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清回转头一看,却见正是自己的母亲萧夫人缓缓走了过来。
“娘,你……”他一脸惊诧的望着母亲的脸。
只见母亲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老三,再单纯的女子,也不会觉察不到自己丈夫的心思。可是,男女之事,即便较真又有何益,何不顺其自然?”
萧逸清听了母亲的话后,脸上的阴霾尽散。
“娘,难怪我的脑袋这么好使,看来全仗着有一个大智若愚的娘和一个头脑睿智的爹!”
萧逸清对母亲嘻皮笑脸的说道。
“老三,去睡吧,你还要和你大哥一道挑起重振萧家的重担,不将养好身体怎么行!”
萧夫人满眼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柔声说道。
“是!”
萧逸清立即应声,然后对母亲一边挥着手,一边转过身去。
第二日,萧逸风和林月涵向众人告辞。
“爹,恕孩儿不孝,无法侍奉在侧。你和大家一定要保重!”
萧逸风目中带着深深的不舍,向父亲和众人挥手告别。
所有人都十分不舍分离,但却只能说些珍重祝福的话语,然后目送着萧逸风和林月涵忠叔三人离去。
返回的路上,萧逸风一直沉默不语,林月涵知道他心里难过,便一直默默陪在他的身旁,垂着不语。
当马车行至互市的时候,萧逸风叫停了马车。
“走,我们去看上次那只银钗还在不在!”
萧逸风撩开帘子,向上次那家摊贩的位置望了一眼。
“你打算买?”林月涵不禁问道。
“上次若不是三弟从中搅和,当时我便替你买下了。”
萧逸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林月涵的手将她拽下了马车。
林月涵见他如此坚持,便也不再反对。
待走到那摊贩面前,却见那只银钗已经不在那里了。
“小哥,上次那只银钗呢?”萧逸风皱着眉头对摊主问道。
摊主认出他二人,惊诧的问道,“怎么,你们打算买?”
萧逸风从怀里摸出五十两的银锭,对摊主点了点头。
“哎,你们不早一步来?”
摊主盯着萧逸风手里的银定猛咽着口水,满眼懊恼的说道,“我刚刚才将它卖了!”
见摊主这幅表情,林月涵心知那只银钗定是卖得便宜。
“既然卖了,就算了。”
林月涵拉了拉萧逸风的衣袖,轻声说道,“反正我平日里又不能戴。”
萧逸风听说那银钗刚刚卖出去,眼底现出失落之意。
“我还从未送过你礼物,好不容易见你有心仪的东西,多花些工夫,也要替你找来。”
萧逸风目光里透着坚定的意味,他转头对摊主问道,“劳烦问问,是什么样的人买走了那只银钗?”
摊主用手比划着,大致向他形容了一下,“是一个穿紫衣的姑娘。”
“多谢。”
萧逸风向摊主道过谢之后,便拉着林月涵,在川流如织的人群里找了起来。
找了半天,他终于看见了一个身形同林月涵相差无几,穿着紫衣的姑娘在前面一边看着各色货物,一边走着。
女子的身后,跟着两名随从,他们每人手里都擒着许多货物。
萧逸风连忙拉着林月涵追了过去。
“这位姑娘!”萧逸风恭敬的对那名年轻美貌的紫衣女子抱了抱拳。
“你有何事?”紫衣女子满眼惊异的问道。
萧逸风出言问道,“在下请问姑娘是否先前在摊贩上买过一只银雀钗?”
紫衣姑娘皱着眉头,斜斜看着萧逸风问道,“有又如何?”
一听果然是她买了那只银雀钗,萧逸风的目中立即闪过一道光亮。
“这只银钗我的娘子十分喜欢,可否请姑娘割爱?”
萧逸风满眼真诚的向紫衣姑娘问道。
紫衣姑娘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只银钗来,轻漫的问道,“是这只?”
萧逸风见到紫衣姑娘手中之物,立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满眼兴奋的说道,“正是这只!”
说罢之后,萧逸风便从怀里掏出五十两的银锭,对姑娘说道,“能否请姑娘将它转卖给在下?”
紫衣姑娘目光定定落在萧逸风手里的银锭上数秒,然后扯起唇角,不屑的说道,“你以为本小姐会缺你那五十两银子?”
她说罢,鼻中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冷冷说啊句,“本小姐看上的东西,即便玩腻了扔掉,也不会给其他人!”
听她说话的语气如此蛮横,林月涵料想她定然是位富家的千金。
于是她扯了扯萧逸风的衣袖,出言劝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她不愿意转卖,又何必强求。”
萧逸风听了这话,眼里有些无奈,“好吧,我们再去逛逛,重新给你挑选一样礼物。”
正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突然一名仆从急冲冲的跑到紫衣姑娘面前。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惊慌失措的喊着。
“何事大惊小怪?”紫衣女子眼中现出嗔怪之意。
“老爷他……他……”仆从粗喘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爹……他到底怎么了!”
紫衣女子目中明显焦急的意味,对着仆从质问道。
“老爷他突发心悸症,就快……快不行了!”
仆从好不容易,将一句话说完整。
一听这话,紫衣女子手上的银钗当一声落在地上。
“心悸症……突发,这,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可如何是好?”
紫衣女子一听自己的父亲心悸症发作,急得立即红了眼眶。
听到有人犯病,林月涵的眉头顿时坚拧成团,她立即上前问道,“这位姑娘,敢问……”
紫衣姑娘见又是林月涵和萧逸风二人,不待林月涵的话说完,便跺脚在银钗上一踩,气恨的瞪了林月涵一眼,“本小姐哪有工夫理会你们……”
说完这句,她便急急招呼着身旁的仆从,大声叫喊着,“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去找大夫啊!”
三名仆从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的对紫衣姑娘问道,“小姐,你让我们上哪儿去找大夫啊?”
紫衣姑娘闻言,越发急切起来,绞着两手说道,“我不过头一回跟着爹爹来这个鬼地方!你们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
听到这句,三名仆从个个抓耳挠腮,一副为难的模样。
“这位姑娘……”
林月涵再次开口,她知道心悸症一旦发作若不及时救治,会丢了性命。
“我就是大夫!”为了救人,她顾不得隐藏身份,振声对紫衣姑娘说道。
萧逸风见她如此急着救人,脸上不禁现出隐隐的担忧之色。
紫衣姑娘听到林月涵的话,不禁一愣。
“你……是大夫?”紫衣女子目光在林月涵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味道。
林月涵见她不信自己,立即焦急的说道,“我曾治好过心悸症,还请姑娘立即带我前去医治,若是再耽误,我怕来不及!”
一听面前这位竟是南蜀来的太医,紫衣女子脸上顿时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请随我来!”
她一改先前倨傲的态度,满眼谦恭的对林月涵作了个请的手势。
萧逸风心里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他深知林月涵的秉性,自己即便阻止也是无济于事。
于是他跟在林月涵身侧,与紫衣姑娘一道前行。
很快,紫衣姑娘便领二人来到一列车队前。
她径直走到其中最宽大的那辆马车,对林月涵说道,“父亲就在里面,还请太医尽力替父亲医治。至于酬劳方面,绝对不是问题!”
林月涵闻言,连忙说道,“姑娘放心,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不论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尽全力救治。”
听了林月涵这番话,紫衣姑娘的脸上顿时现出惭愧之色,低低的垂下头去。