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踉跄离开龙宫,本便负伤,替韩歪歪附魂时耗尽大量精气,此时按稳健的步伐,早变得踉跄,霸气凛凛的王者风范,亦变得狼狈不堪,浑身,似被火焰和冰同时侵扰,龙珠和仙丹的双重作用,令他置身于水火中难以自拔……
双臂环住胸,颤抖趟过杂草,凌乱的发丝披散着,吹打俊俏苍白的两颊,眸色暗红如血,似刚从地狱逃亡的阴魂……银白的铠甲破烂不堪,浑身的伤痕一道道涌着血,耳畔依稀传来韩歪歪那句:“即便你救了我,我一样恨你……”
恨,那浓浓的恨。
那入骨即寒的恨,令卡斯的邪佞肆笑从嘴中“哈哈“传出,轰破了苍穹,惊扰了丛林的宁静,脚下的杂早亦羁绊着长靴……
她的恨,是他赋予的。
他活该!
活该承受这一切,活该眼睁睁看着她下嫁,生子,离开他的世界,和莫邪双宿双栖果真宁静的小日子……
“哈哈哈……”
这些东西,他统统给不起。
奢华,安宁,快乐,他统统给不起,他能给她的,仅是那浓浓的恨,也许,从前那个梦实现了,即便他为她而死,她亦会伸血淋淋的手,说恨他……恨他……”哈哈哈……”卡斯那猖狂邪肆的笑声,传遍丛林,脚步不稳地穿梭,娟秀英眉挺起,满脸笑得红扑扑,似个醉醺醺的流浪汉……
骤然,树丛传来一阵骚动,卡斯下意识抬眸,肆笑声停止,眺目瞥向一颗沧桑的老树上,神情狼狈,边摇古扇,边向他打招呼的卡晟。”大哥,为弟等你等的头发白两根。”卡晟缕了缕散落的几根刘海,将折扇一摇,那绣得山川锦绣的檀香古扇,煽来一阵阵的熏香,呛的卡斯的鼻靳起……
“混帐小子,你和本王摆什么谱?”
“本来呢,见大哥你笑得吓人唬道,一副欲死欲活的悲惨模样,为弟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可你知道,我向来有把柄,不悔被他抓了,我也只好束手就擒……”话落,卡晟影出个身子,肩膀后那双黑糊糊的恐怖大手,顿时呈现出来,接着,那颗沧桑的老树,幻化为人形的模样,高高壮壮,足大腿粗,浑身穿的深绿衣裳,像个山野莽夫般,浑身散发着暴戾气,四方脸,浓眉大眼,一看便是横蛮不讲理的类型……
“卡斯,你弟弟在我手中,不想你父王,母后也这般待遇,便乖乖过来,和菁儿成亲,入了洞房,你我便是亲家,我绝不会再和你蛇宫作对……”
“该死的老树精,你丫的还不死?”卡斯狠狠剜起血眸,和他战了两年不分胜负,现在他满身的伤,甭说打,即便站都站不稳,该死的,真他娘的会挑时辰……
“哈哈哈,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放屁!”
卡斯微微攥紧拳头,抿住嘴唇,恶狠狠剜向他,他死不了,改日他帮他了结,不杀了老树精,他将永无宁日……
“你才3000年的道行,我有6000年的树龄,和我斗,你简直自寻死路!”
“呸……”
“来吧,我和菁儿成亲,我便饶你们不死……否则,你们蛇宫,得替我菁儿的眼泪陪葬……那丫头等你两年,为你动情,你却给她逃魂,丢尽我树族的颜面,你当我树王是瞎子不成?”树王看起来满面狰狞,赤足一踏,便是轰隆隆,像一座能移动的山,震的卡晟胆儿颤,忙摇扇从中和解:“未来岳丈爷,消消气,消消气,我大哥那牛脾气犯冲,和他撕破脸,你那琴棋书画,占卜星相无所不通的有才女儿,不就得守活寡?”
“你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鬼话,敢和岳丈爷说呸,我菁儿是妖界有名的第一才女,嫁他,是他的福气,妃也封了,偏不拜堂入洞房,当我树族是什么?”
“我了,我了……”
瞧他满脸铁青,黑成木炭般,卡晟亦吓得哆嗦,母后谁家女儿不好选,偏选老树精,搞不好两年抗战是小,小命不保才是真……”岳丈爷,那个,能不能先把我夫人不悔……”
“你少和我套近乎!”
“呃……”
“他不娶我菁儿,你狗屁不是!”卡晟以折扇掩住他的怒气,心想,和大哥的脾气真像,难怪打得鸡飞狗跳……风流倜傥缕缕刘海,卡晟微叹一句:“大哥,秋菁姐有才有貌有德,你干脆收了吧!”
“你……滚蛋!”
“哎……”
“娶了她,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卡斯挑起英气凛凛的眉,目光如炬,甚为犀利,娶了秋菁,便真和蠢女人完了……彻彻底底完了……犯过一次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背叛……”就算秋菁再好,不是她,都不好。就算秋菁再美,不是她,都不美。就算秋菁再……不是她,本王爱不了……”
“得,你行,岳丈爷,看样,我们的亲家,果真结不成了。”卡晟潇洒耸耸肩,将他那黑糊糊的手向外一推,说:“我大哥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再棒打鸳鸯,不就成了禽兽不如?”
“哼,这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我菁儿,不能成为树族的笑柄……”
“老子不结!”
卡斯干脆清清楚楚给他道明:“要结,拎我的棺材去结,叫你婚礼变丧礼,红衣变白衣,结个鬼吧!”
“你……”
“秋菁?什么新妃?本王不承认!你若想打,那便再打两年,老子无所谓,有的是时间和你打……”见鬼的,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怕失去,即便打进棺材,他挺一挺脖便拉倒……
“卡斯----”
“本王的蛇宫,谁是女主人,我说了算,和你这老树精有屁关系?”卡斯一撩衣袖,手中蕴起两团风暴。”你丫的爱打就打吧,本王拔了你的树根,叫你咋咋呼呼……”卡斯扬起双臂,伴着一道银芒,狠劈向树王。那如山般的树王,不愧有6000年道行,一巴掌便将风挡了下……”你这叫飓风?”他冷哼,笑得不屑。
“咳咳……”
卡斯浑身裂开,腿脚瘫软,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锤胸顿足。”他爷爷的,飓风老子是扬不起来了,扬两阵小清风,替你吹吹坟头,你丫的老树精一把年纪,麻利钻进去得了……”卡斯斗嘴般瘫倒于地上,嘴角衔着血,眉梢蹙起,俊美的容颜变得冰冷苍白,似薄纸一张,侧着身子,故作庸懒地抬眸,执起前襟,嗅了嗅,胡乱擦起浑身汩汩流淌的血……
“好小子,嘴巴倒挺硬,伤成这德行,还敢和我作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让你灰飞湮灭轻而易举?”
“哈哈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瘦死的卡斯比树粗,你就得意吧,有你抽筋的时候……”卡斯身子瘫倒,仰望树林顶端,感触那朝阳,从树梢射入,照得满地斑斓,亦照得他身体肇满银白光芒……
那是一副平铺的壁画,美得恍如隔世,眉宇中隐约的忧伤,独特血眸中的霸气,张扬跋扈却俊得无天理……他双臂伸开,享受春风,任伤痕极其缓慢地愈合……”那个秋什么菁的,什不是缺胳膊少腿,偏得赖上本王?”
“你……”
“真他娘的烦躁!我招你惹你了?为了你们,本王什么都没了……”爱的人成亲,生子,恨他入骨,他如刀俎,负伤而归,正等着被剁成鱼肉……”老树精,本王要啥啥没有,只有一条命,你取去吧,放了那混帐小子和我蛇宫……”
“好,我成全你!”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
“滚去黄泉吧!”老树王被他气得抓狂,伸起手腕,便施法,将树藤全缠绕住卡斯,拖起来,狠狠一摔……
“咳咳!”
卡斯咳了咳血,皱起眉,暴戾斥道:“你丫的到底会不会杀?把心脏一挖,一了百了,耍什么特技?”
“你……”
老树精彻底被卡斯那马上要死,却毫不妥协的模样气到,半响,刚欲施法,树丛中降下一把古琴……
那黑色的古老之琴,降入丛林中,铺于卡斯面前,接踵,从天而降下一位宛如仙女般的女子,一身的淡金的薄薄纱裙,L起香肩,双臂挽纱,十根柔嫩的手指,抚于古琴上,弹起优美的曲子……
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眉清目秀,五官婉约,长得甚有古典美,浑身散发着书卷和才气,额上一颗金色的挂饰和头顶闪闪发光的头饰,将她那婉约的气质淋漓尽致突显出来……纤腰间,束有金色的绸带,宽几许,箍得紧,婀娜的身材,不刻意雕琢,亦展露无遗……唇红,齿白,双眸大,不仅长相惹人怜,笑起来若清风般,美得如痴如醉……她和卡斯一般,犹如可供欣赏的画卷,何处皆挑剔不出毛病,唯有感叹上天造物时,过多的眷顾……
她,便是秋菁……
树王的独生女儿,树族的公主,才德兼备,美貌古典迷人,浑身散发着才情,不若一般的花瓶般不耐看,越向她眉宇间看,便越她的气质迷惑……琴曲扬起,樱桃小嘴吟起诗,柔柔弱弱,醉倒众生:“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哇……”
目睹美人丰姿,卡晟顿时以扇掩唇,双眸犯直……原本世上,果真有比不悔愈正点的女子,果真难以比拟,无法言语,完美中之完美,极品中之极品,从外表,形象,气质,谈吐,才情,不可挑剔……
现在,他才知,母后当初为何那般冲动地替大哥订下亲,这种极品佳色,晚一步,得追悔莫及……
“哇……人间绝色啊!”
“小女秋菁,见过蛇王,蛇君……”秋菁停下琴曲,起身走上前,有礼作揖,笑得清风不扫,眉宇含春,古典中透着迷人的蛊惑气。”父王,蛇王大人毕竟心中已有所属,我们不能过分强求……”
“菁儿,他不识好歹。”
“女儿又非嫁不出去,虽说有婚约,却也不能逼人过甚,我会等,等到卡斯他肯正眼看看我……”
“你改嫁吧!”
卡斯抬起眸,血色妖冶,眉头流转的春波,清冷如斯,懒洋洋躺着身子,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伤痕。”本王今生永不娶妃……”
“为了她吗?”
“不想再背叛她。”血眸微眯,阂眸邪笑,恍惚回到两年前,置身于冰冷的雪地中,那一刻,心痛到极致……
“可菁儿若说,我不想改嫁,亦不想和你的婚约作废,你果真打算一世不接纳我这个新妃??”
“没错!”
卡斯干脆果决地回说。
“难道你不怕我父王平了你的蛇宫?”
“你当我是废物吗?”
卡斯骤然睁开眸,迸发出一道犀利的血光,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听过者,皆知他卡斯根本不好惹,为了蠢女人受重伤,待他好了,打不死那老树精……”想改嫁,想活寡,自个决定,本王懒得罗嗦……卡晟你这混帐小子,还不扶我滚回宫?”
“想走?”
“不走等你叫爷呀!”卡斯没好气地冷哼一句,眸带暴戾,一边树王气的剁脚,那恐怖的树藤又杀人似飞来,骤然,天外,迸发一到金灿灿的光芒,一条尊贵的蛟龙,“咻“飞过来砍折树藤……
双腿稳稳落地,金灿灿的光环刹那罩来,一柄长剑抵向树王,麒麟正义凛然斥道:“蛇王不能让你带走。”
“龙王的儿子?”
树王一惊,倒退两步,“哈哈哈“轰隆隆便笑起来:“你才两千多年的道行,不怕你也一道被我绑了?”
“你绑我不怕,我身后有龙宫的铁骑,联合蛇宫的精兵强将,恐怕,八千年,也……”麒麟亦正亦邪地笑起,气势十足地向树王挑起豪放爽朗的笑。
“你们不是仇敌?”
“敌并非永远的敌,仇也没有永恒的仇,只要树王爷爷愿意,我那运筹帷幄的九王弟,定会将率领两宫,将你的老巢,连根拔起……”麒麟故作以虚为实的模样,表现得巍然气势,骗的树王一愣一愣……”呵呵,别伤了和气,你和蛇宫的仇我不管,不过他,我家小霓裳让本王暂时保住……”
“蠢女人?”
卡斯默默嘟哝,是她吗?是她怕他受伤遇难,叫麒麟前来搭救?双臂勉强撑住地面,他想起身问个透彻……
“哼,算你走运,下次最好别受伤被我逮到,否则你不成亲,我便当着树族长老的面,将你宰了!”
“死老东西!”
卡斯恶狠狠剜他一眼,捂住胸口站起,秋菁体恤地扶住他,甚抱歉道:“对不起,我会劝我爹少和你作对……来吧,我扶你起来……”秋菁的纤纤嫩指,刚触上卡斯精壮的腰身,树林中,便传来一声斥:“松开他!”
秋菁抬眸一瞥,和韩歪歪视线正好相对,韩歪歪一身素花衣裙,清雅淡定,丰姿绰约走上前,微微推开秋菁,代替她扶住卡斯的腰道:“不麻烦秋菁姑娘,他不配你尊贵的手来扶,只配我这贱人扶一扶!”
“你……”
听她称“贱人”,卡斯喉中一哽,被她扶住,走两步庸懒倚向树干,拧起弯眉,甚不满撇起苍白的唇瓣。”你不贱,本王才叫贱!”
“谢谢秋菁姑娘看得起这贱蛇,不过,我和他的帐还未算,我的恨还未偿还,他得暂时保持单身……”
“你是……”
秋菁疑惑挑起眉。韩歪歪倒不芥怀,嫣然一笑说:“我是龙宫太子爷的侧妃,小太子的亲生娘亲。”话路,她扶起卡斯,向树林那头走去,刚及饷午,阳光暖洋洋晒着身体,韩歪歪流着汗将他扶向一所茅屋……
“霓裳,需不需要我帮忙?”麒麟嘴衔起一只玫瑰,笑得邪意萌生。”不必,他更不配麒麟来背……”
“那嫂嫂,我来背吧,我是他弟弟,和他一样贱。”卡晟笑得潇洒异常,摇起折扇,拧起八字步,走到韩歪歪跟前,斯文俊秀的脸上,布满调侃……”啪“韩歪歪刁蛮地一脚踢中他长腿,斥道:“别喊我嫂嫂!”曾经那般窃喜,此时却如此讽刺。嫂嫂?哈哈哈,叫那个秋菁去做吧……
“砰”
有些烦躁地一脚踢开门板,将卡斯扶向破烂的床,韩歪歪微趴在床边,坏坏一笑。”卡斯,你不是说回去和你的秋菁妹妹双宿双栖,成婚生子?怎么?连这个也是骗我的吗?啊?连她也被你利用了吗?”
“你真像个母夜叉!”
卡斯翻起眼皮,伸开粗糙的手,刚欲探向她气得通红的脸,却中途松了开……调戏有夫之妇,得遭天打雷劈……转个眉,邪魅笑起,稚气得像个孩童,眸底书满笑意,看她不顾一切背他的样子,他知道,或许,在她心中,他还有一点点回忆……
“我本便刁蛮,你早就知道。可像秋菁那样的佳人,你也舍得抛弃?看样,你果真利用,抛弃上瘾了,贱蛇!”
“我也觉得我很贱,贱人!”
卡斯笑得甚稚气,清澈血眸漾起光芒,虽和她互相刺着肉,却难掩那暗淡下的光芒,独属于他,卡斯的摺摺锋芒……
“被到处追杀的滋味如何?”
“很好!”卡斯口是心非地挑眉回道:“好极了,好到我想飞……”
“哈哈哈,我现在若将你送出去给树族那群虎视耽耽的家伙,不知,你会有何下场?”
“拨骨,拆骨,入洞房呗。”卡斯说得甚为轻松,撇了撇嘴,俊美的容颜幻彩迷离……”叫莫邪那人妖赏副水晶棺材给本王,毕竟仇敌一场,大家好死好活,来世再斗……”
“我会叫他送你一副草席,卷吧卷吧弃之荒野!”
韩歪歪鼓起两腮,甚凛冽回道。
“那也成……”
“你!”
还是那副性子,那副令她嫌的牙齿痒痒的性子,懒洋洋的,毫不在乎的模样,令她恨不得想狠踹两脚……
卡斯!
啊啊啊,卡斯……
为什么你不变得更复杂,变得更阴险,变得更可恨,变得令她恨到想杀,想砍,而不想爱的地步?
为何明明和他恨语相向,句句带刺,内心深处,却依旧止不住的抽搐,他们的爱,果真有那么深吗?
韩歪歪恨恨咬住贝齿,劝告自己,绝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看似越单纯,越是阴险毒辣,伤人于无形,能彻底摧毁她……”呵呵,我倒好奇堂堂的蛇王殿下,满身的能耐,是不是都见你品行不端消失了?”
“本大爷没有品行!”
卡斯懒洋洋回一句,和她对峙,便瞧着他的蠢女人,到底能刺到何程度?不痛不痒的,倒令他抱有幻想……
“闹的遍体鳞伤,很帅吗?”
“帅!”
衰透了!若非为她换魂,亦不敢确信他的猜测,不敢证实她便是蠢女人,亦不能解了他的心结,亦不能造成满身破裂,狼狈不堪……卡斯眯了眯丹凤美眸,嘴角噙起霸气的可爱笑颜,似偷糖的老鼠,有骨子奸笑,终于,终于,他终于不必再遭受矛盾的挣扎和煎熬……那般爱也不对,不爱亦不对,无论如何做,皆是错的局势,终于将他狠狠地,远远地抛除在外……
“哈哈哈,说什么妖界的原始战神,什么统帅千军的霸王,不过是个饭桶,你,卡斯,真像个饭桶……”
韩歪歪竭力所能地刺激他,想抚慰心中的疼痛,却忍不住执起银针,替他医治起来,那夹爱带恨的情绪,将她推向疯癫,她甚至,不知为何偏偏再来他身边找痛受,为何用最凛冽的话锋刺痛他???
“总结的好,鼓掌!”
卡斯边逸着血,边讪笑戏谑,横起眉斥向一侧偷笑的卡晟。”你丫的笑屁,哪都有你那讨嫌的笑……”
“哈哈哈,嫂嫂总结的好!”
卡晟亦跟着鼓掌。
麒麟侧倚在墙壁上,身子半倾,瞥向那一幕,眸中时邪时冷,是黝黑深邃,时高深莫测,像随时变幻的谜……
半响,他咬了咬玫瑰竿,笑说:“霓裳说的没错,需要女人营救的蛇王,就和那饭桶没有两样……哈哈哈,明知自己负伤,却替她换魂,导致腹背受敌,命不久矣,还真个挺可爱傻气的饭桶……”
“你丫的!”
“别瞪本王,我可救你一命……”
“你少瞪我家麒麟。”韩歪歪恶狠狠剜向卡斯,一根银针,“咻“刺入他血脉,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中喷满火焰,对她无可克制的不由自主而气……韩歪歪,不论姓韩,还是姓霓,能不能恨他恨的彻底?
可内心深处,却根本做不到!于是,这种矛盾,这不彻底的恨,便令她变本加厉地刺激他,寻求发泄……”我恨了你两年!”韩歪歪抿住樱唇说。
“哦。”
“这两年间,我恨得练起了剑,学起了骑马,常常将箭靶子中心当成你来射,百发百中。”
“那再接再厉!”
闻言,卡斯笑着鼓舞。
“我恨你!恨不得你死……可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为你做过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
看着韩歪歪那满眸的恨,卡斯唯有潸潸一笑,转眉眯眸,故作不在乎,耸起肩,心中倒觉得畅快,看样,他当初果真未做错,与其被她恨,叫她活得好好,倒不如现在就他一个徘徊于鬼门关,潇洒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