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知皇后为何突然生气,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本宫还有要务在身,先走一步。”
皇后无心再欣赏这湖中绝美的风景,将袖一拂,迅速起身。
“恭送母后。”太子妃手足无措的向皇后施礼。
而萧逸风,此时正诚心实意的向自己的兄长道谢。
“今日大殿之上,真是多亏了皇兄力挺。”
太子一脸正气,稳稳回道,“皇弟,你我同为皇子,理应替父皇分忧。此事关系到南蜀万民的福荫,为兄又身为太子,更是责无旁贷。何况若不是林太医为了宛儿之事费尽心神,于公于私,为兄都会阻
止用林太医交换城池之事。”
萧逸风闻言,不由满眼钦佩的望着息的兄长,定定说道,“皇兄心怀仁义,处处能以百姓为重,真是幸事。”
太子则是一脸谦虚的说道,“皇弟对政事看得比为兄更为通透,方才大殿之上,皇弟那一番慷慨陈词,足见皇弟智谋异于常人。”
兄弟二人接着又聊了许久,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这令远远驻足观望的皇上脸上浮起赞许之意。
“太子和翼王如此和睦,真是令朕感到十分欣慰。”
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满意的说道,“他兄弟二人齐心合力,何愁南蜀不能日益强盛。”
一旁的贴身公公点头附和道,“皇上说得极是。太子和二殿下,都是人中龙凤,皇上有这二位殿下辅助,真是万民之福。”
南蜀宫中,一时间风平浪静,皇后静静等待着南蜀第一个皇孙的降生,暂时未动任何歪心邪念。
而太子和萧逸风走动得越来越频密,二人的兄弟情谊日渐升温。
皇上同贤妃之间的关系渐渐缓和,两人时常在亭中一边下棋对奕。
但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几日,西越皇帝便已接到了史丞相的回报。
当他得知南蜀皇帝拒绝了自己的请求时,他不禁勃然大怒,气得将御座前能触碰到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从未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大殿上的所有朝臣们,个个噤若寒蝉,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砸完了东西,老皇帝气喘吁吁的跌回宝座。
“这南蜀皇帝真是贪得无厌,朕已经提出用十座城池作为交换,他却仍不知足!”
他目中喷着怒焰,咬牙切齿的说道。
替史丞相传信的使臣闻言,浑身不由瑟瑟发抖,深恐皇上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脑袋泻火。
全朝上下,无人敢上前对皇上说一个字的劝言,诺大的大殿,鸦雀无声。
虽然所有大臣的心里,都对南蜀皇帝的回绝感到无比的庆幸。
沉默半晌之后,老皇帝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
他袍袖一挥,振声说道,“再替朕传话,朕愿用西越的半壁江山作为交换,朕就不信,那南蜀皇帝对此还不动心!”
一听这话,大臣们不禁面面相觑,满眼震惊。
终于,兵部尚书按捺不住心里的焦急,对皇上劝说起来,“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西越的江山是历代先皇辛苦建立,为了区区一名太医,便将一半拱手相送,岂非大大不智?”
“放肆!”
老皇帝一听这话,立即大发雷霆。
“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的混帐拉下去砍了!”
大臣们没想到兵部尚书刚一进言,皇帝便要砍他的头。
“皇上,兵部尚书只是一时情急,方才说出刚才那番顶撞之语。还望皇上念在他往日的功绩,饶他一命吧。”
众臣纷纷跪在地上,替兵部尚书求起情来。
老皇帝仍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气恨的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他的官服脱下,拖下去重责八十杖!”
大臣们听说皇上不仅褫夺了兵部尚书的官职,还执意要杖责八十,他们纷纷摇头叹着气,却再无一人敢上前进行劝说。
兵部尚书的官服被侍卫强行脱下,在押下大殿之际,他仰天一声长叹,“臣死不足惜,但西越数百年江山即将毁于一旦,岂不让人感到痛惜!”
这一句,令在场所有大臣无不动容,有的甚至偷偷用衣袖抹起了眼泪。
但,他的话,并没有让正襟危坐的老皇帝有一丝心动,他面无表情的将手一挥,便起身宣布退朝。
二十座城池,依然没能打动南蜀皇帝的心。
一得到这个消息,西越皇帝肺都要气炸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朕一定要得到神医!”
他发了疯一般,大声的咆哮着。
继而他沉下昏黄的老瞳,低沉沙哑的说道,“朕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既然他软的不吃,那朕便给他来硬的!立刻传朕旨意,命大将军立即整顿三军,随时待命,若那顽固之人再不将神医交出,朕便出
兵攻打南蜀!”
听到皇上下了这样的旨意,大臣们均是满目震惊,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但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即便心中对老皇帝的决定丝毫不赞同,但却无人再敢上前进言。
南蜀皇帝正在同贤妃一道在湖心亭弈棋,突然听到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手中的棋子不由掉落在棋盘当中。
“什么?西越已经在两国边界集结军队,随时准备要发兵攻打南蜀?”
他双目圆睁,声音因惊诧而微微颤抖。
听到这个消息,贤妃也是大吃一惊。
“如今天下太平,西越与南蜀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为何西越国要无端挑起战事?”
她不禁满眼焦急的问道。
要知道,两国势均力敌,战事一旦开启,只会落得两败俱伤的结果。
不仅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更会死伤无数,为两国带来巨大的恶果。
“西越皇帝已经放出话来,只要皇上愿意将林太医让出,他便即刻撤军,并仍是按照原先提出的条件,用西越一半的城池进行交换!”
丞相满眼焦急的对皇上说道,“若是皇上执意不答应,西越便立即对南蜀开战。”
“那个老儿真是疯了!”
南蜀皇帝一听丞相的禀报,气恨的将棋子拂了一地。
气罢之后,他稳下心神,立即下令,“立即召集所有大臣前来商议对策!”
大殿之上,当大臣们得知这惊天的消息之后,不由惊恐万状。
“皇上,我南蜀向来重文轻武,对战事准备并不充分。这场战事又来得如此突兀,一旦开启,恐怕……我军会力所不殆……”
大将军不由满面惊慌的对皇上进言。
其余的大臣也纷纷对大将军的话表示赞同,连连点头。
“你们的意思,是要朕点头同意西越的要求,将林太医拱手相送?”
皇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众臣,瞪大双目问道。
“皇上,西越仍然同意用一半的城池交换。如此,南蜀也并不算吃亏!”丞相连忙出言提醒。
但皇上仍然眉头紧皱,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这时,萧逸风上前进言,“父皇,西越皇帝索要林太医,无非是为了一已之私。他索要未果,便强行犯境,这样的做法,尽失民心!儿臣认为这场战事,西越一开始便失去了优势。南蜀若是因为畏惧战事便向其服软,非但助长了他的气焰,还令皇上在百姓心中失去了威信。”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中肯,令先前赞同大将军的大臣们,变得犹豫不决。
太子对萧逸风的话满眼赞许,上前一步,对皇上进言道,“父皇,儿臣也赞同皇弟的看法。若是南蜀向其示弱,其余两国必定会以为南蜀软弱可欺,若是也效仿西越的做法,动辙以兵相胁,恐怕南蜀百姓今后再无安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