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便向清水镇的衙门告了那家黑店。
清水镇得到消息,立即派人前去抓捕。
待萧逸清下午再去查探之时,已听闻黑店那三名歹徒,已尽数抓捕归案。
得到萧逸清带回的消息,林月涵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也算替这一方的百姓除去了一个毒瘤!”她面色凝重的说道。
接下来,三人便在这间客栈停留了数日。
芸娘的身体恢复完全,林月涵便打算上路。
“三少爷,这一路上,你帮了我们母女这么多,我心里十分感激。你离开萧家这么久,想必萧老爷和夫人已不知急成什么样,不如我们就此作别。”
一出客栈大门,林月涵便对萧逸清婉言说道。
“你和伯母两个女人单独上路,如何让人放心?”萧逸清皱着眉头,不情愿的说着。
“难不成你眼睛长在头顶?我明明一身男子装扮,哪里象弱女子了?”
林月涵挺着胸脯,昂首问道。
“哪里象?”
萧逸清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她的胸脯,脑中突然闪过一片绝美的画面。
“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副瘦不拉几的样子,哪里看着都是个女人嘛!”
萧逸清仓惶移开视线,瘪嘴说道。
“总之我能保护自己和娘,不用三少爷操心。三少爷请回吧!”林月涵神情十分坚决。
“月涵……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萧逸清一见她执意赶自己走,立即拔高了声调。
“我怎么了?”林月涵好奇的问。
“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一点信用都不讲?”萧逸清眼珠滴溜溜一转。
“三少爷,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林月涵何时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了?”
林月涵满眼不甘,斜目看着他问道。
“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让我教你幻术,我也寻思着可以收个便宜徒弟。可这才过了几日呢,你就反悔啦?”
萧逸清扯着嗓子,当街与她争辩起来。
听到这一句,林月涵不由一愣。
自己还真的说过这话。
萧逸清见她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目中闪过一道光亮。
“走吧,好徒儿!”
他吹了声口哨,一手替林月涵接过包袱。
正在萧逸清转身之际,一旁的芸娘却稳稳开了口。
“三少爷,我们月涵那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罢了,不曾想,你竟当了真!”
“俗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对我和涵儿的恩情,我们母女二人铭记于心。但你终归是萧家的少爷,成天跟我们这样的人呆在一起,实在是降低了身份,是不是?”
她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萎婉,但却不容人有置辩的余地。
萧逸清在原地愣了好大阵,方才叹了口气道,“我根本不稀罕当什么少爷,也不知道哪种身份是高,哪种身份是低!不过,既是伯母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勉强!”
说完之后,他将手里的包袱塞回林月涵手中,冲她摆了摆手,“月涵兄弟,后会有期。”
林月涵难得见他眼里出现落寞之意,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忍。
“三少爷,后会有期。”
她拱手一揖,然后便扶着母亲,转过身去,缓缓向前方行去。
萧逸清见二人瘦弱的背影,终是不能放心,便悄悄尾随在二人身后。
“娘,再往前行数十里,便是药商云集的金陵城了。依我看,不如我们就在那里寻处店铺,凭着我开药行的经验,要在那里站稳脚跟,应该不难。”
林月涵摸着怀里厚厚的一沓银票,信心十足的说道。
芸娘点了点头,含笑说道,“你对药材十分熟悉,开间药铺,也算是重操旧业。娘看好你!”
得到母亲的支持,林月涵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娘,我们一定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保证,能让娘亲过得丰衣足食。”
“好!”
芸娘拍着女儿的手,看着前方的路,满眼憧憬。
待二人到了金陵城,林月涵便开始在城中各处转悠,看能不能找到了一间合心意的店铺。
林月涵转了几日,终于在一条繁华的街道,发现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店铺。
她连忙上前询问,“主人家,你这铺子怎么租的?”
不料那男主人白了她一眼,“我这铺子只卖不租!”
“什么?”
林月涵心里好不失落。
“主人家,你这么大一间店铺,要买下来需要不少银两,一般的商户怎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不如就租给我吧!”
她心有不甘,努力的作着劝说。
却见那铺子的店主,对她连连摆手,“你另选别家吧!我家里出了事,急需一大笔银子!你那点租金,哪里够得上!”
听主人急用钱,林月涵自知不可能租到这店铺。
于是她叹子口气,打算迈步离开。
临走之时,却听那主人唉声叹气的说道,“这问铺子的人倒是来了好几拨,却全是想租!我这铺子如此贱卖,竟无人肯买。真是愁死人了!”
听主人说是贱卖,林月涵当即心生好奇,“主人家,你这铺子打算卖多少?”
只见那店主伸出一只手掌,“五千两!”
一听这铺子只卖五千两,林月涵在心里寻思着这铺子的确卖得便宜。
她暗地里捏了捏袖中的银票,心里想着,若这生意做得长久,租倒不如买了。
可她袖中的银票总共也就两千五百两,开铺之后还要入货,这手里的头寸一除,这铺子,自己顶多只能拿出两千两银子来买。
于是,她咬了咬牙,伸出一个手指,硬着头皮说道,“你这铺子,我看只值一千两!”
“什么?一千两?”店主虽然已被她的话给激怒,倏的站起身来,“你是诚心捣乱来的吧?”
林月涵也不过抱着试试的心态,见他态度强硬,有些悻悻的转过身去。
刚抬脚,却听那店主嘴里嘟哝了一句,“我五千两的铺子,竟能还出一千两的价?我就算再急等钱用,也至少得三千两!”
听那店主一下子少了两千两,林月涵惊愕的回转身。
“这店铺你若诚心卖,我最多给你加一千两!”她语气坚绝的说道。
“不行!”那店主皱着眉头说道。
林月涵见价钱着实谈不拢,只得亮出了底牌,“两千两不是个小数目,我身上能拿出来的,总共只有这么多。”
那店主眉宇间十分的焦灼,犹豫了半天,总算松了口,“要不这样!你先给我两千两,余下的一千两,你打张欠条,以后逐月归还!”
听了店主的方案,林月涵也有些犹豫。
自己并不能保证百分百能够盈利,能不能逐月归还,仍是未知之数!
“不行就算了,大不了,我再等一等!”
那店主见林月涵半天不应声,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林月涵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向店主告辞,继续寻找其他的店铺。
但寻了整整一天,好的位置,基本没有空铺,即便是有,租金也高得离谱。
林月涵细算了算,还是先前那间正在出售的铺子划得来。
她于是再次折返,找到那店铺的主人。
所幸那间铺子仍未寻到买家,林月涵于是向那店主打了张一千两银子的欠条,约定好逐月归还的数目。
然后从身上拿出两千两的银票,一齐交到店主手中,终是换回了那间店铺的房契。
谁知正当林月涵打算装修铺子入货之时,却听闻周围几个店家传出议论。
说是这间店铺之前卖出的药材,曾吃死过好些个病人。
闻言,林月涵的热情顿时被浇熄。
这时,她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好的一间店铺,竟然会作价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