾慕……

  “我只听过蛇鼠一窝!”用韩歪歪的话讲,和狼狈为奸一个档次,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蛇族和鼠族的全是臭名远扬的货。

  “呃……”

  “就你一个小鼠精,母后真会选。”挑个笨蛋当他助手,等死呀?瞧她那模样,不拖后腿才有鬼,而且,是个女的,搞不好歪丫头又得和他翻脸无情,卡斯臭着一张俊得没天理的脸,皱起眉状似沉思,想着如何对策,就算卡晟那花心大萝卜该教训,阎不悔那懂事的丫头也不该……

  “蛇王大人,我很有本事的。”

  小鼠精急急说道。

  “你给我滚吧,别给我添麻烦我就谢你,老鼠精,门在那,瞄准滚出去,我不想养只愚蠢的老鼠。”

  “你好恐怖哦。”卡斯挑起眉,向她一瞪眼,吓的小鼠精浑身打哆嗦,奴起小嘴可怜巴巴瞥向卡斯那双红色的冷眸。

  “门……”

  卡斯懒洋洋一指门,小鼠精忙跑向门槛,半响,转过身,凝视他冷漠的表情,嘴角嘟起,窃窃嘟囔道:“我叫狐狐哦,蛇王大人需要我,我就会出现,我真的很有本事的……”看到卡斯一攥拳,她赶忙缩着颈子灰头土脸施法逃之……半响,房中恢复宁静,卡斯端过一杯叶边啄入唇瓣,边紧锁眉头,思索如何摆平眼前四面楚歌的僵局?那冷峻的侧面,谨慎认真的表情,和往日嬉皮笑脸,暴躁耍皮的卡斯截然不同,而是,另一番,担当的姿态,便宛如那场劫难时……

  “咕咚”

  咽掉最后一口难喝的茶,卡斯撩起两绺刘海,露出那双锐利的炽眸,“咯吱“推开门板走进隔壁。抬眼一瞧,阎翼和风情正盘腿下棋,仿佛甚休闲的模样,尤其那阎翼眼睛绑绷带,手指却一摸一个准。

  “你输了!”阎翼刀削般的面庞浮起冷冷的浅笑,将棋子一抛,一招扭转乾坤,便将棋局胜势扳回,盲的神也!瞧他气定神闲,卡斯便心中不畅,想当初,这死混帐便是人渣,而今倒满面春风悠闲自在……”瞎子就做根拐杖,下什么鬼棋。”卡斯冷嘲热讽。

  “……”

  “是他让着你,还不知自觉!”卡斯的话刺呀,钉呀,尖溜溜的深深浅浅戳进阎亦两双敏锐的耳朵中。他扬起黝黑的眉,将棋子推向风情,冷嘲回道:“妖孽去伺候妖精,把你落下来犬吠?”

  “……”

  “风情,替他倒杯茶,清清他的嘴,跨入我的门,满嘴晦气,是该涮一涮,免得动用打狗棍子。”

  闻言,卡斯的两弯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竖起,红眸狠狠剜向阎翼,走近两步暴躁斥道:“死瞎子,爷给你打根棍子当拐杖,让你拄上一辈子!”卡斯明显的诅咒之语,听的阎翼似笑而非,只觉冷气从眉梢绵延,仿佛忍不住想给他一掌,半响,他收敛气势,执起一颗棋子,在指尖处撵成粉末。”不为妖孽,我会杀了你。”

  “白痴,你杀我?哈哈哈~~~“卡斯邪肆大笑,将阎翼的发丝揉的乱蓬蓬,再取笑道:“你丫的忒自负!”此时伤他如何,但杀他,一个普通的凡人,可奈他何?除非法力超凡的妖孽挖了他的心脏,才能令他元神俱散,化为灰烬……

  “风情,送客!”

  阎翼不耐烦躺下身,显然不爱搭理卡斯,尤其以这种尴尬的身份,前夫和现夫的对峙,总充斥硝烟和怒气……

  “堡主,你们彼此消消气……”

  “对他,无语!”

  阎翼冷哼,若非他欠妖孽的命和情,发誓今生今世对她好,他冷面阎罗绝非这般的好耐心,好脾气……

  “让他,去死!”卡斯亦冷哼,狠剜着这混帐,真怀疑他和阎不悔的血缘……

  “我们现在统统被囚禁,该同仇敌忾。”

  风情漠然提醒一句。

  “哼!”

  “哼!”

  两人相背而撇嘴,风情撩起银白的发丝,冷漠脱俗的俊脸爬满难色,被他们的稚气弄的哭笑不得,半响,卡斯咳了咳,屏弃个人恩怨哼道:“你妹妹阎不悔和我弟弟卡晟被抓进龙宫地牢了。”

  “什么?”

  “他爷爷的,老乌龟心狠手辣,不想救你妹妹,就编个鱼网捞她尸体吧!”卡斯故意激他,眼神迷离,神色庸懒,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可吓坏了阎翼,难怪不悔会一直没有消息。”该死的,他们敢抓不悔?”

  “你想不想救她?”

  “想!”

  阎翼异常坚定回道,那是他此生耗尽生命保护的妹妹。

  “偷偷召集你的部下,请十八个得道的高僧,以后每晚午时到东海边念两个时辰佛经,超度龙王!”

  “你……”

  “龙王那老儿喜欢安静,狠劲扰他,烦死他丫的,逼他交出你妹妹。”卡斯抿起一抹怪怪的邪笑,瞥向窗外,眉梢扬起,便是那一刹那,他仿佛想起,那一日对峙,那一张妖冶魅惑的面孔……

  原来,他的仇人,便是人妖!趁他救赤、青两位长老时,趁人之危对他施法,控制他的法力借以侵占他的地盘。

  果真,冤家路窄,这个龙太子咄咄逼近,而今,不仅玩他,还将鬼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该死的,这个无耻的混帐!

  “莫邪……”

  卡斯在嘴中狠狠念叨,可惜攥紧的拳却没有狂风暴雨,他的法力,完全在莫邪当初施法的控制中,毒在体内已解,所有记忆寻回,可那人妖依旧有把握让他法术时有时无,除非、除非他亲自破除……拧起眉,似不相信这个惨绝人寰的残酷事实,卡斯“啪“一拳将那棋盘推翻,愤怒的火焰灼灼燃烧,和他的眸中辉映……

  “你在做什么?”

  阎翼摸索地拍拍他的肩膀。

  “滚开!”

  卡斯的口吻愈不善,忽然认清的事实,令他愤懑难挡,瞥向空荡荡微有薄茧的手掌,魅惑的嘴角痉挛……

  人妖在做什么?

  他是不是在对他卡斯的女人呼来喝去?享受作威作福的快感?

  他是不是在对他卡斯的女人上下其手?嗅着她的体香报复他?

  娘的!

  他不就是将修罗推下悬崖?

  他不就是500千年前的一次蟠桃会上,拔过龙王的龙须?

  他不就是幼年时羞辱过一个丫头片子,靠,谁知那便是长大后的龙宫太子--莫邪?恩怨深不算深,浅不算浅,闹到而今的地步,说不清的孽债……

  “你……你能保证请和尚念经能制得了龙王?”

  “能!”

  那老龙王性子急,平生最怕念经,据说是被个叫“唐僧“的和尚烦怕了。”给他念上一、两个月,不动一兵,不需一卒,会把不悔这颗无用棋子抛出海……”至于卡晟,听天由命,该死的……

  “风情,立即飞鸽传书,将这个消息传给风阳,风落……”阎翼刚命令罢,一转眉,卡斯正攀着墙狠狠撞额头,撞的淤青一片,却仍不放弃。”你这个疯子!”他蹙眉冷哼。

  “我要恢复法力!”

  “撞墙就能恢复?”

  “错,不撞更不能恢复,我撞试试。”保不齐哪一招便能将他逼到极限,破茧重生,卡斯天真地想着。瞥向卡斯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阎翼嘴角亦随之痉挛,这妖孽选的妖孽果真非同凡响,莫不如选他来的值当……

  “我不能让人妖奸计得逞。”

  卡斯边撞边恨恨咬住嘴唇……

  “等你撞死了,我替你传达给他。”

  “我要变强!”

继续阅读: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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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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