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听到这句,忍不住摇头叹气,“但愿是这样吧……”
“三少爷,我出来得太久,得回去了。”芸娘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便向萧逸清告辞离去。
萧逸清望着芸娘无奈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泛起更深的担忧。
但愿自己和林月涵所料有误,否则,她要如何承受那样残酷的事实?
回到贤妃的寝宫,芸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这几日,贤妃也是茶饭不思,精神恍惚。
见她回来了,贤妃立即问道,“那边的情形如何?”
芸娘定下心神,将萧逸清查到的情况,对贤妃细说了一遍。
“果然是内务府的人捣的鬼。他们真是存心陷害萧家,欲置萧逸风于死地!”贤妃美丽无双的脸上泛起少有的怒意。
”萧逸风如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若本宫坐视不理,他恐怕……“
她话未说完,便倏的起身,拔腿迈步。
“娘娘,你去哪儿?”芸娘眼见她要走,立即焦急的唤住。
“本宫去向皇上禀明实情,为萧逸风洗刷冤屈!”贤妃心急如焚的说道。
“娘娘,万万不可!”芸娘连忙劝阻,“此时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如我们耐心等待禁卫军那边的消息。”
但贤妃的脸色仍然焦急不已,皱眉说道,“可萧逸风和林月涵在那暗无天日的牢中,他又被皇上打成那样……”
“娘娘,如今我们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啊。若是此举不能一击即中,则萧逸风和林月涵再无脱罪之机,还望娘娘耐着性子再等上两三日……”
芸娘跪倒在地,满眼焦急的求着。
“两三日……再等两三日……”贤妃口中喃喃念着,目色哀伤而无奈。
最终,她颓然的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见贤妃放弃了去找皇上的念头,芸娘心头不由一松。
同时,她在心里祈求着,但愿禁卫军那边能够尽快传来消息,令事情出现转机。
结果,当天夜里,她的愿望便得以实现。
禁卫军在盘查进出宫门的物品时,在一辆拉着米缸的马车上,发现了异常的情况。
”这些大米下面,好象藏着东西!“
禁卫军一边用剑身在米缸里不停的搅动,一边大声的向统领呈报。
禁卫军统领听到下属的呈报,目中顿时掠过一抹光亮。
自上次收到密报,已经整整五日!
这些天来,自己一刻不敢懈怠,熬了好几个通宵,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来临。
”米缸里是什么?“禁卫军统领缓缓走到米缸跟前,对着运送米缸的太监,威严的问道。
”没……什么东西,都……都是些发霉生虫的米……“太监满眼惊恐,支支唔唔的回答。
”哼!“禁卫军统领一脸不可置信的味道,对着下属哪吩咐,”将这些米全倒出来!“
”这……万万不可啊!“运送米缸的太监立即慌了神。
”不过是无用的东西,你这么惊慌做什么!“
禁卫军统领满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下令,”给我仔细的查!“
很快,白花花的大米被倒了出来,而在那空了的米缸的底部,一个个麻包袋露了出来。
这时,先前那位太监已经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打开!”
禁卫军统领并没有理会他,只继续下令。
麻包袋随即被禁卫军麻利的打开,禁卫军上前一看,只见那些麻包袋里装着的,全是药香扑鼻的药材。
得到这样重大的情况,禁卫军统领第一时间向皇上作了禀报,并将运送的人全部带上了大殿。
“竟然有这等事?”皇上听闻这个消息,震惊无比。
“这批药材数量巨大,与上次萧家代办的药材完全数量一致。”禁卫军统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禁卫军统领的话,皇上的眉头越发紧皱。
”那名运送药材的太监是何人,你们有没有查问?“皇上再次发问。
禁卫军统领如实答道,“那名太监一直说自己毫不知情,不知是何人将那些药材混入米缸之内的。”
“再给朕严加审问,务必撬开他的嘴!”皇上下令。
“难道,这批药材,便是萧家真正送入宫来的上等药材?而那批劣质药材,则是有人刻意混入其内将好药材调了包?”
随即他沉下眸色,陷入了苦思当中。
正在他苦思之际,丁太医突然上前奏报,“皇上,萧家托臣送来一副画像象,称有药贩亲口指认,画中之人曾在数日前,大量购入劣质药材。”
说完之后,丁太医便恭敬的将画像呈了上去。
皇上展开画像一看,立即问道,“这画中之人,究竟是谁?”
丁太医拱手说道,“此人的容貌臣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皇上将画像又递给禁卫军统领,”你看看,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禁卫军统领拿起画像来一看,立即辨认出来,“这个人,正是内务府的易公公,刚才被臣捉拿的太监,正是他!”
“你确定无误?”皇上眉宇间浮起一抹不确定的意味。
”皇上,臣对人的长相观察敏锐。而此人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特征,臣自信并未认错。“禁卫军统领拱手说道。
”什么特征?“皇上有些不解。
”皇上你看!“禁卫军统领用手指着那画中之人的唇角,”易公公唇边这颗肉痣,同画中之人一模一样!“
皇上凝目对着画像细看了一番,果然,那画中之人的唇角,有一颗碗豆大的肉痣。
“将内务府的易公公带上殿来!朕要当场审问。”皇上突然改变了主意,对禁卫统领大声下令。
与此同时,禁卫军查到大批药材之事,已经传入皇后的耳中。
她听说这个消息,吓得大惊失色。
“内务府怎么办事的!”她气急败坏的说着。
“娘娘,内务府办事向来谨慎。此次也是等了数日不见有什么异常,方才将那批药材偷运出宫的,不料,竟这么不巧,被禁卫军给发现了。”贴身公公急忙向她解释道。
“真是一群窝囊废,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他们何用?”皇后心里仍然不解气,脸色暗沉,声音冷若冰霜。
这时贴身公公再次进言,“娘娘,如今皇上已经知道此事,势必会彻查下去。若是一旦查到娘娘的头上,便大大不妙了。”
这句话,道出了皇后心中的隐忧。
“让内务府找个人来承担罪责,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牵连到本宫头上!”皇后当即下令。
贴身公公应声而去。
当皇上派人去提审内务府的易公公时,却发现他已经七孔流血,倒地不起。
皇上得到这个消息,气得暴跳如雷。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此事发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作何解释?”皇上对着内务府的总管,厉声质问。
“皇上容禀,易公公之事,臣也是今日才得知。之前只是听说他嗜赌成性,在外面欠下一笔赌债,无力偿还。却不曾想,他竟将萧家送入宫的药材调包,以谋私利啊!”
内务府的总管面如土色,跪在地上颤声回道,“如今他见事情败露,自知逃不过责罚。便服下剧毒,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皇上的脸上现出惊疑之色,“你的意思是,他并非被人灭口?”
内务府总管闻言,面色一怔。
“皇上,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据臣按照常理推测,他畏罪自杀的可能性极大。”内务府总管再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